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忘逃命感知心靈石
風(fēng)縈跟在兩個丫鬟身后,一路躡手躡腳地跟到了侯夫人盛明月的院子里。
“啪”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你是想氣死我嗎?我上輩子是欠了你的是不是?你這輩子來這么折磨我?你氣死你爹我想盡辦法替你遮掩,你倒好,還敢將這個下賤的戲子往家里帶!”盛氏憤怒的聲音在整個院子里回蕩。
風(fēng)縈悄悄躲到一個窗戶底下,伸出一根手指想將窗戶紙捅破偷看里面的情景。
可風(fēng)縈用了牛勁也捅不破窗戶紙。
司命的命簿里不是說用手指就能捅破窗戶紙嗎?怎么回事?
哦,肯定是沒有沾口水。
風(fēng)縈將手指舔濕,又捅了好幾下,還是捅不破。
怎么回事?
風(fēng)縈湊近“窗戶紙”觀察,這哪里是什么窗戶紙,上面糊的分明是一層綢布!
不是說窗戶紙嗎?怎么司命的命簿里也騙人呢?
風(fēng)縈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用尖厲的簪子尾巴將窗戶布劃破,透過小洞,才看到里面的情景。
盛氏滿臉憤怒地坐在椅子上,面前跪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應(yīng)該就是方景澤和月瑩兩個人。
“娘,是兒子不孝,但月瑩是無辜的,她已經(jīng)受了不少的苦,您千萬不要責(zé)怪她,是兒子堅持要把她帶進(jìn)府里的。娘,您從小最疼我了,您就松松口,讓月瑩進(jìn)門吧!”
方景澤說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磕了三個響頭,聲音之響,隔著窗戶的風(fēng)縈隱約都能感覺到腳下石磚的微微震動。
“她無辜?她好好地待在戲班里,不去招惹你,我才說她一句無辜。可她沒有,她勾引的你不知天高地厚,生生氣死了你的親爹,你還執(zhí)迷不悟想讓她進(jìn)門?”盛氏拍著椅子的扶手,一時氣上不來,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方景澤向前跪行幾步,來到盛氏的面前,幫她順著氣,“娘,您消消氣。月瑩沒有勾引我,是我一直纏著她,她才同意跟我在一起的。娘,您就成全我們兩個吧!我今生非他不娶!”
“成全你們?除非我也被你氣死了!”盛氏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跪在面前一聲不吭的月瑩,“你這個賤女人,你說,你這種勾引男人的下賤做派,都對多少男人使過?多少人因?yàn)槟慵移迫送龅模俊?p> “娘,月瑩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純真善良,沒有您說的那種壞心思?!狈骄皾蓳踉谑⑹虾驮卢摰拿媲埃瑢⑹⑹现钢卢摰氖种笁合隆?p> 一直安安靜靜地跪著的月瑩,終于開口:“夫人,我自問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是因?yàn)槲覀四途皾傻哪缸又椋易詴x去。
但請夫人不要張口閉口就往我身上潑臟水,我月瑩自出生以來,行的端坐的正,從沒有做過您口中的所謂‘勾引男人的下賤做派’。”
月瑩說著站起身,方景澤見月瑩要離開,手腳并用地?fù)涞皆卢摰哪_邊,抱著她的腳踝,“月瑩,別走,我不能離開你。”
又回頭沖著盛氏說:“娘,你要是容不下月瑩,那兒子也不在府里待了,等爹辦完葬禮,我跟月瑩一塊離開侯府!”
“你這個不孝子!這個賤女人有什么好的?迷的你連家也不要了?你這是要?dú)馑牢?!咳咳……”盛氏劇烈咳嗽著,一只手拍打著胸口,一只手試圖從旁邊端起梨湯。
不知是梨湯放的太遠(yuǎn),還是咳嗽導(dǎo)致手不穩(wěn),整碗梨湯從桌上跌落,撒了一地,盛氏也隨著湯碗跌落,從椅子上滑下去。
“娘!來人?。】烊フ埓蠓?!我扶娘上床休息!”方景澤喊著,院子里的人紛紛往屋子靠攏。
風(fēng)縈怕再待下去會被人發(fā)現(xiàn),趁著眾人忙亂,趕緊離開了院子。
畢竟還得繼續(xù)她的逃跑計劃呢!
又在府里轉(zhuǎn)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找到門口。
但在走到不知道哪里的一個角落時,感覺到心臟處有股微微的感應(yīng)。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召喚著她。
風(fēng)縈轉(zhuǎn)了一圈,感知到感應(yīng)的方向,一路追尋過去,走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
說是院子,和剛才去的盛氏的院子相比真是差遠(yuǎn)了,那就是一個主屋左右兩間廂房,再用院墻圍住的小房子。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受寵的妾室住的地方,竟然這么偏僻,周圍都是雜草也沒人打理。
她住的院子雖然也很小,但好歹沒那么偏。
風(fēng)縈小心翼翼地接近院門,將頭探進(jìn)去,感知到里面的感應(yīng)更強(qiáng)烈了。
這感覺有點(diǎn)像……靈力?難道是她的靈力落到了這里?
她身體特殊,修煉時都將全部的靈力都放在她煉出的一顆心靈石上,那石頭類似于她的心臟的存在。
她被打落凡間,心靈石大概也跟著下界了。
肯定是這樣,每個神仙都與自己的靈力有連接的,她能感應(yīng)到就證明心靈石一定在這里,她終于找到她的靈力了!
有了靈力,在凡間活到一百歲還不是穩(wěn)穩(wěn)的嗎?
等壽終正寢,她再回到仙界,靈力肯定能漲一倍,到時候就算司命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乖乖將命簿拿給她看。
不行!等回到仙界,要把司命的命筆給撅了,省得他再將她打落凡間。
正想著,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風(fēng)縈猛地回頭,想要后退,卻整個身子貼在了墻上。
“呀!珠兒,你怎么在這呢?”風(fēng)縈心虛地扯出一個笑臉,裝作無事的樣子嘿嘿笑著。
“您屋里的燈一直亮著,我進(jìn)去想將您把燈滅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您不在房間,就出來找您,沒想到您竟然在這里呢!”珠兒說。
風(fēng)縈暗暗懊惱,怎么走之前沒有將燭火滅掉呢?
尷尬地?fù)狭藫项^,“哦,我……我起夜,結(jié)果迷路了,走啊走的,就走到這里了。”
“是嗎?您院子里就有茅房啊,怎么能走出來呢?”珠兒眨了眨眼睛,月光的反射下,眼睛泛著光,盯著面前的風(fēng)縈,審視著她。
“我夢游,對,夢游走到這的。”風(fēng)縈一把拉過珠兒的胳膊,一副套近乎的樣子,“幸虧你找到我了,不然我還在夢里醒不過來呢!誰知道游啊游的,能游到哪里去呢!”
“是嗎?那我就暫且相信你是夢游,不是想逃跑,找不到出去的路走丟了才跑到寒公子的院子這的。”珠兒笑著,拉著風(fēng)縈往住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