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艱難適應(yīng)
顏辰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吹笛男子的身影，就那么呆呆地望著，一時間整個人都像定住了似的，完全陷入了一種癡迷的狀態(tài)。
微風(fēng)輕柔地吹過來，絲絲縷縷地拂起她的發(fā)絲，那發(fā)絲在風(fēng)中輕舞，也不知怎的，就那么一下又一下地撩動著她的心弦。
那男子終于將那一曲吹完，慢慢地、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顏辰汐這下子才算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的面容。
嘿，你瞧他那劍一般的眉毛，又黑又濃，還透著一股英氣。再看那眼睛，明亮有神，好似能把人的魂兒給勾了去。
鼻梁直直挺挺的，看著就特別有氣勢。還有那嘴唇，薄薄的，微微向上揚起，帶著那么一抹若隱若現(xiàn)、似有還無的笑意。
就他這么整個人站在那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儒雅的氣質(zhì)，讓人覺著特別舒服，也特別想親近。
顏辰汐就那么一直看著，心里頭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亂撞，砰砰砰地響個不停。
男子看到顏辰汐，微微一怔，那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雙手抱拳，恭敬地拱手行禮道：“在下柳云逸，驚擾了姑娘?！?p> 他的聲音清脆又爽朗，就像那山間潺潺流淌的清泉，讓人聽了耳朵里都覺得舒服得很。
顏辰汐趕忙福了福身，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說道：“公子有禮，是小女子唐突了?！?p>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里仿佛藏著千言萬語，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安靜起來，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就在這時，小翠慌慌張張地匆匆跑來，跑得氣喘吁吁，額頭上滿是汗珠，神色焦急地說道：“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和二小姐正到處找您呢?！?p> 顏辰汐一聽，心里“咯噔”一下，瞬間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心中一緊，暗暗想著，這倆姐姐找自己，定沒什么好事。
可又不敢耽擱，她連忙向柳云逸匆匆道別，便跟著小翠往回走。
一路上，顏辰汐的腳步匆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停地猜測著大姐二姐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回到住處，只見顏如萱和顏如蘭正坐在廳中。顏如萱一臉的不耐煩，眉頭緊緊皺著，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絞成一團(tuán)了。
顏如萱看到顏辰汐，鼻子里冷哼一聲道：“你這死丫頭，跑哪兒去了？
讓我們姐妹好等。”
顏辰汐低著頭，雙手緊緊揪著衣角，輕聲說道：“大姐、二姐，我在花園中散步，不曾想讓你們久等了?！?p> 顏如蘭挑著眉，眼睛斜睨著顏辰汐說道：“哼，少在這兒裝可憐。明日就是祖母的壽辰，我們姐妹要為祖母準(zhǔn)備賀禮，你也別想閑著。”
顏辰汐咬了咬嘴唇，心里雖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反駁，只能應(yīng)聲道：“是，大姐二姐，我知道了?！?p> 顏如萱瞪了她一眼，說道：“知道就好，你可得好好表現(xiàn)，要是弄砸了，有你好看的?！?p> 顏辰汐唯唯諾諾地點點頭，心里卻是又氣又惱，可也只能忍著。她知道，在這顏王府里，大姐二姐一直仗著身份欺負(fù)自己，可自己勢單力薄，也只能暫時忍耐。
顏如蘭接著說道：“這次的賀禮可不能馬虎，我們要讓祖母開心。你就負(fù)責(zé)去把那些布料都整理好，可別出了差錯。”
顏辰汐應(yīng)下后，便轉(zhuǎn)身去做事。她一邊整理著布料，一邊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種被欺負(fù)的局面，不能一直這樣忍氣吞聲下去。
顏辰汐心中暗暗叫苦，哎呀媽呀，她對這古代的規(guī)矩和習(xí)俗還一竅不通呢，這可咋整啊。
但她還是應(yīng)道：“是，姐姐們?！?p> 顏如萱斜著眼睛瞥了她一眼，滿臉嫌棄地說道：“你就負(fù)責(zé)去繡一幅百壽圖，若是繡不好，哼，有你好看的！”
顏辰汐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錘砸了一下，她在現(xiàn)代可從來都沒碰過針線啊，這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但她也只能咬著牙硬著頭皮接下。
回到房間，顏辰汐望著擺在面前的針線和綢緞，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小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要不我?guī)湍?？?p> 顏辰汐堅定地?fù)u了搖頭，一臉倔強(qiáng)地說道：“這是姐姐們交代給我的任務(wù)，我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完成?！?p> 說著，她深吸一口氣，拿起針線，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記憶中繡娘的樣子，然后小心翼翼地繡了起來。
可那針就跟中了邪似的，好像故意跟她作對。不是猛地一下扎到手指，疼得她齜牙咧嘴，就是那線亂成一團(tuán)麻，怎么解都解不開。
顏辰汐急得直跺腳，嘴里不停地嘟囔著：“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折騰了半天，也沒繡出幾針能看的。
顏辰汐的心情越來越煩躁，就像那被點燃的爆竹，一點就著。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淌，她胡亂地用袖子擦了一把，繼續(xù)和這針線較勁。
這時候，窗外傳來了顏大姐和顏二姐的笑聲，那笑聲在顏辰汐聽來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她的無能。
顏辰汐咬了咬嘴唇，暗暗發(fā)誓：“我一定要繡好這百壽圖，讓你們瞧瞧我的厲害！”
可手里的針線依舊不聽使喚，她又氣又惱，恨不得把這針線都扔出去。
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突然想起在現(xiàn)代的時候，遇到困難從不輕易放棄的自己。
顏辰汐定了定神，重新拿起針線，心里默默給自己鼓勁：“我就不信了，還搞不定這小小的針線！”
然而，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剛繡了沒幾針，手指又被扎破了，鮮血滲了出來，染紅了白色的綢緞。
顏辰汐看著那抹鮮紅，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但她強(qiáng)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不行，不能哭，不能讓她們看笑話！”顏辰汐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繼續(xù)努力地繡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可顏辰汐的百壽圖還是進(jìn)展緩慢。
她望著那不成樣子的繡品，心里充滿了挫敗感。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嬉笑聲。
顏辰汐抬頭望去，只見顏如萱和顏如蘭正帶著一群丫鬟在院子里賞花，那姿態(tài)，要多悠閑有多悠閑，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她們穿著綾羅綢緞，身上的配飾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個不停，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情。
這倆姐妹時不時地朝顏辰汐的房間望一眼，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樣，直直地扎向顏辰汐的心窩。
顏辰汐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針線，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那針線仿佛也在故意和她作對，每一針每一線都繡得無比艱難。她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重新拿起針線，一針一線地認(rèn)真繡著。
那針在她手中顯得格外沉重，每一次穿過綢緞都像是一次艱難的跋涉。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房間里只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那油燈的火苗在微風(fēng)中不停地跳動，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顏辰汐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酸澀得厲害，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她的手指因為長時間的勞作，已經(jīng)變得麻木，肩膀也酸痛無比，但她咬著牙堅持著。
第二日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輕輕地灑在顏辰汐的臉上。她一夜未眠，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可她終究繡好了大半的百壽圖，心里多少有了一絲安慰。
可就在這時，顏如蘭突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房間，連門都沒敲一下。她一進(jìn)來，就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還未完成的繡圖，大聲說道：“你這繡的是什么東西？
丑死了！祖母的壽辰就快到了，你這是存心讓顏家丟臉嗎？”顏如蘭的聲音尖銳又刻薄，震得顏辰汐的耳朵嗡嗡作響。
顏辰汐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了。她低聲說道：“二姐，我已經(jīng)盡力了?！?p>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和無奈。
顏如蘭卻不依不饒，她那精致的臉蛋此刻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她一把奪過繡圖，狠狠地扔在地上，繡圖上的針線都被扯亂了。
她大聲說道：“重新繡，今晚之前必須完成，否則有你好受的。”說完，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只留下顏辰汐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她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
顏辰汐望著地上那被顏如蘭扔得凌亂不堪的繡圖，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而出。
但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硬是把那即將掉落的淚水給逼了回去。她咬了咬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fù)炱鹉抢C圖，仿佛撿起的是自己那顆破碎的心。
她重新坐回繡架前，手中捏著針線，思緒卻如亂麻一般。想起顏如蘭那刻薄的話語和猙獰的面容，她的心就一陣抽痛。
但為了不讓哥哥擔(dān)心，為了在這顏王府中爭得一絲喘息的機(jī)會，她告訴自己必須堅強(qiáng)。
中午時分，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子里。小翠輕手輕腳地端著飯菜走進(jìn)房間，看到顏辰汐那憔悴的模樣，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小姐，您吃點東西吧，別把身體累壞了?！毙〈涞穆曇魩е鴿鉂獾年P(guān)切。
顏辰汐緩緩抬起頭，那原本靈動的雙眼此刻布滿了血絲，她輕輕搖了搖頭，聲音虛弱卻堅定：“我沒胃口，你先放著吧?！?p> 小翠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知道小姐的性子倔強(qiáng)，放下飯菜，一步三回頭地悄悄退了出去。
顏辰汐再次將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繡圖中，手中的針線不停穿梭。她的手指被針扎破了一次又一次，鮮血慢慢滲出來，染紅了絲線。
可她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全然不覺疼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西斜。顏辰汐的眼睛都快要看不清了，但她依然緊盯著繡圖，不敢有絲毫懈怠。
終于，在日落之前，她完成了百壽圖。
她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身子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可還沒等她緩過神來，顏如萱又火火地闖進(jìn)了房間，連門都沒敲一下。
顏如萱看了一眼繡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也能叫百壽圖？真是粗糙不堪。
不過，看在你辛苦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顏辰汐緊緊地攥著衣角，心中滿是委屈。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努力總是得不到認(rèn)可，為什么這兩個姐姐總是如此刁難自己。
但她知道，在這顏王府中，她沒有反抗的資本，只能默默忍受。她低下頭，強(qiáng)忍著不讓淚水再次涌出，心里暗暗發(fā)誓，總有一天，她要讓這些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接下來的日子里，顏辰汐的日子依舊如深陷泥潭般不好過。顏如萱和顏如蘭像是故意與她作對似的，總是挖空心思找各種五花八門的借口來刁難她。
這一天讓她去打掃那偌大的庭院，落葉剛掃完又被風(fēng)吹落，好似永遠(yuǎn)也掃不干凈；那一天又打發(fā)她去廚房幫忙，煙熏火燎，熱氣蒸騰，忙得她暈頭轉(zhuǎn)向。
顏辰汐每天從早到晚累得腰酸背痛，可那嬌小的身軀卻從未有過一絲抱怨。
這天，顏辰汐正像往常一樣在廚房幫忙，廚房的地面濕滑，她本就腳步虛浮，一個不小心打翻了一盆水，那水不偏不倚弄濕了顏如蘭的裙擺。
顏如蘭一瞧自己裙擺濕了，頓時怒目圓睜，那姣好的面容此刻卻顯得猙獰無比，她抬手就要打顏辰汐。
那揚起的手掌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眼看就要落在顏辰汐的臉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顏宇軒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來，他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顏如蘭。
顏宇軒皺著眉頭，神色嚴(yán)肅地說道：“如蘭，你別太過分了。”
顏如蘭氣呼呼地瞪著顏宇軒，腮幫子鼓得老高，說道：“大哥，你總是護(hù)著她?！?p> 顏宇軒目光堅定，擲地有聲地說道：“辰汐是我們的妹妹，你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她，而不是處處刁難。
咱們顏家的姐妹，應(yīng)當(dāng)相互扶持，而不是如此欺凌?！?p> 顏如蘭被大哥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轉(zhuǎn)身氣沖沖地走了。
顏辰汐站在一旁，眼眶泛紅，感激地看著顏宇軒，聲音帶著些許顫抖，說道：“大哥，謝謝你?！?p> 顏宇軒看著她那可憐的模樣，心中滿是疼惜，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語氣輕柔卻堅定地說道：“辰汐，別怕，有大哥在，不會讓她們欺負(fù)你的?！?p> 顏辰汐聽了大哥的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在這冰冷的顏王府中終于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