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從衣兜里掏出今天生辰宴上收到的紅包,一股腦遞了過去:“麻煩疤哥再幫忙給素素姐換一身漂亮衣服,用香樟木棺把她葬在清河后山寺廟里?!?p> 疤哥撓撓頭,接過錢的同時面上有一些糾結(jié),“那些道士能同意嗎?”
蘇倩倩又從兜里掏出一張竹簽,上面寫著上上簽,紅色小楷工整的寫著一句話——“待到時來運轉(zhuǎn)后,枯木逢春旱逢雨”。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竹簽,疤哥有些疑惑,“這是做什么的?”
“是寺廟主持給的,你拿這個進去,他們會同意的?!碧K淺淺沒解釋太多,言簡意賅道。
見此,疤哥點點頭表示了解后,顛了顛手里紅包的重量,拿出一塊銀子咬了一口,這才放下心來。
“行,我按你說的辦,只是買衣服和香樟木棺都得加錢?!?p> “你先拿這些錢用著,沒了再來找我?!碧K淺淺應(yīng)付著,她現(xiàn)在哪里有錢,只能拖一拖。
“你要不要一起跟著去?”疤哥看向林二狗挑了挑下巴,眉眼間有些挑釁意味。
林二狗看了看蘇淺淺,又看了看疤哥,面露難色,“我……我還是不去了吧,家里雞還沒喂……”
疤哥笑了笑,將手里麻布塞到林二狗的懷里,“不想去就算了。”
“不過,你們就這么相信我們?”疤哥的目光越過林二狗,投在蘇淺淺小小的身軀上。
“萬一我們拿了錢不找蘇素就跑了,你們怎么辦呢?”
蘇淺淺搖搖頭,“不是我相信你們,是村正爺爺相信你們,我和他說了這件事,他給我推薦的你們?!?p> 她只是穿越,又不是重生,哪里能知道誰靠譜誰不靠譜呢?
不過,自從林達離開后,村正時不時便會來看她,問一些她也不知道的問題,而且往往等不到答案便離開了。
上次想起要將素素姐從張財主家的祖墳里救出來時,她便去問了村正。
本來以為可能會被罵,但是想不到村正只是看著她,然后說了疤哥的名字——鄧七。
她被關(guān)在家里沒辦法,只好托林二狗去找的他們。
本來想著沒錢,可能會被拒絕。
沒想到鄧七一行人也是快意恩仇的混混,聽了蘇素的故事便義憤填膺的去了。
當然,他們沒說不要錢,一口氣定了二兩銀子的高價。
還好蘇淺淺和林二狗說,多少錢都給,林二狗才敢答應(yīng)下來。
也不怪林二狗擔心,要知道在大荒,二兩銀子足夠一家三口一個月的嚼用了。
鄧七聽見蘇淺淺的回答,不由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以往他和別人做生意,大家都是場面人,一問是都相信,可是一做生意是將他們防了又防,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把他們跟著。
可這個小姑娘,不知道說她是心大好,還是說她耿直好。
一雙眼睛就那么直愣愣地瞧著你,讓人都不忍心騙她。
“你這個回答我喜歡,替我向村正道聲謝!來日我發(fā)達了請他喝酒!”鄧七拍了拍蘇淺淺的腦袋,笑著走了。
蘇淺淺和林二狗也沒在竹林里多呆,等人走了,便往家里走去。
“這是說好要給你的報酬,半兩銀子。”蘇淺淺從衣袖里掏出最后一顆銀子,這還是今天林秋給她的生辰賀禮。
有點舍不得,但是既然都約好了,那還是得給他。
不然下次沒人愿意幫她了。
……等一下!
現(xiàn)在是古代誒!
我豈不是可以去買個丫鬟什么的?
別的不說,幫忙跑跑腿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吧?
蘇淺淺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然后邁著小短腿便往家里趕。
到院門口,正好聽見大舅和林秋的談話聲。
“上次那塊金子確實是你們撿到的嗎?前兩天聽說村里秦家報了官,說是家里遭了小偷,丟了一兩金子,和你們那金子的重量一模一樣!”大舅把聲音壓得極低,聲音里透著些許慌張。
“哥,我你還信不過嗎?”林秋被問得一愣,隨即解釋著,“那金子是淺淺從河里摸來的?!?p> “我當時在河邊抓住她,她手里就捏著一塊東西,我也沒多想,以為是她喜歡在河邊撿的石子,結(jié)果到家吃飯洗手了,才發(fā)現(xiàn)她捏著一塊金子。”
“那金子你也看見的,就是一個石子的樣子,怎么會是秦家的呢?”
林冬聽她這樣解釋了,還是心又余悸,“我是相信你們,但就怕有人因此生事?!?p> “上次我找了熟人出手了那塊金子,結(jié)果沒兩天秦家就報官了,現(xiàn)在只希望沒人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不然白的也能給說成黑的。”
林秋聽此也是一臉擔憂,“那我們最近還是少出門,少花錢,財不外露,穩(wěn)妥一點?!?p> 這時,蘇淺淺從門外進來,“娘、大舅,你們在說什么???”
林冬瞧著自家侄女乖巧的樣子,笑著伸手揉了揉蘇淺淺的頭頂,“我們在聊一些大人的話題,你去找你婷姐姐玩?!?p> 蘇淺淺雙手叉腰,佯裝怒道:“我都聽見了,娘有錢卻不讓她花!”
聽著女兒的話,林秋哭笑不得,還好此時宴席上的人已經(jīng)散盡了,蘇鈞去送村正,婷姐兒在隔壁玩娃娃,屋里只剩下她和林冬兩人,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解釋。
如今只有他們?nèi)耍智镆膊幌腚[瞞什么,“淺淺還記得上次你撿回來的金石子嗎?”
蘇淺淺點頭,小腦袋一揚,指著院墻下堆碼著的花花綠綠的石頭,“我知道,那個很值錢的,和那些一樣!”
林冬順著蘇淺淺的手指看過去,只看見一堆石頭,不禁皺眉,“那些不是石頭嗎?”
蘇淺淺小大人似的搖搖頭,“不不不,里面是綠色的透明石頭,就是上次舅娘回來戴在手上的那個,叫什么……什么魚?”
沈青上次回家手上的?
林冬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魚?
“淺淺說的可是玉!”林冬靈光一閃,上次沈青回家還是為了參加村正的壽宴,為了面子,她戴的是里正夫人賞的玉鐲子。
蘇淺淺點點頭,一臉無辜,“應(yīng)該是吧,我也不知道,反正長得都一樣?!?p> 林冬心中一喜,如果那些石頭里真是玉的話,那就能說清家中的金子是從何而來的,即便有人將秦家失金一事聯(lián)系起來,也說明不了什么。
在屋子里環(huán)顧一周,林冬從榻上小機的針線籃里拿了一把剪子,便出了門,往院子墻角走去。
林秋拎著蘇淺淺也走了過去,“哥,你要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