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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揚(yáng)零

請我們吃飯的醫(yī)生很神秘

柳絮揚(yáng)零 雨劍挑泥花 2069 2024-08-07 09:16:17

  天氣越來越冷了,馮絮又天天泡在畫室里,偶爾去薄瑾家看望一下她,每次過去,薄瑾爸媽都做幾個好菜款待她。

  今天忙完已經(jīng)快晚上十點(diǎn)了,她匆匆趕來,薄媽媽從床上起來給她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面。

  吃著面瞬間就覺得身體暖和起來。這里是她在這個城市的“家”。自從奶奶去世后,她從這個“家”收獲了人世間的溫暖,感到這個世界還有人在乎著自己,愛著自己。

  薄瑾回家第15天,收到了周柳打來的出院回訪電話,詢問了她的康復(fù)情況。周柳說明天周末,他剛好休息,請薄瑾和她的朋友吃頓便飯。薄瑾立刻說:“是應(yīng)該我們請您,您定地方,我們一定到”。

  周末這天一大早天空就飄起來小雪花,裹挾著細(xì)雨。小冰碴子扎得人臉生疼。到了晚上雪漸漸大起來,薄瑾手術(shù)后頭發(fā)還很短,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帽子遮丑又保暖。

  馮絮還是圍著那條米白色的圍巾,穿著白色的毛衣,下身穿著一條灰色的線質(zhì)闊腿褲,外面套著黑色及膝的羽絨服,腳上穿著一雙黑色中跟皮鞋。

  剛才周柳加了薄瑾的微信,發(fā)來了定位,她們倆打了一輛滴滴就朝約定的地址趕過去。

  這個地方薄瑾從來沒去過,盡管她是這個城市的土著,也沒聽過這個餐廳。

  司機(jī)按著導(dǎo)航路線走了有半個多小時,穿過道路兩旁遮天蔽日的一片竹林。蜿蜒而下,來到了一處大鐵門外。

  那個鐵門有些許陳舊褪色,卻仍然光滑厚重;鐵門上有一些古老的歐式雕刻。門的上半部分,雕畫的是一對插在復(fù)古燭臺里的寶劍,在這冬日寒光里顯得幽暗又鋒利。

  幸虧是知道這個人的姓名,單位、職業(yè),要不然大晚上到這么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她倆還真怕是被拐了。

  大門向兩邊敞開著。她們看見周柳撐著傘在門邊等著,便趕緊下車:“不好意思,周醫(yī)生,還麻煩您親自來接我們”。

  “不麻煩,反正我也沒事,不趕巧,讓你們冒雪過來,抱歉了,一起走吧”,他堅(jiān)持把傘讓給了兩個女孩子。

  雪花飄落在他的肩上,起初一瞬就化作了凝在羊絨大衣上的水珠。漸漸地,有些來不及化的就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雪。

  這一路大多都是景致,修剪漂亮的樹木,山石環(huán)繞的小湖,湖水旁邊還有一個茅草屋頂?shù)挠^景臺。這里倒不像在城市,沒有鋼筋水泥堆砌的樓房。一路上稀稀落落的沒見到幾個人。

  十幾分鐘后他們來到了一處亭臺樓閣、雕梁畫柱的園林。只見一位阿婆對周柳說;“周先生,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薄瑾和馮絮心中充滿了詫異,這是什么地方啊,沒見過也沒聽過。不會是什么私家園林吧,還是什么高級會所,不輕易對外人開放的,只有超級VVVVIP才有資格來?

  “周柳這么有錢的嗎?醫(yī)生這么有錢的嗎?,嗚嗚嗚完了,要大出血了”。薄瑾連忙拽了拽馮絮的胳膊,哭喪著聲音套在她耳邊講:“你身上有多少錢,我怕這頓飯付不起啊”。

  馮絮點(diǎn)點(diǎn)頭說:“有的有的,手機(jī)里一萬多呢,肯定夠”。

  他把她們引到一處暖閣里坐下,周柳說:“這是我朋友開的一個用餐地方,平時不對外開放,來的都是熟人和朋友”。

  接著他又說道:“廚房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些,你們有什么愛吃的,讓他們再做點(diǎn)”。薄瑾趕忙客氣道:“我都可以,周醫(yī)生你有什么愛吃的,再點(diǎn)一點(diǎn),今晚我請客”。

  馮絮看著薄瑾不禁莞爾一笑,心想:“救命恩人呢,就算臉打腫了,也不能讓人看出心虛吧”。

  周柳看她笑,也不自覺地心情好:“馮小姐呢,要不要再點(diǎn)一些?”

  馮絮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都愛吃,不挑食的”。薄瑾開玩笑說:“她最好養(yǎng)了,一只小豬,什么都愛吃”。

  氣氛逐漸柔和,先是上來一些水果和花茶,接著一道道美味不多卻很精致,馮絮認(rèn)得出的就是“烤鴨啊、龍蝦啊”之類的幾樣。

  其他什么魚啦海鮮啦,有的她以前可能聽都沒有聽過。不過味道確實(shí)鮮美。他們喝了一點(diǎn)紅酒,邊吃邊閑聊。

  薄瑾借口去衛(wèi)生間跑去結(jié)賬,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收銀柜臺。差點(diǎn)轉(zhuǎn)迷了路找不到回來,便隨手拉了一位小伙子:“帥哥,請問怎么買單啊?”。

  小伙子笑笑:“周先生付過賬了”。薄瑾這下心里急壞了:“完了完了,怎么辦,我是來還人情的,怎么還越欠越多了呢?”

  這邊周柳問馮絮:“馮小姐是學(xué)畫畫的嗎?,您送的畫我很喜歡,已經(jīng)掛在書房了”。

  馮絮又驚又喜:“是嗎?那是我?guī)啄昵爱嫷?,畫得不好,您勉?qiáng)看看”。

  她的臉上已經(jīng)微醺,在紅暈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嫵媚動人:“夫畫道之中,水墨最為上,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或咫尺之圖,寫千里之景,東西南北,宛爾目前;春夏秋冬,生于筆下”?!巴跤邑┑摹懂嬌剿E》已經(jīng)點(diǎn)明他心中溝壑”。

  她稍作停頓,繼續(xù)講道:“后人多知他的詩,比如: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卻少知他的畫,蘇軾曾贊王維,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

  “我喜歡《江干雪霽圖卷》那幅畫的山水情調(diào),雪夜寒寂,山峰巍峨,覺得這幅畫很符合周醫(yī)生您的氣質(zhì)”。

  馮絮不自覺地說出恭維的話。周柳看著眼前的女子,在紅酒和暖閣的熏染下,她面頰微紅,在白毛衣的襯托下更是肌膚勝雪,臉上的那一抹薰紅,像是雪地里的紅梅,冷冽清香。

  周柳怔怔地看著她,此時的馮絮是慵懶的、放松的。周柳接她們的時候看是打車過來的,因此他并沒有喝酒,面前酒杯里的酒并不曾少什么,他不斷續(xù)的是茶。所以他此時是清醒的,看著馮絮,心中的千年冰川下仿佛游過了一條活潑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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