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湖底風波3

　　金蓮本相人蓮合一，所有力量似乎都薈萃于鏡明眉心。

　　一蓮花形狀的金色印記浮現(xiàn)于額頭表面，額頭上不偏不倚正中心的位置就像是點綴了一朵小小的金色花鈿。使得本就五官對稱的鏡明顯得更加端莊俊秀。

　　沒入眉心，印記變淡，隨著光照時隱時現(xiàn)。沒想到天門九階梯并不是靠腿腳跨越，鏡明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第一階梯，被晚霞籠罩一般的橙紅境界里（避凡境）。梯子已經(jīng)消失，下一段階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現(xiàn)。

　　四處不見金蓮蹤影。往日金蓮在意識境界內(nèi)經(jīng)常飛到自己身邊親熱，如今？鏡明慌忙用手撫摸胸口，感知內(nèi)心，閉上眼只見金蓮綻放于漆黑之處。

　　這是？意識境界內(nèi)的金蓮藏進了更為深處的意識領域？藏于體內(nèi)似乎有一片漆黑水域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進不去只能感知到金蓮，卻不能闖入內(nèi)心。

　　鏡明感覺渾身比之前要輕得多，說不定現(xiàn)在可以使用御蓮飛行術大大提升趕路的速度，身上的蓮花清氣，由內(nèi)而外，就連呼吸吐納之間也是一股清氣。

　　避凡境，此刻已經(jīng)超脫人間煙火，不用進食，靠吸食日月星辰的精華或者置身靈氣充沛的地方皆可進行力量轉換維持能量。

　　該醒了…

　　鏡明閉目，醒來靠聽覺探知世界，竟聽見倆小孩兒的哭泣聲。

　　哎呀，原來是被應激的小黑蛇咬了…

　　小黑蛇做了個噩夢，夢見母親被一看不清人臉的道人追殺，逼它母親下湖撈取女媧石，不然就殺了她以及她的孩子（小黑蛇）。

　　而小黑蛇母親的小圓石竟不受管控似的躥了出來一直在助力鏡明突破修為，不斷輸送大量精魄。此刻圓石飛過來飛過去，一會兒飛到小黑蛇這兒，一會兒飛到鏡明這兒。

　　鏡明擔心小孩，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黃狗一直舔鏡明的手示意小孩被咬，又搖著尾巴圍著兩小孩兒轉來轉去，急得狗吠了兩聲。

　　而小黑蛇在桌子上，看著被它咬的小孩兒，根本不知道怎么辦…看著師傅醒了，蛇尾巴一甩非常開心的跳下桌子。

　　“師傅！你醒了！”小黑蛇咻得一下飛到鏡明身上。纏著鏡明的脖子，委屈巴巴地說：“師傅我，我做噩夢了，夢見自己被一個黑衣道人捏住了七寸，驚醒過后不小心，不小心咬了大娃一口…嗚嗚嗚怎么辦？我不是故意的…”

　　“大娃？二娃？”鏡明聽著聲音辨別應該是花兒家的兩個小孩兒。起身下床，遁著哭聲摸到大娃的腦袋。

　　“不哭，不哭?！辩R明摸著小孩兒的臉感知身體已經(jīng)中了蛇毒。不知是因為半妖體質(zhì)還是什么原因，小孩沒有被立馬毒死，還有力氣站著哭泣。

　　“沒事，沒事，用小花花幫你吸毒，不哭乖…”鏡明放出一朵小金蓮。

　　“你捧著它，就不會痛了?！辩R明遞過去，小孩捧著花花。手上兩個被蛇咬的牙印，瞬間冰冰涼涼，一點也不痛了，不一會兒便痊愈了…

　　“謝謝大哥哥…”大娃抹了抹眼淚，不一會就開開心心拿著花花逗大黃玩去了。小孩嘛，得到喜歡的東西就不哭了，大娃一直很喜歡金蓮花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二娃挺文靜的，看著哥哥不哭了，坐凳子上拿盤子里的炸土豆片吃。鏡明坐在堂前的椅子上，感知金蓮的位置，發(fā)現(xiàn)根本探視不了體內(nèi)的金蓮本相。看來真的與自己合二為一，藏進了更深的意識領域。

　　“師傅?！毙『谏咝那榭酀?。

　　“師傅，我做夢夢見我娘親，嗚嗚嗚?！?p>　　“屋里有什么東西？”屋內(nèi)力量波動很大。鏡明感覺到一飛來飛去的能量體。

　　“師傅是我母親飛出來了…”小黑蛇看著屋內(nèi)自由自在飛來飛去的小圓石。

　　“可能母親不喜歡待在乾坤袋里…”小黑蛇一直認為這石頭就是它母親。

　　二娃抓了一大把土豆片撒得到處都是，跑到跟前塞到鏡明手里。

　　“吃…吃……”原來二娃不喜歡說話是有點口齒不清。

　　“謝謝二娃?！辩R明伸手摸了摸二娃的臉，小嘴巴被糊的油乎乎的。鏡明又用手幫忙擦了兩下…

　　“香…香香?！倍蘼勚R明身上的香氣，害羞靦腆笑著跑了出去，又抓了一把炸土豆片找大娃，跑茅屋外面一起逗大黃玩兒去了。

　　“師傅，二娃第一次主動跟人說話耶…”

　　“有些小孩學話比較慢，慢慢來長大了就好了。”鏡明感知到小圓石的力量，在頭頂四處游走，與女媧石精魄的力量無異。

　　“師傅，我母親一直在散發(fā)精魄，剛剛一直在你床邊飛來飛去，我做噩夢醒了，你也醒了。它就跟著飛出來了?！毙『谏呖粗A石。

　　小圓石飛著飛著，飛過來在鏡明臉上碰了碰…微微發(fā)熱。輸送了大量精魄，鏡明就像被觸電了一樣頭皮發(fā)麻，渾身舒暢，鏡明欲伸手去阻止。

　　“師傅！我母親喜歡你！”小黑蛇有點興奮。

　　“我也喜歡師傅，母親大人，師傅對我很好很好…”小黑蛇沖著小圓石就像對它母親說話一樣。

　　突然小圓石落到鏡明手上，差點沒抓住，突然咔嚓一下，裂了…

　　“啊啊啊啊母親呀！”小黑蛇緊張的要死，立馬爬到師傅大腿上，看著鏡明手心里的石頭從中間啪得一下裂開，裂成兩半。

　　“母親！你沒事吧？！”小黑蛇擔心得要死。

　　結果，石頭一側里鉆出一條特別特別小的小蛇…

　　“母親！你出來啦！這是什么？小蟲子？”

　　鏡明覺著手心癢癢的…是一個活物在手里動來動去？

　　小蛇非常小，粉粉嫩嫩，身體渾身雪白呈半透明，隱約透著七彩炫光。

　　“啊？母親您怎么變成這樣了？”

　　“母親？”小蛇聲音跟蚊子一樣細微，學小黑蛇說話。

　　“母親！”小蛇開心沖著小黑蛇大喊。

　　“母親?”小蛇不知道抽什么風，一下子纏上小黑蛇。死死纏著小黑蛇，頭貼在小黑蛇頭上靠著貼得緊緊的不肯下來…張著小嘴巴咬著小黑蛇的兩個小角。

　　“母親，餓…餓…”小蛇估計把第一眼看到的小黑蛇當母親了。

　　“師傅！它不是我母親，是條蛇崽子！”

　　“蛇崽子？說不定是你母親給你留的兄弟姐妹？”鏡明先是一驚，又開始說笑著。

　　“啊啊啊啊我不要弟弟妹妹！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小黑蛇崩潰了，搖頭晃腦想把這蛇崽子甩下去，因為看著一點也不像它的母親，但是和母親又有點像，莫名其妙蹦出來的小蛇真的很奇怪，很匪夷所思。

　　“雁幽生死不明，大魚怪必須除掉?！辩R明想到雁幽的事情準備去除掉大魚怪。

　　“師傅，天色很晚了…還有小白蛇，它好像很餓一直啃我的角……”

　　“你歇著不要亂跑，為師自己去?！辩R明腳下金蓮法相綻開，飛到門口正準備出發(fā)。

　　“大師！你醒了！哎喲，湖邊有妖怪吃了好多村民?？械檬w到處都是，嚇死人了?！被▋禾嶂埢@子跑了回來，后面跟著村長以及幾個提著火把的青壯男子。

　　“肯定是只魚妖！李老頭家倆兒子下午去釣魚，一直不見回來，去湖邊一看，頭都咬掉了！一個上半身沒有了，一個下半身沒有了…”村長哭得泣不成聲。

　　“湖邊發(fā)現(xiàn)了很多大魚鱗！有碗口那么大的鱗片！我還撿了幾片！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大這么硬的魚鱗。磨兩下都可以當?shù)镀瑑菏沽恕币磺鄩涯凶诱f著，還掏出來兩片大魚鱗。

　　“沒錯！師傅，這就是大魚怪尾巴上的鱗片！”小黑蛇爬過來，頭上頂著小白蛇，就像帶娃的老母親一樣。

　　“可惡！”鏡明捏了捏拳頭，才離開那么一會兒，這魚妖竟膽大包天上岸來害人了，偏偏這個時候上岸，明明在湖底待了好幾百年，怎么突然跑上岸來吃人了？很蹊蹺。

　　“小溪，你不要亂跑，魚怪水中行動迅速，帶著你和小蛇不方便。”鏡明不想小溪跟著自己冒險。

　　“師傅！我要跟著你一起去！”小黑蛇咻得跳上鏡明身上，尾巴纏著鏡明的脖子，頭上粘著的小白蛇還是一個勁的咬小黑蛇才冒出來的兩個角。

　　“小溪，我不想你也像雁幽一樣，下落不明。這魚妖一直靠女媧石精魄修煉，力量不同于普通妖怪，你現(xiàn)在就乖乖的不要亂跑，等我回來，好嗎？”鏡明摸了摸身上的小溪。又用力把小黑蛇掰了下來，把小黑蛇放到地上輕輕一丟。小黑蛇尾巴死死纏著鏡明的手臂，鏡明甩不下去。

　　“給小蛇弄點吃的，說不定真是你母親怕你孤單。給你留了個兄弟姐妹，好好照顧它…”

　　“我才不要什么兄弟姐妹，我只要我母親，還有師傅！這小蛇崽子，真的很多余！”小黑蛇根本甩不掉死死纏著它的小白蛇。就跟寄生蟲一樣，緊緊纏著它。

　　“大師，你去湖邊看看吧…李老頭家倆兒子死的好慘…我擔心魚妖還會繼續(xù)出來害人呀！”村長下跪求鏡明去除妖。

　　鏡明金蓮啟動，鏡明提著小黑蛇尾巴往屋里一甩，小黑蛇根本追不上。

　　“師傅！”小黑蛇兩個角被啃，煩躁得很，很想把這小白蛇甩下去。師傅沒了身影，村民一個個在茅草屋外面圍在一起散坐著，鬧哄哄聊魚妖的事情。只有小黑蛇一條蛇在門檻上探著頭安靜的要死。

　　師傅，你難道覺得我是累贅嗎？小黑蛇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太菜了師傅不肯帶自己上陣師徒兵。好吧自己除了掛師傅脖子上也沒幫什么忙…金蓮感應比它迅速得多。師傅其實并不需要它……

　　小白蛇一直喊小黑蛇母親，母親餓餓…

　　小黑蛇無語…進屋爬上桌子默默啃著炸土豆片。耐心等待師傅回來。

　　小蛇伸著腦袋也想吃，小黑蛇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兄弟姐妹。還是母親失去記憶變成了小白蛇，自己都必須負責照顧好它。

　　沒想到自己還沒結婚就要帶娃了……也不知道自己公的母的。一直叫母親，還不如叫哥哥。那樣小黑蛇會認為小白蛇真是它的妹妹/弟弟，自己也不那么討厭一點。

　　可是多出來一個娃真的好麻煩呀！母親！你怎么死了給我留個娃呀？留別的東西不行嗎？還不如一塊石頭呢，好歹有個念想。多個蛇崽子，我根本不會養(yǎng)娃呀。

　　鏡明趕到湖邊，湖邊一群村民圍在一起，李老頭跪在地上哭泣，一直磕頭拜老天爺求他兒子們活過來。沒有兒子了，他一個孤寡老人怎么活呀。聽說李老頭媳婦跟城里男人跑了，就留下兩個兒子打漁下城賣魚為生。李老頭腿腳不好，多虧有兩個兒子盡孝，倆兒子還沒有討媳婦，本來一家人日子過得還算湊合。如今出意外被魚妖啃死了，真是命苦。

　　聽見李老頭的哭泣聲，鏡明一怒，金蓮閃爍了兩下紅光。上下分成兩朵金蓮形成隔絕湖水的光柱。鏡明跳進了湖里…下定決心把魚妖杖殺，順便破開魚妖肚子確認一下雁幽有沒有被吃掉。

　　湖水動蕩不安，在漆黑的環(huán)境里，沉到深處，由于女媧石力量消失，湖底寂靜無光。

　　妖氣怎么這么微弱？濃濃的血腥味，估計是魚妖吃人留下的味道。鏡明金蓮感應開始暈頭轉向，妖氣微弱之下竟找不到魚妖蹤跡。

　　魚妖味道徹底沒了？倒是有一股梅花香氣在魚腥臭的湖水里突然掠過，似一股清流。

　　鏡明一驚，難不成是須彌？

　　來得正好，為鼠妖討個公道。金蓮目標轉移，尋找這梅香的來源，似是一直在水中隱匿。難不成這些年，須彌一直藏于女媧湖中，并未在禹城。但上次湖中并未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許是因為小溪墜湖驚動了他？

　　須彌，你為何要走火入魔，邪修獵取妖丹？我一定要搞清楚你這些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我更愿意相信你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也不愿相信你是為了一己私欲，殘害生靈。

　　金蓮突然急轉，發(fā)現(xiàn)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