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后的禮物
天色將明,凌瓏昭依舊飛得不亦樂乎。
她現(xiàn)在終于能徹底理解前世某些動畫片人物在空中動作來去自如的感覺了。
身輕如羽,意皆為風(fēng)。
鳥需翅膀,而她卻無任何壓力,就像一縷風(fēng),怎么歡快怎么自由。
長時間下來,她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點。
玉簡上言,可令練氣風(fēng)靈根者短暫掌握御風(fēng)之力。
而她怎么說也有一個時辰多了,體內(nèi)的靈力都還遠遠達不上十分之一。
照這么個飛下去,能持續(xù)飛個一兩天都不是問題,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能力。
凌瓏昭重新看了遍玉簡,介紹無誤,那就只能是她自己的問題。
莫不是因為千風(fēng)靈體的原因?
除了體質(zhì)她好像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一想到自己體質(zhì)的死敵是朱猰凌瓏昭就頭大。
花籬鶯說論強度,千風(fēng)靈體甚至可以排在古今體質(zhì)前十,缺點就是一旦出現(xiàn)容易被朱猰抱團絞殺在萌芽時期。
有隱藏法寶或可瞞過低階朱猰,但騙不過高階朱猰。
所以,她未來與朱猰對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修仙界真正能和朱猰與之對抗的法子少之又少,它們就像一團隨聚隨散的云煙,抓不住,打不死,氣得人無可奈何。
藏書閣也未曾說朱猰的弱點是甚,唯有術(shù)法能起一點效用,但也只是一點。
再有便是一間名為流風(fēng)閣的店鋪不時會出售一些對抗朱猰的符箓與法寶,再或是功法。但三百年來從未有人見過出售功法,多是以符箓居多。
小院內(nèi),凌瓏昭半仰在星葉草上空,掏出祖母給的符箓看了又看。
她先前就對祖母的來歷好奇,如今知道些歷史,可以畫出對付朱猰的符箓的人能是什么簡單人物。
莫非……祖母是流風(fēng)閣的內(nèi)部人員?
凌瓏昭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立起來。
流風(fēng)閣五洲皆有,缺點就是只有五間,一州只開一間。具體怎樣書中沒有過多描繪,只知道有這么個店鋪存在。
聽說對付朱猰的物品極貴,一張符箓便能賣到一萬下品靈石,而北言雪那把紅月羽弓的極品法器也不過才五萬下品靈石。
拿起祖母給的符箓,凌瓏昭覺得它突然變得沉甸甸起來。
符箓的具體實力她已經(jīng)在萬玉清身上見過了,一炸一片。
就連在她僅剩幾絲靈力的情況下都能直接將朱猰化實體從凌朧越身體里抽出來。
好符啊,這么貴的符,居然將她儲物戒塞滿了一半。
也不知祖母教給他們的畫符之術(shù)能不能達到克制朱猰的效果。若能,那她和凌朧越日后更要謹慎了。
這么一看,祖母是不是流風(fēng)閣成員還待定,她知道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其實中峰藏書閣分七層,她現(xiàn)在能去的只有一到四層,五到七層唯有長老才能進去。
這個世界的謎團,好多啊……
感覺他們與催長老、花峰主他們都活在不同的世界。
就像是隔了一道門,他們這些小弟子在溫暖的屋內(nèi),而催長老和花峰主他們則是暴露在天下的門外,歷經(jīng)炎涼。
回想起花籬鶯說人類早在幾十萬年前就與朱猰對抗,凌瓏昭就難受。
既然是幾十萬年,為什么對后世聲稱才三百余年呢?
對付朱猰的法子也只出于流風(fēng)閣,那歷來的人得犧牲多少啊。
眼見就要越想越亂,凌瓏昭使勁搖了搖頭。
她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是好好提升自己,不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
至于謎團,修士的一生還那么遙遠,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距離上課還有一個時辰,凌瓏昭落在地上拿出小木槍開始日常訓(xùn)練。
院字內(nèi)有個練槍專用的木頭人,是祖母為她和凌朧越特意打造。
刺,扎,撩,撥,攔,拿,絞,掃,挑,壓,劈,崩,舞花,祖母教給他們的這十三式看似簡單的動作,卻需要極大的基礎(chǔ)和勤苦的練習(xí)。
自打她會走路起就被祖母拿著糕點引誘著走上了練槍的道路,練至今日已三年有余。
祖母曾說,槍修一途需穩(wěn)扎穩(wěn)打,最忌急于求成,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需足夠醇熟的技巧靈活應(yīng)變。
在家時每隔幾日的藥浴也是為增強他們體質(zhì),打好核心根本。
平日不止要鍛煉外在力量,還需靈活掌握所練技巧。
以前祖母經(jīng)常讓她和凌朧越互相演練,不時指出問題加以引導(dǎo)。
凌朧越這貨仗著自己“早慧”沒少給她下絆子。
想到這,凌瓏昭手中的木槍越發(fā)凌厲起來。
木頭人是上品法器,她現(xiàn)在用的是特殊靈木做的槍,堪比頂尖凡鐵,但無論多用力也不會在木頭人身上留下痕跡。
槍風(fēng)舞得虎虎生威,木頭人卻在這時驀地如活過來一般動起來,手持一把木刀,下部的木樁子迅速移動,如傀儡般向她砍來。
凌瓏昭早已習(xí)慣它此般變化,木槍夾在手側(cè)向后一倒,槍鋒在手腕間騰轉(zhuǎn)直刺木頭人而去。
木頭人似是料到此招,立即靈活躲開,木刀一收轉(zhuǎn)了個方向,身形如電,幾個起落就將院內(nèi)的泥土撩起,它反倒突襲至凌瓏昭的背后猛然劈下。
凌瓏昭也毫不示弱,身行如燕,橫掃如風(fēng),手上木槍百般轉(zhuǎn)動,一來二往與它斗起來。
漸漸半柱香過去,兩人依舊打得不相上下。
凌瓏昭腳尖在木頭人身上一點,借力躍起,趁木刀揮出去的瞬間,她槍鋒旋轉(zhuǎn),直搗木頭人頭頂。
“當(dāng)——”
利器相碰的聲音在空氣中震開,凌瓏昭驚愕地看著木頭人頂部細微的痕跡。
一個小小的細坑,不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但卻給此時的她帶來了莫大的震撼。
恍惚之際,凌瓏昭腦海中忽然閃現(xiàn)出一句話:當(dāng)你們能成功在木頭人身上留下痕跡時,便可以開始修習(xí)《燕破霄》。
凌瓏昭摸了摸手中的槍,欣喜溢于言表。
三年,她終于達到了祖母的要求,不枉她每日苦練。
這時,木頭人忽然響動,凌瓏昭眉心微擰,側(cè)眼回看,只見木頭的頭部如機關(guān)般開了一個口子,露出里面的天青色儲物袋。
凌瓏昭頓時心上一熱,如萬蟻撓癢,她幾乎是顫著手上前,小心翼翼打開儲物袋。
是一把白青色的長槍。
槍身輕盈,刻有銀白竹紋纏繞,槍鋒凌厲,是淡青色的焰刃,左右兩側(cè)各配備有凌厲倒刃。
凌瓏昭眼眸微動,垂下眼簾。
祖母給他們的法寶不算少,但唯獨沒有槍。
誰也沒想到,祖母最后的禮物,居然藏在木頭人里。
好消息,是成長型法寶;壞消息,是極品靈器。
她一個練氣的根本用不了一點。
唔和儀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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