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月瑩喜得身世線索
月瑩端著托盤,盤中放著兩碗湯,盈盈走進(jìn)屋。
“老夫人讓我給寒公子和沈大公子送鴨湯,喝酒傷身,喝些鴨湯也能補(bǔ)補(bǔ)身子?!?p> 月瑩說著,將鴨湯放到兩人面前。
她的心里也很疑惑,好端端地正給老夫人捏肩,方嬤嬤進(jìn)門說安定侯家沈大公子來找寒公子喝酒,老夫人就對沈大公子一通夸,說不能怠慢人家,末了還說寒公子前幾日生病不能多飲酒,讓她送來兩碗鴨湯給寒公子補(bǔ)補(bǔ)。
她雖然伺候老夫人,但也是跟在她身邊學(xué)規(guī)矩的,怎么送湯跑腿的事情也讓她來干?
心里雖不愿,但也不敢違逆老夫人的話,只好端著鴨湯來了。
沈從舟上下打量了月瑩一眼,問道:“你姓月?”
月瑩微微點(diǎn)頭,“是?!?p> “說起來,月姓倒是不多見,我生母也姓月。”說著,嘆了口氣。
要是娘親還在該多好,還有他那可愛的妹妹。
月瑩的眼睛瞬間亮了,似乎是抓住了什么東西,張口想問,卻被方寒重重放下碗的聲音打斷。
“鴨湯我喝完了,你帶回吧!”說著,將空碗放回月瑩手中的托盤上。
沈從舟驚訝于方寒喝湯的速度,怎么一眼沒看見就喝完了?
方寒揚(yáng)了揚(yáng)頭,視線在沈從舟和另一碗鴨湯來回。
沈從舟立馬明白,端起碗一飲而盡,“我也喝完了。”說著放回托盤。
月瑩驚訝于兩人喝湯的速度,扯了扯嘴角,道:“兩位公子慢聊,我先退下了?!?p> 等月瑩離開,沈從舟才開口:“方景澤就是為了她和家里鬧得要死要活?”
方寒點(diǎn)頭,面上全是不屑之色,要不是她,養(yǎng)父或許還能多活幾年,不至于被氣死,所以他對月瑩成見很深。
“不過方景澤也是可惜了,老侯爺去世,他今年的春闈也沒能參加?!鄙驈闹墼抑?,“聽說他文采斐然,很有望名列三甲呢!”
方寒扯出一抹譏笑,“他不可能名列三甲,什么文采斐然?不過是造的勢罷了。”
“???”沈從舟震驚道,“這也能造勢?”
“當(dāng)然,什么都能造的,軍中不是也有冒領(lǐng)軍功的事情嗎?”
“嘖嘖,”沈從舟一臉嫌棄地?fù)u著頭,“春闈考試是做不得假的,他這樣造勢,若是考不中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所以他沒參加春闈也并不可惜,”方寒兀自飲了杯酒,“他的才子名號還能再保三年。”
兩人又喝了幾杯,沈從舟才想起今天來的目的,“對了,你們侯府是不是有個叫風(fēng)縈的姑娘?”
方寒半醉之間,聽到風(fēng)縈的名字,腦子也清醒了幾分,“你問她做什么?”
“還真是你家的?我昨日在千味樓抓盜匪的時候遇見她了,她那一招點(diǎn)穴手使得好哇!只碰一下,盜匪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鄙驈闹凵熘种福瘟嘶?。
方寒瞬間酒醒,問道:“點(diǎn)穴手?風(fēng)縈嗎?”
她難道真的是西昀的探子?
沈從舟點(diǎn)點(diǎn)頭,“是,我親眼所見,點(diǎn)穴手這種功夫我只在話本和說書先生口中聽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呢!她是你家什么親戚呀?有時間約來一起見見唄!”
“她是我養(yǎng)父的姨娘。”方寒收起驚訝之色,猛地飲了一杯酒,淡淡道。
沈從舟倏地站起身,“姨娘?她怎么會是老侯爺?shù)囊棠??什么時候娶的?”
方寒?dāng)[手示意他坐下,“別管什么時候娶的,反正你別惦記了就是?!?p> 別惦記了,人家是名花有主的,雖然主人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也不是能隨便想的。
“我不是惦記,我就是瞧著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p> 沈從舟回憶著昨天見到風(fēng)縈時,她的一顰一笑,真的好熟悉??!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
方寒冷笑一聲,什么眼熟,不過是看上人家長得漂亮吧!
又灌了幾杯酒,方寒意識不清地說了句:“不許惦記她!”便倒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酒量這么?。俊鄙驈闹巯訔壍乜戳朔胶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在方寒的肩膀上拍了拍,
“那我就先走了,你別忘了明天去找我爹跟著他剿匪的事。”
方寒應(yīng)付地?cái)[了擺手,含混不清地說了句:“知道了?!?p> 沈從舟搖了搖頭,“算了,我明天讓人早早來叫你。葉風(fēng),扶你家公子上床睡覺吧!酒量不好就別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喝多了耽誤事兒?!?p> ?。?p> 月瑩送完鴨湯,并沒有回盛氏的院子,而是興沖沖地去找了方景澤。
“瑩兒,你怎么來了?母親知道你過來嗎?”方景澤害怕被母親知道,會責(zé)怪月瑩。
畢竟上一次她偷偷來見自己,就被罰跪了兩個時辰,一個小姑娘膝蓋跪得烏青,差點(diǎn)連路都走不成了。
月瑩搖搖頭,“老夫人不知道,不過我這次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的?!?p> “什么事也不能偷偷來呀!”方景澤看了眼月瑩的身后,將她拉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要是被母親知道,又要罰你了?!?p> “我來時避著人呢!她不會知道的,”月瑩緊緊抓著方景澤的手,“我好像找到了我家人的線索了?!?p> “什么?”方景澤震驚道,“是哪家?”
“二郎,我給你的玉佩還在嗎?”月瑩問道。
方景澤激動地點(diǎn)頭,從腰間的荷包中拿出一塊魚形玉佩,“在呢!我一直帶著,我也問了許多我的好友,他們都說沒見過這塊玉佩。”
“你認(rèn)識的都是文人,或許我的家人是武將出身呢?”月瑩亮晶晶的眼眸中,滿是希望。
“武將?”方景澤問道。
月瑩點(diǎn)頭,“今日安定侯府的沈大公子來找寒公子,老夫人讓我去送鴨湯,聽沈大公子說,他生母也姓月。月姓的人本就不多,或許我的身份就與安定侯府有關(guān)呢!”
“安定侯,”方景澤眉頭擰在一處,很是為難的樣子,
“恐怕不太好辦吧!他家雖然和我們一樣是侯府,但沈大人頗受陛下愛重,若是貿(mào)然認(rèn)親,認(rèn)對了好事一件,若是認(rèn)錯了,恐怕會得罪安定侯啊!”
“二郎,你先把玉佩還我,我戴著它,現(xiàn)在就去見沈大公子,他若是能認(rèn)出玉佩,不必我們主動去認(rèn)親,他自然就會認(rèn)下我這個妹妹?!痹卢搹姆骄皾墒种薪舆^玉佩,仿佛捧著一件圣物一般,眸子里閃著激動的光芒。
她終于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安定侯府的大小姐,到時候老夫人肯定會求著她嫁給二郎的。
可等月瑩戴著玉佩,興沖沖地再回去時,沈從舟已經(jīng)離開了。
月瑩咬咬牙,安慰著自己:沒事,再忍忍,總有機(jī)會再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