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倒出來幾張照片。
照片右下角有相機內(nèi)置的時間水印,日期很新鮮。
姜荔看清照片的影像的時候,心跳差點停住。
凜冽的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四肢。
陸宴禮怎么會有母親的近照?還是三天前,她和陸宴兮婚禮那天。
照片就是他的底氣。
看了照片,就一定會見他。
須臾間,姜荔就冷靜下來。
母親不是在姜世誠手里嗎?
陸宴禮的照片是從哪里來的?
他知道姜世誠把母親藏在什么地方了?
姜荔一腦袋疑問。
母親是姜世誠拿捏她的唯一籌碼,從敲定婚期到婚禮,不過短短三個月。
以姜世誠的嚴謹,不拿到白龍山產(chǎn)權,不吸夠陸家的血,他怎么可能輕易暴露目標。
不管怎么樣,陸宴禮試圖用姜世誠挾制她的方式,照搬。
所有人都知道的軟肋,就算不得軟肋了。
這些都不足以讓姜荔下樓,照片翻到最后一張,她心跳都快停了。
扯了件同色的外袍披上,姜荔趿著白色的毛絨拖鞋,就這樣家常打扮著下樓。
陸宴禮坐在輪椅上,安靜的喝著茶。
清香四溢的碧螺春,是今春剛下的新茶。
他足夠耐心等待著樓梯傳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姜荔慢條斯理走過去,叫管家把人都遣下去,跟前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大哥是怎么知道我在家的?”
“過來碰碰運氣。”
陸宴禮這話說的真謙虛。
“大哥找我,有事嗎?”姜荔絕口不提照片的事。
陸宴禮的臉是病態(tài)的蒼白,唇是粉的,五官精致卻毫無生氣。
像一株頹靡的白茶花,透著股詭異的皎潔。
姜荔抽回眼神,不敢直視陸宴禮深淵一樣的眼睛。
“我托管家轉呈的照片,姜小姐沒收到嗎?”陸宴禮指的照片是什么,姜荔很清楚。
姜荔掏出兩張照片,懟到陸宴禮面前,“大哥說的,可是這兩張?”
陸宴禮微抬起眼睛,長睫在瞳仁聚焦的瞬間,凌亂顫動。
深邃的眼眸染上一層薄怒。
姜荔卻輕笑著,咬著字,一字一頓地問:“大哥把自拍照送給弟妻,大哥這是在蓄意……勾引嗎?”
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來個人都想拿捏。
治不了姜世誠,還治不了一個病歪歪的陸宴禮嗎!
“我這人脾氣爆,最討厭被人威脅?!?p> 照片扔到茶幾上,姜荔拿起餐盤上的吐司撕著玩,一縷一縷撕下來扔進盛著燕麥奶的杯子里。
吐司碎浸滿了燕麥奶,化成渣沉下去。
“新婚燕爾,姜小姐是不是過于冷落宴兮了?”
陸宴禮沉聲質問,身為兄長,確實可以過問。
就算陸宴禮不過問,時間長了,陸家的長輩也該問了。
這事,姜荔并不占理。
即便,她嫁給陸宴兮,心不甘情不愿。
可到底,還是嫁了。
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又是蜜里調(diào)油的新婚期。
各回各家……如果上頭條的話,當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他不也沒陪我回門?誰還沒點小脾氣了。大哥單身不會懂,老婆是要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