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太快了
“本宮坐于涼亭處醒酒,并未瞧見賀御史的玉佩。”林清染順勢答道,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林清月,“只是不知這侍衛(wèi)是何居心,竟堂而皇之污蔑于本宮,實在該殺!”
林清月被看得心里發(fā)毛,本想讓人強行陷害,卻不想從哪冒出來個賀御史,三言兩語便替那人解了圍。
眼下一個是朝中官員,一個只是小小侍衛(wèi),父皇會聽誰的一目了然。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道:“姐姐息怒,這侍衛(wèi)許是覬覦姐姐,一時錯了主意才說出如此荒唐的話,待妹妹領(lǐng)他回去好生管教,替姐姐出了這口惡氣便是……”
“是……是是,奴才知錯,奴才下次不敢了,求公主殿下饒奴才一命……”那侍衛(wèi)也順著她的話連連磕頭。
林清染沒有理會二人,轉(zhuǎn)而請示皇帝,“父皇,這侍衛(wèi)險些害兒臣失了清白,更差點損害皇家清譽,定不能輕饒,但此刻更深露重,兒臣斗膽請父皇先行回宮歇息,今日之事兒臣定當(dāng)處理妥當(dāng)?!?p> “臣送殿下回宮。”賀行簡在一旁幫腔。
“都依你吧?!?p> 對于她突然的體諒與果斷,皇帝眼中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左右他今日是真的累了,只要別鬧得太大,他便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看著父皇離去的背影,林清月深感不妙,果然下一秒便聽林清染漠然道:“此侍衛(wèi)言行無狀意圖污蔑于本宮,拉下去,杖斃!”
“殿下,殿下饒命啊……”那侍衛(wèi)立馬慌亂起來,“五公主殿下,明明是你讓奴才……”
在他說出更勁爆的事實之前,林清月果斷沖上前打斷他的話,“二姐姐,妹妹看他也是真心認錯,不如就免了死罪打頓板子,妹妹日后定然好好管教……”
可隨著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林清月的話戛然而止,她捂著臉,望向林清染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么。
一向?qū)λ鎭眄樖艿母嵫蚓尤宦冻隽死Α?p> 林清染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妹妹既不會管教下人,便由本宮代勞,若日后妹妹還有這種歪心思,本宮也不介意同妹妹一塊兒管教?!?p> 說完,林清染頭也不回地離開偏殿,徒留下一臉怨懟的林清月與板子下漸漸沒了氣息的侍衛(wèi)。
做完這些,林清染才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扭頭對一旁的驚蟄吩咐道:“快讓那些去刺殺的暗衛(wèi)撤回來!”
此時已是亥時,還望那些官員住得遠些……
她在心中默念,行至宮門口卻發(fā)現(xiàn)賀行簡也站在這兒。
“賀御史為何還不回府?”林清染誠心誠意地發(fā)問。
“太晚了,宮門下鑰了,殿下?!辟R行簡大發(fā)慈悲地回答。
……
良久的沉默后,她抬頭看了看天上那一輪明月,并發(fā)出由衷的贊美,“賀御史你瞧,今晚的月亮長得可真月亮啊?!?p> “殿下好興致?!辟R行簡看破不說破。
好在驚蟄及時拿出公主府的腰牌讓二人出了宮,才讓尷尬的氣氛緩和下來。
馬車上,見賀行簡又似方才那般扭捏,她便率先開口,“剛剛多謝你扯了個謊替本宮解圍,明日本宮必備上厚禮登門拜訪。”
“不是?!辟R行簡搖了搖頭,耳根越來越紅,“不是扯謊,臣的玉佩是真的掉了,許是殿下與臣推搡之時……”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
林清染當(dāng)即便要命令車夫往回趕,卻聽他繼續(xù)道:“殿下莫急,臣早已尋回來了,眼下正好好的收著……”
“賀行簡!”對于他突如其來的大喘氣,林清染無能狂怒,倒把外頭的驚蟄嚇了一跳,忙問怎么了……
一陣小插曲過后,賀行簡才鼓起勇氣鄭重其事地向她行禮,“臣今夜唐突殿下,雖非臣本意然錯已鑄成,是故臣愿意成為駙馬補償?shù)钕?,還望殿下莫要嫌棄!”
看著跪在自己腳邊視死如歸的賀行簡,林清染脫口而出,“不行?!?p> “為何?”賀行簡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下意識反問。
“你太快了?!绷智迦鞠肫鸱讲拍俏⒑跗湮⒌捏w驗感,實話實說,還半信半疑地向他腰間看去。
“要不本宮哪天找太醫(yī)給你瞧瞧?”
“殿下!”賀行簡感受到她那打量的目光,隨即耳根子紅透,“臣是第一次,自然,自然……”
一天之內(nèi)被同一個人嫌棄兩次,饒是鎮(zhèn)定如他,在男女之事上亦亂了陣腳。
“況且你不要你的仕途了嗎?”林清染收回挑逗的目光正視他。
賀行簡現(xiàn)在還不知道,可她上輩子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他以后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nèi)閣首輔,若只是做個駙馬,未免也太屈才了。
“臣……”賀行簡一時接不上話,他寒窗苦讀十幾載才中了進士入朝為官,父親又走的早,母親這輩子的指望便全在他一人身上,可對于女子來說,清白何其重要……
“起來吧?!绷智迦咀柚顾^續(xù)胡思亂想,“你盡管放心,本宮不會以此事要挾你,且比起駙馬,本宮更希望你做本宮的幕僚。”
“殿下……”皇親拉攏朝臣,賀行簡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多謝殿下體諒,恕臣無法答應(yīng)殿下,臣剛?cè)氤痪酶捶€(wěn),遂暫時不欲站隊?!?p> “站什么隊?”林清染捕捉到關(guān)鍵信息,“還有誰跟你說過什么嗎?”
“不瞞殿下?!辟R行簡起身坐回她身
邊,“宮宴開始前裕王殿下曾私下與臣商議過幕僚一事,只是臣當(dāng)時并未答應(yīng)?!?p> “二哥?”
林清染記得前世的二哥是個不爭不搶的柔弱性子,只因其生母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女便始終不受父皇待見,是故正值壯年便郁郁而終了,卻不想他也在聯(lián)絡(luò)朝中官員嗎?
“公主殿下,咱們到了?!?p> 還沒等她細想,外頭便傳來車夫的聲音。
林清染干脆下了馬車,又吩咐車夫?qū)①R行簡送回去后才淡然走進府中。
他如今只是一個七品官,即便在京城買了宅子想必也離她這公主府十萬八千里,若不送送他還不知他今晚要走到什么時候。
就在林清染因為今晚做了件好事而洋洋得意時,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上趕著來破壞她的好心情,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世與五皇妹暗通款曲的人渣趙澤川。
又生春
賀御史:我不快,我沒有,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