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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蒼蒼

宮女蒼蒼

愿做巫山水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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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8-1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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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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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宮女蒼蒼 愿做巫山水 3216 2024-08-09 20:53:58

  我五歲到了盛淮安身邊。

  陪他從籍籍無名,到榮登大位。

  所有人贊我命好,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紅人。

  就連皇上都說:“蒼蒼,你可愿做朕的妃子,陪朕一生一世?!?p>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淺笑搖頭:“我想要的,豈能依靠旁人,我要自己伸手去拿?!?p>  1

  “蒼蒼,你來了。”

  新帝盛淮安正坐在桌前,手里拿著奏折。

  見我進(jìn)來,抬眸一笑。

  我是新帝的貼身婢女,從他少年時(shí)期就開始侍奉他。

  我奉上了一杯熱茶,余光瞥見他似乎心情不好。

  “雪大了,蒼蒼你怎么穿這么少?”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接過了茶盞,沒有喝就放到了桌案上。

  我沒有吱聲,任他拉著我的手。

  他提了好幾次,要讓我做他的妃子,我都沒答應(yīng)。

  我其實(shí)害怕,他把兒時(shí)的情誼錯(cuò)認(rèn)成了男女之事。

  我并未冷血,這些年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他對我的特別。

  可一入宮門深似海,我不奢求他的愛,只求能茍活于世,畢竟我只是一個(gè)奴婢。

  聽到門外腳步聲,我慌忙將手抽回來。

  下一瞬,門簾被掀開,走進(jìn)來一個(gè)明艷嬌媚的女人。

  淑妃端著糕點(diǎn)走近時(shí),盛淮安臉色一沉,肅著臉看她。

  淑妃是右相林文甫之女,也是這后宮第一個(gè)妃位。

  “拿走吧,朕最近不愛吃甜的?!?p>  我伺機(jī)退下了。

  淑妃嬌滴滴地回應(yīng):“皇上,這是臣妾花了好長時(shí)間親自做的。”

  盛淮安絲毫不留一點(diǎn)情面,陰沉著臉。

  我候在門口,靜靜聽著里面的動(dòng)靜。

  “朕再說一遍!沒有胃口,你聽不懂嗎?”

  話畢,只聽砰一聲,應(yīng)是那琳瑯滿目的糕點(diǎn)墜地之聲。

  2

  后宮里,淑妃是最不好伺候的主兒。

  “今日煙兒沒在身邊,勞煩姑姑送我一程?!?p>  還未等我發(fā)話,簾子里面?zhèn)鱽淼统聊幸簦?p>  “讓蘇總管送你!”

  她大膽著掀開門簾和盛淮安對視。

  櫻唇輕啟,嬌軟甜朧的說道:

  “不嘛,臣妾就想要蒼姑姑送。”

  淑妃一向嬌蠻慣了,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走過一片黑幽幽的長廊,淑妃淡淡開口:

  “我記得姑姑和陛下一同長大。”

  “是,幼時(shí)家貧,阿爹為了給阿娘治病,將我賣入了淮王府?!?p>  “那就得安分守己,切莫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那張紅艷艷的嘴說出的話,猶如空中飄蕩的雪花般冷冽。

  “謝娘娘教誨,奴婢定銘記于心。”

  未安宮的燭火已經(jīng)要燃盡了,門外沒個(gè)人。

  我三步化作兩步,走了進(jìn)去。

  他似乎是在等我,起身走過來。

  “蒼蒼,她沒有為難你吧?”

  我微微福身,手里拿了火折子想把燭火給續(xù)上。

  “娘娘點(diǎn)撥奴婢,奴婢受教了就是,算不得為難?!?p>  “朕想吃你做的糖餅了?!?p>  “皇上最近不是不想吃甜的嗎?”

  從前他心情不悅的時(shí)候,就會(huì)問我要糖餅吃。

  可若是給了,他便會(huì)絮絮叨叨纏著我說個(gè)沒完。

  打心底,我并不想困在深宮蹉跎一世。

  “夜深了,陛下要少吃些甜食,以免腹脹擾了陛下休息。”

  他指了指一旁桌上放的精巧的錦盒。

  錦盒里是一只玉簪,品相極好,是上等佳品。

  我面相清冷,與玉最為相配。

  “你戴上好看。”

  盛淮安深邃的眸子微亮。

  “此物太貴重了,奴婢恐怕受不起。”

  3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御賜之物,要是被淑妃見了,不得借機(jī)發(fā)作。

  不過,這玉簪定能換不少銀錢。

  爹娘日子不好過,每個(gè)月等我寄錢回去。

  現(xiàn)下升了掌事宮女,日子比從前松了些。

  我也得為自己盤算,待出了宮有點(diǎn)本可以做小買賣。

  失神之際,盛淮安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叫巧兒和蘇全安來?!?p>  我垂眸:“是?!?p>  他們二人踏進(jìn)來急忙跪下。

  盛淮安收了情緒,肅著臉:

  “蘇公公是宮里的老人了,還不懂得為奴應(yīng)當(dāng)衷心效主的道理嗎?”

  巧兒一臉茫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情形。

  蘇全安垂首:

  “陛下恕罪,老奴失職,罪該萬死!”

  蘇全安一個(gè)勁磕頭謝罪。

  巧兒性子還沒被打磨好,說話不把門:

  “陛下明示,奴婢到底做錯(cuò)了什么?”

  “來人,將這個(gè)沒用的東西拉到內(nèi)務(wù)府,打二十板子!”

  巧兒被人拖下去,一路都眼淚汪汪看著我。

  “蘇全安,要是這板子不管用,你就替她再挨二十板子?!?p>  見這情形,我想溜了。

  “蒼蒼,給朕做個(gè)糖餅去,心情煩躁,想吃點(diǎn)甜的。”

  我應(yīng)了聲,踏出未安宮就碰上了蘇全安。

  他一見我,迫不及待問了起來:

  “我的姑奶奶喲,我這剛離開一會(huì)兒,這是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把淑妃硬闖未安宮的事講給他聽。

  沒提盛淮安當(dāng)時(shí)正拉我的手,此時(shí)傳來了巧兒稚嫩的尖叫聲。

  我跟著過去,冷冷提了一句給蘇全安:

  “公公做事周全,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才能安皇上的心吧?!?p>  4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出一個(gè)時(shí)辰,巧兒因?yàn)榻o淑妃走了后門丟了命的事傳遍了后宮。

  想必淑妃也長了記性,往后不會(huì)沒規(guī)沒矩。

  龍顏大怒的后果,是要用人命來填的。

  這代價(jià)誰能承受得了。

  晚間給他做了糖餅,這才舒了心。

  每次當(dāng)值垂首站在未安宮他身邊,門外冰天雪地,屋內(nèi)熱騰騰。

  我的心卻如同飄忽在冰天雪地般冷冽。

  一閉眼,就是那日巧兒被杖斃時(shí)的慘烈模樣。

  “蒼蒼,你在想什么呢?”

  我收回思緒,應(yīng)聲道:

  “回皇上,奴婢沒想什么。”

  “沒想什么去做給我做個(gè)銀耳蓮子羹。”

  我埋頭恭敬回應(yīng):

  “皇上,奴婢這就去御廚那兒吩咐?!?p>  “朕只想吃你做的,還有,你這幾日跑哪里去了?”

  我隔著龍袍替他按著手臂。

  “這玉骨花可不太好得…”

  這話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驚。

  玉骨花花粉是治療骨傷的奇藥。

  母親長年臥床不起,皆是因?yàn)橥葌从y以行走。

  偶然間我聽說,玉骨花花粉可以治療母親的腿傷。

  只是此話花極為難得,長于懸崖峭壁之上。

  整個(gè)皇宮只有太后宮中養(yǎng)了一株。

  彷徨無助間,傅珩幫我想了一計(jì)。

  “太后憂心皇上不近女色,要是你能規(guī)勸陛下,多去后宮,妃嬪們早日懷上龍嗣,討得太后關(guān)心,屆時(shí)你就功德圓滿,可以求皇上幫你向太后討來賞賜,可以救你母親一命?!?p>  為此,我天天在盛淮安耳根子邊念叨:

  “皇上要以江山社稷為重,百善孝為先,無后為大,要是皇家沒了子嗣,猶如大樹沒了根基……”

  5

  念到他罵罵咧咧將我哄出未安宮。

  盛淮安知我心切,接連幾日去了后宮,我也沒跟著。

  后來家里來信,說母親病重,我才真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托人去幾個(gè)嬪妃宮里打聽。

  盛淮安壓根就沒留宿在哪個(gè)妃子貴人宮里。

  回了未安宮,他微低著頭,意味深長朝我一笑:

  “蒼蒼,朕真的幫不了你……”

  “可朕已經(jīng)派人去了極寒之地,取了玉骨花花粉,替你母親治療了,你大可放心?!?p>  “蒼蒼,你明知朕的心意,為何次次要將朕推向別人的懷抱呢?”

  盛淮安真真是個(gè)犟主,你越是推開他,他就越要得寸進(jìn)尺。

  新年宮宴,淑妃戴了一只玉簪,和那日盛淮安送我的一模一樣。

  不知她哪里聽了盛淮安喜歡素凈清雅的女人,從前都是打扮明艷的淑妃,今日卻是一身寡淡的素衣。

  發(fā)髻簡單,一只玉簪點(diǎn)綴,像極了冬日里冷艷的蘭花。

  她的打扮成功引來了眾人的目光,當(dāng)然也包括盛淮安在內(nèi)。

  宴會(huì)結(jié)束時(shí),已時(shí)至深夜。

  我提著宮燈跟在盛淮安身后。

  淑妃也跟在一側(cè),她看似無心般問道:

  “蒼姑姑,你看本宮這頭上的玉簪好看嗎?”

  我有些詫異,她問我這話是別有深意啊。

  難不成她知道了,我也有一只一樣的。

  盛淮安搶先一步,回應(yīng)了這話:

  “淑妃戴著甚是好看。”

  “她不太懂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平日里只知道悶聲干活?!?p>  6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又加了一句。

  淑妃問這些,簡直就是忘了巧兒是怎么沒命的。

  我瞅了一眼盛淮安,眼里的怒火壓了又壓。

  “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想跟蒼姑姑閑聊幾句?!?p>  淑妃不收斂,反而仗著盛淮安并未發(fā)火,又大步上前走到盛淮安身邊撒嬌。

  “皇上,新年伊始,今兒個(gè)大家都高興,要不皇上準(zhǔn)了讓蒼姑姑到臣妾宮里坐坐吧。”

  “臣妾有好些體己話想跟蒼姑姑說。”

  盛淮安一點(diǎn)頭,我就不得不跟著淑妃的步伐。

  一路上雪有些厚,我一路跟到了瑜坤宮。

  她遲遲未進(jìn)去,頓了頓,對我發(fā)問:

  “蒼姑姑當(dāng)真覺著今日本宮頭上這玉簪不好看?”

  “奴婢覺著,淑妃娘娘頭上這玉簪好看極了,和娘娘甚是相配。”

  “哦?”

  “奴婢沒見過什么好東西,怕是說不出個(gè)所以然?!?p>  淑妃今日找我,并非寒暄,來意不善。

  我恭敬站著,她略帶譏諷意味問:

  “姑姑可知巧兒是怎么回事?”

  還未等我回話,她又繼續(xù)補(bǔ)充道:

  “莫非姑姑想入主后宮,使了些狐媚子手段,被巧兒那丫頭給瞧見了,于是乎你就在皇上面前煽風(fēng)點(diǎn)火,讓皇上將她打死了。”

  這時(shí)候,我才知道,巧兒就是淑妃放在未安宮的眼線。

  “淑妃娘娘,這是皇上的決定,奴婢們不能過問?!?p>  我說的也沒錯(cuò),皇宮里,除了皇帝,皆是奴婢,

  誰又比誰更高貴。

  “翠喜,掌嘴!”

  淑妃冷笑一聲:

  “奴婢也分三六九等,你也不看看你算個(gè)什么東西,敢這么跟本宮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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