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庫房空虛
襄苧端著冰塊，步履輕盈，看到蔣繼廉一愣，眼神中帶著幾分不情愿，卻又不可失了禮數(shù)，向蔣繼廉草率地行了一禮。
然后，轉(zhuǎn)向顧云笙：“夫人，冰塊拿來了，可以為您消腫止痛?！?p> 顧云笙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輕聲道：“有勞你了，襄苧?！?p> 紅纓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帕子包裹的冰塊放在顧云笙燙傷的手背上。
她的手法輕柔，眼神專注，仿佛在呵護(hù)著一件珍貴的瓷器。
“夫人，您忍著點，這冰塊會很涼?！奔t纓輕聲安慰道。
顧云笙微微一笑，輕聲道：“無妨?！?p> 蔣繼廉忍不住上前，柔聲問道：“云笙，敷了冰塊是否感到舒適一些？”
顧云笙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蔣繼廉竟然還未離開。她輕輕搖了搖頭，盡力掩飾自己的不適，淡然道：“尚可，侯爺，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你不妨早些回去休息。”
這是在趕他走了。
蔣繼廉望著顧云笙蒼白的臉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奈。他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嘆氣道：“我確實該走了，但云笙，你若是有任何不適，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顧云笙輕輕點了點頭，目送著蔣繼廉轉(zhuǎn)身離開，心中卻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待蔣繼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轉(zhuǎn)過頭，對侍女襄苧道：“襄苧，你能幫我熬一碗安神湯嗎？我想喝點，或許這能讓我好受一些。”
襄苧連忙點頭，道：“夫人，您放心，我這就去準(zhǔn)備?！?p> 襄苧離開后，顧云笙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心中滿是無奈。
她想起了與蔣繼廉相識的日子，那時他們感情深厚，彼此信任。然而現(xiàn)在，這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消失殆盡。
不久，襄苧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安神湯走了進(jìn)來。她道：“夫人，藥已經(jīng)熬好了，您趁熱喝吧?！?p> 顧云笙輕輕點頭，她接過湯碗，小口品嘗。
襄苧站在一旁，看著顧云笙的側(cè)臉，心中不由得替她感到難過。
喝完藥后，顧云笙輕輕嘆了口氣，道：“襄苧，你覺得我與侯爺之間還有回頭的可能嗎？”
襄苧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夫人，只要您愿意，一切都有可能。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契機(jī)?！?p> 顧云笙輕輕點頭，襄苧說的是實話，但她的心中，依然有一個解不開的死結(jié)。
她與蔣繼廉，還有回頭的必要嗎？
夜色漸深，顧云笙在襄苧的陪伴下，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
第二天，無央苑。
自從顧云笙昨日將長寧侯府的管家權(quán)轉(zhuǎn)交給了葉宛虞后，她便起了個大早，翻起了府里的賬本。
晨光透過窗欞，灑在葉宛虞的桌案上。
她素手執(zhí)筆，眉梢微蹙，眼前的賬本如同天書一般讓她感到困惑。
葉宛虞深知，若要管理好這個龐大的侯府，就必須盡快熟悉并攻克這些繁瑣的賬目。
她輕嘆一聲，將賬本收入懷中，決定去榮禧苑向婆母吳氏請教。
葉宛虞走出無央苑，踏著青石小徑，一路思索著如何向吳氏開口。
榮禧苑內(nèi)，吳氏正在院中澆花，見到葉宛虞前來，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道：“宛虞，怎么這么早便過來了？”
葉宛虞微微一笑，欠身行禮道：“婆母，宛虞有一事相求。自云笙姐姐昨日管家權(quán)交于我手，我翻閱賬本時感到十分吃力，想請教婆母如何管理侯府的家務(wù)?！?p> “什么？顧云笙將管家對牌和賬本都交到你手上了？”吳氏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她滿臉驚愕地看著葉宛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yán)肅：“宛虞，你可知侯府的家務(wù)非同小可，不是誰都能輕易掌管的！”
葉宛虞輕輕點頭，道：“宛虞明白，但姐姐既然將此重任交于我，我便要盡力而為。還望婆母賜教。”
她面上不動聲色，但內(nèi)里卻在暗暗嘀咕：顧云笙那個商戶之女都能掌得，憑什么她就掌不得了？
吳氏哪知葉宛虞正與顧云笙暗中較起勁，長嘆一口氣，悠悠地道：“宛虞啊，你隨我一同去庫房查看一下家產(chǎn)吧。也好讓你明白，這侯府的掌家之權(quán)，不是那么好接手的。”
葉宛虞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她輕輕點頭，隨著吳氏一同走進(jìn)了侯府的庫房。
庫房內(nèi)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吳氏走到擺放著賬目的書桌前，拿起一本賬本遞給葉宛虞：“你看看，這是最近幾年的賬目?！?p> 葉宛虞接過賬本，翻開一看，頓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發(fā)現(xiàn)，侯府的家產(chǎn)確實已經(jīng)所剩無幾，連年的虧損使得侯府逐漸陷入了困境。
葉宛虞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婆母，這侯府的家產(chǎn)怎么會如此之少？”
吳氏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這些都是顧云笙的功勞。其實，她表面上是讓出掌家權(quán)，實際上是在給你挖坑跳。讓你接手這個爛攤子，然后陷入困境。”
葉宛虞聞言，心中一陣憤怒，她緊握雙拳，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夫人，我不會讓顧云笙得逞的。我會證明，我葉宛虞有能力掌管這個侯府?！?p> 吳氏看著葉宛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宛虞，你這份決心讓我很欣慰。但你要記住，掌家并非易事，你必須要有足夠的智慧和手段。哎，你先跟我來看看庫房里剩余的家產(chǎn)吧?！?p> 說著，吳氏帶著葉宛虞在庫房里走了一圈。
葉宛虞看著庫房里的陳設(shè)，心中不禁感嘆：這侯府曾經(jīng)的輝煌，如今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
在查看的過程中，吳氏不斷向葉宛虞解釋侯府的家產(chǎn)情況，葉宛虞也認(rèn)真地聽著。
“你看這庫房里的糧食，已經(jīng)所剩無幾。如今物價飛漲，想要購買糧食，必須要有足夠的銀兩?！?p> “婆母，那我們庫里還有多少銀兩？”
“現(xiàn)在庫里剩下的銀兩，只夠維持侯府一個月的日常開銷。”
葉宛虞大驚失色：“那，我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