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兮反手握住姜荔持刃的手,指尖帶著力壓向躍動的動脈。
他輕笑著,“不用點力怎么殺我?”
“怎么?”
“舍不得我死?”
姜荔真想就這么一刀下去,可她不能。
陸宴兮不過就是仗著她不敢,所以肆意刺激她的情緒。
姜荔很快調整過來,再開口已經(jīng)換了笑靨,“我只是暫時沒有守寡的打算,你最好祈禱,一直對我利用價值,否則,說不定,哪天……我就想通了,想守寡了不一定?!?p> *
第二天一早。
姜荔配合陸宴兮扮乖秀恩愛,陪著陸夫人用早餐。
哄完陸夫人,姜荔還是轉去了厲卓寧處。
姜荔站在門口,隔著玻璃遠遠的看著。
傭人正在給她喂粥,吃一口吐一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好像遺漏了她的尋在。
不過,她看著氣色好了很多,身上的淤青也變淡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姜荔雖然主觀覺得保持現(xiàn)狀是對母親最好的保護,但她也覺得不能替母親決定她的人生。
門口站了好一會,思慮良久,姜荔才了決定。
請最好的醫(yī)生,讓母親恢復如初。
*
午后,季容時帶著翡翠珠鏈,招招搖搖送進了陸家老宅。
老坑玻璃種,濃陽帝王綠。
證書發(fā)票一應俱在。
為了則靈的投資,姜世誠還真是舍得血本。
一起送來的還有姜世誠讓季連擬的遺囑。
“已經(jīng)和永立割席,何必再回頭?”季容時看不懂姜荔的操作,但他卻很了解永立的真實狀況。
“遺囑而已,父親又不是馬上就要死了,何況遺囑又不是不能改?!?p> 姜荔看著錦盒里的翡翠珠鏈,眸光如碧,波瀾不興,“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父親是否屬意我做這個繼承人,季叔叔心里應該很清楚?!?p> “你高興就好,不過……套現(xiàn)離場未必不是更好的選擇?!庇行┰捈救輹r不便細說,只能委婉提醒。
“我猜你這么說,是因為現(xiàn)在的永立只剩下個空架子,恐怕是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動了永立的根基。”姜荔直言不諱,“所以,你不贊同我去接手那個爛攤子。我懂,也很感激。”
季容時長出一口氣,艱難的扯了一抹笑意。
誰知姜荔話鋒一轉,卻把話題扯到了永誠律所頭上,“季叔叔和永立深度捆綁,一旦永立出事,季叔叔怎么辦?以我對父親的了解,季叔叔很有可能會被推出來背鍋,倒時候你怎么辦?永誠怎么辦?”
上一輩有上一輩的情誼。
而姜荔只希望季容時能從大廈傾頹前安全抽身。
“我不希望你出事?!苯蠛仙萧浯渲殒湹暮凶?,鄭重道。
“我綁定的你,只要你無恙,我自然也沒事。”季容時夾在姜家父女中間,卻有為難。
父親卻沒有讓他摻和到永立的事務中。
他目前,只是永誠掛職的律師而已,連合伙人都算不上。
“你替我?guī)Ь湓捊o父親,明天宴兮會在辦公室等他,能不能勸則靈投資,還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姜荔收起了遺囑,起身送客。
陸宅停車場。
季容時送上車,姜荔忽又叫住了他,“容時,小心開車,路上注意安全?!?p> 柔聲細語,落進了無意闖入的陸宴兮耳中。
刺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