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右眼皮突突跳了兩下。
虞舒欣緊接著說,“快看我發(fā)你的鏈接,有人在學(xué)校論壇上詆毀你被人包養(yǎng),現(xiàn)在熱度很高?!?p> 許諾握著電話的手顫抖了下,馬上掛斷,點開她發(fā)來的消息。
一則【驚天大瓜!藥學(xué)系系花私生活不檢點,被金主包養(yǎng),曖昧吻別?!康奶右唤?jīng)發(fā)出熱度直接拉滿,頂在學(xué)校論壇的首頁位置上。
放出的圖片正是沈易琛出差前來找她那晚,下車后他為自己拉外套的畫面,偷拍的角度看不清沈易琛的臉,只有一個輪廓背影,許諾的臉卻拍的清清楚楚。
旁邊黑車車牌被打上了馬賽克,眼尖的網(wǎng)友還是發(fā)現(xiàn)了賓利的車標(biāo),車主的身份不言而喻。
帖子發(fā)出后熱評很多,清一色都是對她的詆毀和謾罵。
【看她那副深情的樣子,真是惡心!】
【系花看不上學(xué)校的男生原來是嫌我們社會地位低,給錢就能睡的便宜貨?!?p> 【假清高,獎學(xué)金不會也是睡來的吧?】
【時間管理大師,邊陪金主,邊學(xué)習(xí),照樣考第一,佩服!】
往下翻評論更不堪入目,她沒再看下去,把書放到包里快步往外走。
她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就算沈易琛和她是正常男女朋友交往,也不能被冠上被包養(yǎng)的名頭,男方有錢有勢就一定是包養(yǎng)關(guān)系嗎?
京大學(xué)生中富家子弟不在少數(shù),來追女友的甚至開著跑車博噱頭,也沒見哪個女生被抨擊詆毀到這個地步。
從酒吧遇襲到海市衛(wèi)生間女人的談話,再到如今論壇鋪天蓋地的侮辱,她平靜的生活隨著沈易琛的出現(xiàn)徹底改變了。
經(jīng)過食堂,臨近中午打飯的學(xué)生三兩成群往里走。
“快看,那不是那個系花嗎?”
“別說,長得確實漂亮,怪不得金主能看上呢。”
許諾本想低頭快點走過,在聽到那嘲諷的語氣竟停下腳步。
論壇上怎么說也就隨他們?nèi)チ?,畢竟她不能一一回懟過去,可真入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身正不怕影斜,自己沒做過的事為什么要懼怕,人若被流言蜚語的口水淹死,豈不白活一場。
許諾轉(zhuǎn)過頭眼神犀利看過去,與那人對視。
說話的人似沒想到她敢停下,瞬間氣焰低下去。
“快走快走,被她看到了。”
許諾看著來來去去的人群,沒人再敢說三道四,她輕聲嗤笑,人還真是現(xiàn)實的可怕,欺軟怕硬。
她知道只有自己堅強面對,毫不畏懼才能頂?shù)眠^這場風(fēng)波。
考試成績是刻苦努力學(xué)來的,別人再怎么說,期末考她還會是第一名。
說她賣也好,被包養(yǎng)也好,實力會證明一切。
這是許鴻光從小教她的,自身具備足夠硬的實力,便能有處事不驚的資本和底氣。
不依賴于任何人,父母會老去,伴侶會動搖,握在手里的實力永遠不會變。
未做過多停留,她很快回了宿舍。
虞舒欣正在屋里來回踱步,見到她進屋,忙上前去,“你沒事吧?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
許諾拿出手機擺了擺,“評論看的心煩,關(guān)機了?!?p> “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會被拍到,也不知道誰那么喪良心,真被包養(yǎng)的不去噴,盯上你了?!?,虞舒欣替她抱不平。
她剛坐下,梁娜的電話打進來。
“寶,我聽說了,你怎么樣?要不要來我這避兩天。”
避了有用嗎?他們反而會以為她心虛退縮,況且還要上課,她不可能不回學(xué)校。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p> “那你打算怎么辦?要不要澄清一下,沈易琛呢?沒告訴他?”
梁娜一連串的問題,問的許諾不知如何作答,她沒打算告訴沈易琛,雖然他也是當(dāng)事人之一,但網(wǎng)友明顯是沖著她來的。
“澄清了就會有人相信?本來就是誣陷,只會越描越黑。”,許諾答道。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找了個程序員朋友問了問,他晚上把論壇黑一下,查查是哪個挨千刀發(fā)的?!?,梁娜氣得直咬牙。
下午許諾去了實驗樓,有上課的老師看到她,臉上帶著些刮目相看的意味,她索性連招呼也沒打,徑直走過。
裴美英這周外出學(xué)習(xí)了,是一個戴黑框眼鏡,穿格子襯衣的男老師帶他們,許諾沒見過,大概是新來的實習(xí)老師。
上課期間,男老師的眼神總是不經(jīng)意往她身上落,借著看實驗材料的由頭,用手蹭她胳膊。
她眉頭緊皺,使勁一腳踩在男老師鞋上。
男老師嘶了一聲,沒敢張揚,低頭看著擦了油光锃亮的皮鞋上一道清晰的腳印,撇了許諾一眼。
“大家做實驗一定要認真,不要學(xué)某些人只會找捷徑。”,男老師看著許諾說出這句話。
許諾也沒慣著,“老師,課上的我惡心,先走了?!?,說完她放下工具拿著東西出去了。
她前腳剛走,后面唏噓聲四起。
許諾雖外表看著柔弱,說話溫聲細語,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可真惹怒了她,瞬間就會變成爆發(fā)的小宇宙。
晚間虞舒欣利用新聞系的人脈開始在論壇發(fā)文替她澄清,說她與男人是正常交往,并非包養(yǎng)關(guān)系。
許諾看她發(fā)的沒說什么,照片拍的曖昧,真說兩人之間沒什么恐更沒人相信。
她也是看了照片才知道自己當(dāng)時看沈易琛的眼神里確實有情,這才是她最懼怕的。
大洋彼岸的Y國,皇家拍賣會上,各界名流列坐。
沈易琛一身藏藍色西裝搭配同色系襯衣和領(lǐng)帶,顏色上的深淺不一,更凸顯著裝層次感,頎長的雙腿隨意交疊,修長白皙的食指在大腿上輕點,眉間微皺,似乎對這次的拍賣品都不甚滿意。
他手里把玩著的號牌今天還未舉起過,出差連軸工作,臨時聽說有拍賣,一時興起過來看看。
拍賣臺上,主持人展出一條粉鉆項鏈,質(zhì)地通透,成色不凡。
沈易琛突然眼眸一亮,那抹淡粉像極了小姑娘害羞時粉嫩的臉頰。
底價800萬開出,競拍者紛紛舉牌,幾回合下來,只剩兩人最后角逐。
“1500萬!”
一人退出。
項鏈眼看要落入他手。
沈易琛抬手舉牌,緩緩叫,“30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