第九章 憨憨
“what?”
“我一定是在做夢。”
仲蘭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然后又捏了下自己大腿。
嘶……疼疼疼。
不是夢,也就是說……那個大冤種,不對,金主房東竟然真是一位偶像歌手?
想到這里,仲蘭雖有震驚,但更多的是疑惑。
一位偶像歌手,哪怕是無牌歌手,好歹也算是小明星,怎么會跑到這里居住。
這樣的人,不應該都是豪車+別墅的標配嗎?
再不濟,也得是高級公寓,不至于在普通江景小區(qū)呀。
不過隨著將整篇新聞報導看完,這個問題,她心里已然有了些判斷。
文章中大抵的意思就是,雙方矛盾積怨已久。
起初是星空娛樂有個項目,與陸晨商討后,陸晨反對不愿參與。在經(jīng)過多次溝通協(xié)商無果后,星空娛樂開始逐步放棄將資源砸給陸晨。說直白點,那就是雪藏。
事情一直延續(xù)到近期,星空娛樂決定再給陸晨一個機會,結果又是不歡而散。
也就是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陸晨單方面宣布違約,想要離開公司,成為獨立音樂人。
不過念在陸晨早期對公司的貢獻,星空娛樂降低了部分違約金,還允許分期逐步償還。可即便如此,陸晨也背負了2500萬的天價違約金。
通篇報導幾乎都是向著星空娛樂,將陸晨描述成了一個不遵守公司規(guī)章制度,頂撞上司的劣跡藝人。
憑借多年吃瓜的經(jīng)驗,加上女人的第六感,仲蘭知道,其中一定有貓膩。
只不過這個貓膩到底是什么,她就想不明白啦。但有一點的確被解惑了,那就是自己這位房東正背巨額債務,怪不得都窮到住進小區(qū)民房,也就能理解了。
想到這,仲蘭由心感到一絲敬佩。
瞅瞅,人家這心理素質(zhì)。
欠了那么多錢,每天還跟個沒事人般。
換做是她,估計得考慮要用何種姿勢進行下一場穿越咯。
“不對,我現(xiàn)在最該想,是不是得搬家呀!”
就在這時,仲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房東好歹也算個小明星。
自己如果跟他住在一起,萬一有天被狗仔偷拍拍到,然后發(fā)到網(wǎng)上,自己不就說不清了?
她的確喜歡吃瓜,可前提那個瓜的當事人,不是自己。
可是……
想到自己租金交的,還能夠住上幾個月,仲蘭猶豫了。
先不說浪費錢是可恥的,即便陸晨遵守之前承諾,愿意把錢都退給她,她現(xiàn)在也不能要啊。
仲蘭也是好面子的人。
自己前腳還求爺爺告奶奶的讓陸晨留下自己,結果沒幾天,后腳求他讓自己走。
丟臉丟一次也就罷了,怎能繼續(xù)丟第二次。
再者來說,就他那衰樣,真會有狗仔偷拍他?
噗嗤——
仲蘭不厚道的笑了。
她寬了寬心,退出網(wǎng)頁,然后好奇的將音樂軟件點開。
輸入陸晨的名字,還真搜出了十來首音樂作品。
其中有兩首音樂作品是Live版的吉他、鋼琴獨奏,剩下則是他自己作詞作曲的原創(chuàng)歌。
點開銷售量最高的第一首,名為【放學】。
伴隨悠然安靜的旋律逐漸從音響播出,仲蘭很快就被旋律代入到其氛圍之中。當前奏結束,陸晨聲音出現(xiàn)的剎那,仲蘭有些發(fā)愣。
她沒想到,那位看似挺高冷,不好說話的男人,唱起歌來,倒別具一番溫暖動人。
這首歌的歌詞很簡單,描述的都是放學后,孩童時期會干的一些事。搭配編曲整體構造的夏日氛圍,很容易讓人回憶起自己曾經(jīng)放學與同學嬉戲打鬧,以及暑假的快樂時光。
這讓她不由想起了自己這一世的父母。
前世的她是個孤兒,沒有體驗過什么叫親情。但這一世,無論從小到大,父母對她都是格外疼愛。
每年假期,老爸老媽都會帶她去一座城市旅游。
等這部電影后期制作好,就先回家看看吧。
仲蘭心中暗自想道,隨之拋去思緒,不自覺的閉上雙眸,沉浸在歌曲之中。
一曲過罷,仲蘭長吁口氣。
“人才!”
她不得不承認,這首歌無論歌詞、作曲、編曲,亦或者唱功上,都是無可挑剔的。
很難想象,這一切都是陸晨一人完成,不愧是成名曲。
如果非要做個類比,她覺得《放學》這首歌的整體感覺,像前世《童年》與《菊次郎的夏天》的結合體。
當然,這只是意境,真論整體質(zhì)量,肯定是比不過的。否則陸晨也不會是無牌歌手,起碼也得晉升到銀牌的水準。
仲蘭接連又聽了幾首,發(fā)現(xiàn)基本都是跟《放學》差不多類型的,瞬間頓感無趣。
怪不得沒能晉升銅牌歌手。
這創(chuàng)作思路就不對。
身為一名歌手,可以只唱民謠、流行、爵士、雷鬼、重金屬……都沒問題。但這些只能算作音樂風格,哪有作品內(nèi)容也一成不變呀。
不說別的,哪怕再唱些情歌、主旋律,又或者其他情感,如親情、友情都可以啊。
否則一直聽同一風格又同一內(nèi)容歌曲,是個人都會很快審美疲勞,無法產(chǎn)生共鳴。
仲蘭關上電腦,臨上床前嘴上忍不住又嘟囔一句。
“收回剛剛那句話,他不是人才,是憨憨。”
……
九月的徽州地區(qū),氣溫雖然稍降一些,可還是會讓人感到有些悶熱。
在這種氣候下,哪怕她把鬧鐘定的挺遲,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卻比鬧鐘提前一個多小時就醒了。
推開門,揉著自己睡意昏沉的眼睛。
她一眼就看見客廳陽臺,陸晨已經(jīng)搬了個小凳子,一邊搗鼓手中吉他,一邊動筆在小桌板上書寫什么。
聯(lián)想昨日知曉對方的身份,她知道,陸晨昨晚跟現(xiàn)在,應該就是在寫歌。
畢竟如今已經(jīng)是獨立音樂人,又欠下那么多錢,肯定得起早貪黑奮斗,爭取有更好的作品出現(xiàn)。
對于仲蘭的舉動,這回倒讓陸晨注意到了。
見對方一直打量自己,陸晨心底總感覺怪怪的,好像自己被看穿似的,很不舒服。
而且他很奇怪。
錢都已經(jīng)給她了,怎么看起來她還挺閑的。
這個時候,不應該抓緊拍攝電影嗎?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仲蘭早就當起甩手掌柜,電影的大部分活兒,全交給自己好姐妹去辦了。
電影還未上映,她就先掙40萬。
當然這一切,仲蘭肯定不會跟陸晨說。
在發(fā)現(xiàn)冤大頭已經(jīng)注意到自己后,仲蘭立馬露出一臉和善笑容。
“早啊,冤……陸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