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驥手腳有些力氣了,第一時間騰空一掌給殷姬打掉半條命,讓她連逃命的氣力都沒有,倒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你應該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打算吧。”李驥抽出何夕劍抵在她的脖頸。
“李大俠饒命,我也是被人所逼,加上色欲熏心,才做出這種糊涂事。李大俠饒命啊!”殷姬見勢不妙,立馬變了嘴臉,伏地連連求饒。
“被人所逼?”李驥訝然,問道,“說清楚?!?p> “那天我是真的遇到您未婚妻聶桑華與一男子在……在一起,被發(fā)現(xiàn)之后,聶桑華被我樣貌嚇住,那男子便狠狠將我打了一頓討她歡心,而后還要殺我。是聶桑華攔住了他,并說讓我辦一件事就饒我一命?!币蠹дf著還偷眼瞧李驥眼色。
李驥咬牙切齒問:“是聶桑華讓你綁我的?”他曾經(jīng)給聶桑華講述各地奇聞趣事,其中便有鬼娘子七夕娶親,那時聶桑華還十分好奇,要看看鬼娘子多丑。
殷姬連連點頭,“她說你已不是天下第一,燕山派也不會再保你,不易門也不會要你這個女婿,要我……把握好時機,摘…摘…下您這株高嶺之花!”
李驥氣極無處發(fā)作,一個掌風即毀了何夕劍,鋒利的劍刃有一些沒入殷姬手臂和大腿上,頓時鮮血四溢。
殷姬痛哭哀號。
“嘖嘖嘖,聶桑華可真狠啊?!毕闼荚掠恍?,果然還是吃別人瓜比較有趣。
此時,林豐谷、楚豐遲急火火趕來,見李驥笑得森然,還大吼道:“如此甚好,甚好!”
說罷,抬腳向林、楚二人襲來。
眾人驚愕。
林豐谷對著香思月說:“娘子不要擔心,小師叔在氣頭上,需要找人打架發(fā)泄發(fā)泄?!?p> “什么破脾氣?”香思月不滿地吐槽。
阿岫十分贊同,她扯下面巾,走近香思月,拱手道:“感謝你的救命之恩?!?p> 香思月打量著她,問:“你不會就是他們說的阿岫姑娘吧?”
阿岫坦率點頭。
香思月冷臉,道:“在蘭陵山莊是你給我下藥?”
阿岫無所謂擺擺手,說:“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這沒皮沒臉的,香思月舉手就要打她,眼前瞬間冒出一個美麗新郎,將阿岫護在身后。
“林夫人,我們還是看看該怎么處理她吧。”單清宇指指地上痛的快暈過去的殷姬,木然道。
香思月瞧都不瞧地上一眼,說:“我才沒興趣跟你在這討論怎么殺人呢,無趣,我先回家睡美容覺了?!?p> 香思月又對阿岫說:“你雖然幫林豐谷搶親成功,但是你對我下迷藥,擾了我婚禮。兩相權衡,功過相抵,我們家便不再欠你什么。你以后少在林豐谷面前裝什么大恩人?!毕闼荚吕浜咭宦?,款款離去。
“她這個賬算的,我怎么覺得我那么虧呢。”阿岫看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
回頭,發(fā)現(xiàn)單清宇抬手欲結果了殷姬性命,阿岫連忙喊?。骸白∈?,不要殺她!”
單清宇錯愕,不解地看著阿岫。
阿岫狡黠地說:“先別急,我看看能不能廢物利用?!?p> 她踢了殷姬一腳,說:“喂,我問你話,你要據(jù)實回答?!?p> 殷姬艱難點頭。
“你有什么靠山,或是效忠的人?”阿岫問。
殷姬搖頭。
“你們洞月宮有多少人、干什么營生?”阿岫問了許多洞月宮的情況,殷姬俱一一照實回答。
“我今天可以給你一條活路?!?p> 殷姬死氣沉沉的眼睛一亮,又聽阿岫說:“我要洞月宮改換門庭,你帶著你的屬下掛長風鏢局的牌子,成為長風鏢局在三泉城的分舵。懂嗎?”
殷姬不敢置信地問:“這樣就行了?”
“當然不止,我還要確保你的忠誠。”說罷阿岫給殷姬吃下一片藥丸,并說:“呦呦丸,每月需要服用解藥,否則會死得很難看?!?p> 殷姬連忙點頭叩謝。
阿岫又散了慕賢莊大廳里的煙霧,讓殷姬原本的屬下將她帶走,好生照看。
單清宇全程靜靜看著阿岫,他很不贊同阿岫與殷姬之流為伍,也不需要在外面拋頭露面,辛苦奔波。
單清宇說:“云兒,跟我回天工派,不要在外面流浪了,尤其不該與這些不三不四的人為伍?!?p> 阿岫神在在地說:“我都習慣了,而且我的家是長風鏢局,我有姐姐和弟弟,天工派跟我有什么關系。”
單清宇說:“天工派有我,我會照顧你一輩子?!?p> 阿岫笑了,說:“單清宇,不管我們以前有什么樣的關系,那都結束了,如今,我只是我,你只是你。我不需要你照顧,小時候我們都身不由己,如今上一輩人都不在了,那些承諾也沒必要存在?!?p> “云兒,不要任性,我都是為你好。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總是在外面流浪,這很不好?!?p> “適可而止吧,你根本不了解我,談何為我好?!卑⑨兑琅f含笑,“單清宇,不要沉溺過去了,你現(xiàn)在很優(yōu)秀,會有更廣闊的未來?!?p> 單清宇還想再說什么,但也知道說不動阿岫。記憶里的女孩與她重疊,卻越來越遠,卻怎么也抓不住。
“阿岫,清宇兄,你們在干嘛呢?”
李驥與林豐谷、楚豐遲勾肩搭背回來時,就見阿岫與單清宇正在對峙。阿岫輕描淡寫地假笑,單清宇面無表情地注視。
“他要回天工派。”阿岫看著單清宇,肯定地說。
單清宇強制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轉身躬身對李驥說:“天工派有事,我暫時先回去。還麻煩李兄照顧好云兒,何日你們這邊事辦妥,我來接她回天工派?!?p> 李驥連忙點頭。林豐谷與楚豐遲很奇怪,阿岫居然與單清宇有關系。
單清宇將自己的天工派玉牌強制塞給阿岫,說:“所有事你不記得了,我不怪你。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記住,你再不是孤零零一個人,我會是你永遠的依靠。”
阿岫拿起牌子,想還回去,卻被單清宇狠狠按在手心。
“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阿岫諾諾地說了一句:“一路好走?!?p> 她其實感覺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重了,但是又覺得單清宇不知輕重,一見面就跑出來對別人指指點點。
“怎么,自己一個人習慣了,突然冒出一個對你過度關心的人還不習慣?”李驥與阿岫一起看著單清宇消失在黑夜的背影,冷不丁道。
真的是這樣嗎?阿岫捫心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