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能容忍
“世子爺在前面等著呢?!毖诀呋胤A。
顏歡點頭,拐過彎便看見蕭澤神情懨懨坐在亭臺里。
他換下了喜服,穿著一襲玄色鑲邊寶藍(lán)暗紋錦袍,長指撐著下頜,目光眺望遠(yuǎn)方,看起來恣意瀟灑。
看見顏歡來了,他收回視線起身走了過去。
“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最好掂量著點?!笔挐稍诰骖仛g嘴巴聰明點,說些母親喜歡聽的。
“用得著你說,你管好自己就行了?!鳖仛g面上笑著,說的話卻一點都不溫順。
蕭澤比顏歡高一個腦袋,低目看著她。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讓她幾次三番對他惡語相向的。
走進(jìn)正堂,只看見長公主和一老夫人面和心不和坐在上方。
顏歡剛走進(jìn)去,那老夫人本就不善的神色更加不善了。
這反應(yīng)顏歡熟悉啊,這不就是典型的惡婆婆形象嗎。
那么問題來了,婆母的婆母該叫什么?
就她現(xiàn)在這個德行,應(yīng)該叫老東西。
“母親,祖母?!笔挐勺哌^去行禮問好。
顏歡在心里偷笑著,小眼神瞟望過前面的蕭澤,跟在他身后行禮請安,特別謙卑。
“母親,祖母。”
“快起吧?!遍L公主很是喜歡顏歡,笑著點點頭讓她快起來。
老夫人就明顯沒那么喜歡顏歡了,冷眼瞟著顏歡,不說話,面色看起來十分的不好看,很陰沉,很嚇人。
但沒關(guān)系,顏歡的臉皮厚,根本不怕她,也不在乎她,得到長公主的示意后直接站起身來。
丫鬟端來茶水,要顏歡上前為祖母和婆母奉茶。
按照規(guī)定顏歡應(yīng)該先為祖母奉茶,但是顏歡有眼力見,知道誰喜歡自己,誰以后會是自己的靠山。直接端起茶盞先敬了長公主。
老夫人看見這一幕臉差點氣綠了,但還是穩(wěn)著沒有做什么失態(tài)的事情來。
“母親請喝茶?!鳖仛g微屈膝蓋敬茶給長公主,摸樣恬靜。
長公主是打心里喜歡顏歡的,此番見她這般有眼力見,簡直喜上加喜。
她笑著接過茶水淺啜一口。嬤嬤來稟了,說顏歡和蕭澤昨晚同房了,帕子今早也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顏歡是個聰明孩子,知道怎么拿捏住自己夫君的心。
放下茶盞,長公主手一揮,站在身后的嬤嬤立馬遞上錦盒,光看盒子就知道里頭的東西價值不菲。
顏歡眸子一亮,沒想到來請個安還能賺到外快。
開心!
“這鐲子是先皇賞給母親的,母親現(xiàn)在將它給你?!遍L公主打開盒子,露出一對質(zhì)地罕見的玉鐲,特意招呼蕭澤過來為顏歡戴上。
蕭澤還算聽母親的話,雖然心里不情愿,但還是走上前,拿起玉鐲示意顏歡抬起手來。
有好東西戴顏歡別提有多高興了,只要這鐲子歸她,別說讓蕭澤給她戴了,就是讓狗來戴,那也得看狗有沒有這個本事。
顏歡高興地抬起手,滿眼欣喜看著蕭澤手中的鐲子。
蕭澤將玉鐲套進(jìn)她的手指上,捏住她指尖,用力往里戴去。
顏歡手背上沒有任何潤滑的東西,鐲子卡在外部根本進(jìn)不去。
蕭澤凝眉,有些驚奇怎么套不進(jìn)去呢?是顏歡手太胖了嗎?
他捏住她指尖來回看了看,纖細(xì)白嫩,并不胖啊!
那一定是他使的勁不對。
想此,蕭澤捏住顏歡指頭,大力將鐲子套了進(jìn)去,惹她白皙的肌膚染上一層紅暈。
顏歡眉頭皺起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狗東西勁還挺大!
她感覺這狗男人是故意的,知道她在長公主面前不會喊疼也不會說什么,故意在這公報私仇呢。
算他狠!
他最好別落她手里,不然她定會讓他知道陽光為什么那么燦爛。
“多謝母親。”顏歡捂住自己有些刺痛的手,微微福身謝恩。
長公主手一抬,笑著讓她快起來。
長公主敬完茶了,就該敬老夫人了。
只是看這老夫人的樣子怕不是個善茬,得為難一番。
顏歡就不是個怕事的,老夫人是個什么品種的垃圾,且讓她來試試就知。
“老東......啊呸,祖母請喝茶。”顏歡心里想著,差點把心里話說了出來,還是僅有的求生欲讓她改了口。
老夫人冷眼看著顏歡,面對她的敬茶不僅沒有接,身子還順勢往后一仰。
“顏大小姐怎么說也是知書達(dá)理之人,怎么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也不知道顏將軍當(dāng)初是怎么教導(dǎo)的?!?p> 顏歡屈著膝蓋,手上端著熱茶。
雖說熱茶不滾燙,但是這個姿勢不是一般人可以保持住的。
聞聲,顏歡看過前方的老夫人。果然面由心生,這老夫人看著就不是個善茬,沒想到一接觸才發(fā)現(xiàn)她果真沒有看錯。
“老夫人,我的父母兄長都已戰(zhàn)死沙場,老夫人若是好奇我的教養(yǎng)從何而來,可以親自下去一問?!?p> 顏歡不找事,但也不怕事。
這老東西既不是她的婆母,也不是她的直接上司,那她還怕她個屁啊。
卷起袖子就是干!
老夫人聽她話面色一陣陣難堪,顏歡這是在詛咒她死嗎?
“你在胡言什么?”老夫人拍桌怒吼。
顏歡露出一個很無辜的表情,“祖母怎么了?不是祖母說好奇我的教養(yǎng)嗎?若我父母還活在世上,祖母可去一問,可我父母都不在了,祖母想問便只能去下面問了?!?p> 老夫人被顏歡的歪理堵得啞口無言,好半晌一個字都出不來。
長公主被顏歡的話逗笑了,唇邊漾著淺淡的笑容,看著又開心了幾分。
“母親說這話做什么?歡兒是忠烈之后,連皇上都虧欠著她,母親怎可提她父母惹她傷心?”
長公主這個人就愛落井下石,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最厭惡的婆母,不僅要落井下石,還恨不得拿塊石頭再砸下去。
老夫人只是隨口的一句不滿之話,卻被安上一個這么大的帽子。
滿族忠烈,這是多大的榮耀,豈是她一介深宅婦人可以腹誹的。
老夫人面色變了變,她心里有些悔提及顏歡父母,可讓她承認(rèn)錯誤她是不會認(rèn)的。
“既嫁了蕭澤,那便安分守己,盡快為蕭家開枝散葉,最少也得一兒一女湊個好字?!崩戏蛉瞬幌敫唤橥磔叺皖^,便直接岔開話題。
她這話不止是在對云歡說,也是在對長公主表達(dá)她的不滿。
不滿這么大的蕭家,卻只有蕭澤一個子嗣。
長公主臉色頃刻間轉(zhuǎn)變了,不滿全涌上來。
她為何只生了蕭澤一個,還不是當(dāng)初生產(chǎn)時因他們這一家人傷了身子。
顏歡還保持著躬身的姿勢,視線從老夫人和長公主身上打量而過。
這個老東西在欺負(fù)她婆婆。
這她能忍嗎?
自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