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湖底風(fēng)波1

　　一副碩大的蛇骨遺骸，頭骨將近四五米長，順著脖頸往蛇身中段望去。一顆半透明的白色水晶樣的女媧石正泛著異光，照亮了湖底深處格外顯眼。

　　蛇腹狹長且渾圓恰好緊緊包裹這女媧石，就像是卡在里面一樣，下不去上不來，說白了這蛇妖可能是被這女媧石噎死的，又或者是因為女媧石太重這巨蛇游不上去溺死的，當然這只是猜測。

　　“死的好慘…”小黑蛇發(fā)出感嘆，畢竟是同類，死后居然這副慘樣。

　　女媧石細碎繁多的精魄如蝶蜂飛舞，每一粒精魄顏色各異，呈現(xiàn)五彩斑斕流光溢彩之態(tài)，而女媧石本身卻是斑白透明，里面很多細微復(fù)雜的七彩條狀紋裂，通體水晶的構(gòu)造，形狀則是不規(guī)則的多面幾何體，看著著實美輪美奐猶如一顆大冰糖。這死去的蛇妖估計貪戀女媧石的力量，傻到吞食導(dǎo)致溺水而亡。

　　細細查看，這蛇骨與之接觸的地方已經(jīng)晶體化呈半透明白色晶體結(jié)構(gòu)，泛著瑩瑩的光芒，趨于同化。

　　小黑蛇靠近女媧石。女媧石慷慨釋放精魄，精魄似有自己的意識，一些精魄瞬間順著小黑蛇的腦袋一股腦兒輸送小黑蛇全身。

　　“太多了！我受不了…”小黑蛇立即抽身離遠了一點，緩了口氣，吐出幾個泡泡咕嚕咕嚕。這女媧石力量太充沛了，在岸上的時候可以透過幾千丈深的湖水感知其澎湃的力量吸取精魄。沿湖樹木精怪直接扎根湖底只為索取更多，也擠壓了湖面導(dǎo)致瀲滟湖（女媧湖）面積越來越小。

　　如今自己機緣巧合沉入這湖底深處窺得女媧石的真容。湖底暗淡無光，唯有女媧石周邊附近的水域有一絲溫暖，這里也聚集了大量魚群，幾條魚時不時像打醬油一樣游來游去，水中的生靈都喜歡靠過來，各類水草也十分豐富雜亂。

　　小黑蛇趁機捕捉了幾十條魚填飽了一下肚子。不知道為什么長角之后越來越覺得饑餓了。

　　水域中忽現(xiàn)一點金光，在寬闊的水域中猶如夜間飄零的微小螢火。

　　穿過水草魚群，那是鏡明的金蓮，上下兩朵金蓮形成隔絕湖水的光柱。只是不能在水底待太久，氧氣會耗盡。

　　“小溪！你在附近嗎？”鏡明在水中的聲音猶如隔了一層罩子，湖水震動帶著呼嚕呼嚕的水聲。

　　小黑蛇一溜煙化作小蛇形態(tài)，鉆進金蓮的光柱內(nèi)攀爬在鏡明肩膀上，水漬打濕了鏡明的衣領(lǐng)，一絲絲涼意。

　　“小溪，你犯了事兒，現(xiàn)在禹城被你毀了，我們不能不負責(zé)任，快跟我回去…”話未說完。

　　“師傅，我只知道當時稀里糊涂頭好痛，便失去了意識，渾身好燙，肚子撐得慌，止不住的想吐水，喉嚨眼兒被扣掉一樣…”小黑蛇也形容不出當時它到底怎么了，反正就忍不住想吐水，沒想到把禹城給淹了。

　　“我們回去幫忙重建，彌補過錯，你以后身體不適一定要提前說?！辩R明摸了摸小溪摸到它的小腦袋，尖尖的小角是新長出來的東西。

　　“小溪你長角了？”

　　“對呀，師傅我感覺長角之后頭就不癢了，舒坦多了?！?p>　　“蛇妖修煉到一定程度有機緣可以化蛟生角?？墒悄悴盼灏倌晷逓??！辩R明又摸了摸感知其內(nèi)丹，天吶，竟比之前力量增加了好幾十倍。

　　“小溪，你的內(nèi)丹變大了…”鏡明嘴角略帶欣喜，微微一笑。

　　“??？”小黑蛇張大了嘴巴？肚子空空饑餓難耐那幾十條魚還是沒吃飽。

　　“師傅，我好餓哦。你看不見，我看到好大一條蛇妖的遺骸，好大好大，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化蛟了，但是它頭上沒有角?！毙『谏甙筒坏脦煾的芸匆?，因為太壯觀了。

　　“那蛇骨，腹部還卡著女媧石，那石頭那么大，真搞不懂它是怎么吞下去的…好可憐…”

　　“了不得，了不得，嗨呀呀～”雁幽在泡泡里拍拍手贊嘆不已。

　　“雁幽，你怎么在這兒？”小黑蛇扭頭看見雁幽出現(xiàn)在鏡明身后，身上罩著一個隔絕湖水的大泡泡，坐在里面晃來晃去非常悠閑的樣子，原來雁幽一直尾隨著鏡明，真是偷感挺重的。

　　“嘖嘖嘖，想必這就是流傳千古的女媧石吧哈哈哈哈?！毖阌囊粋€箭步，小泡泡咻得飛了過去，靠近女媧石。

　　女媧石把雁幽的臉照的發(fā)亮。雁幽趴在泡泡壁上看著大冰糖（女媧石）口水快要流出來一樣，兩眼放光。

　　精魄瞬間沒入雁幽的小氣泡里，就像被灌滿的氣球一樣。

　　“不行了不行了太多了哈哈哈哈哈哈！要炸了要炸了！我吸———”雁幽運功閉目，貪婪吸取大量精魄，周身煥發(fā)出七彩的光芒。小氣泡動蕩不已，粼粼的七彩波光映照雁幽全身。

　　“這女媧石真是好東西呀，不知道可不可以敲下來一塊帶回去慢慢吸…”雁幽的泡泡再次貼近女媧石，這次他隔絕精魄的入侵，再多吸一點怕是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

　　“雁幽，得了吧，吸多了會暴斃而亡的你就別貪心了?！毙『谏哙椭员?，凡人吸多了真的會死，氣血上涌，沒點身體素質(zhì)肯定承受不住，雁幽那細胳膊細腿兒的，雖然也是修道之人，但是真的不宜多吸，容易出人命的。

　　“我母親說過，妖吸多了會失去理智把身體漲破，妖丹震碎，你一介人類夠了哈！”小黑蛇看著這雁幽這么貪婪，生怕他把自己撐死。

　　“你不說還好，你這一說我感覺胸口熱得要死，燙燙的燒的慌…”雁幽揉了揉胸口感覺很難受，有種想吐的感覺，眩暈難受。

　　“為什么鏡明哥哥不吸兩下？你吸的話肯定不會撐死…”雁幽看著金蓮隔絕一切精魄，不肯吸食的鏡明。這女媧石精魄對于修道之人，甚至是修仙之人可是絕佳的補品，鏡明也太沉得住氣了吧？

　　“取之有道，女媧石是圣物，不可褻瀆，阿彌陀佛。”鏡明合十，他認為女媧石任人可食是一種被玷污的可悲。雁幽搞不懂鏡明的腦回路，撓了撓頭，覺得就一個破石頭而已…尊重破石頭干嘛，石頭又不會說話…

　　“這蛇骨，這一坨怎么和女媧石一樣的質(zhì)地？”雁幽手賤用手指戳了戳，突然蛇骨光芒萬丈通體晶化，從接觸女媧石的中段位置向兩邊蔓延，白光幻化出蛇妖的幻影，大吼了幾聲差點把雁幽的小氣泡震碎。

　　鏡明感受到了波動，金蓮光柱內(nèi)波瀾不驚腳下微微顫抖，這是蛇妖生前的怨恨殘念？嘶吼聲里夾雜著怨恨和悲傷…

　　“嚇死我了，還好沒破…”雁幽摸了摸泡泡壁，匆忙躲在鏡明身后。

　　蛇骨被雁幽不小心一碰碎成渣渣浮在水里就像是懸浮的女媧石精魄群。亦像是無數(shù)條發(fā)光的銀河，整個湖底亮如白晝，精魄力量散漫整個湖底。光芒四射，可惜鏡明看不到，雁幽被光刺得瞇了一下眼睛。小黑蛇也用尾巴擋了一下臉，差點沒被閃瞎。

　　“這是？”小黑蛇覺得這突然而然的破碎，來的有點猝不及防。

　　“碎了？我也沒使多大勁兒呀？”雁幽看了看自己觸碰那蛇骨的手指，又看了看這蛇骨碎開的精魄。

　　“不知道這碎片可不可以帶走…應(yīng)該也是好東西吧？”雁幽伸手去撈，但這碎片集體游走抓不住只是精魄樣的光粒。它們開始在女媧石上方聚集起來，竟幻化出一曼妙女子的虛形。絕色容顏身材凹凸有致的婦人，卷發(fā)猶如海藻一般，就像綻開的花朵，正張開雙臂懷抱…面帶苦澀的笑容。

　　小黑蛇被這虛影吸引離不開眼，但它確確實實是看見了它娘親的身影??！

　　“小溪…娘對不起你…好好保重，我不能陪你了…”這猶如遺言般的聲音，在小黑蛇的腦子里響起，這是…

　　“母親？！”小黑蛇咻的一下竄了出去。差點把金蓮光柱戳破。它恨不得立馬投入女子的懷抱。

　　“小溪！”鏡明伸手去抓根本抓不住它。

　　“母親！為什么要丟下我！母親！”小黑蛇斷定那就是母親的殘影。

　　母親為何溺死湖中？

　　“小溪！你怎么又亂跑？”鏡明的呼喚讓小黑蛇冷靜了一下。鏡明的金蓮光柱順著感應(yīng)緩緩靠近小黑蛇，碎片的光芒似乎將小黑蛇以及鏡明環(huán)環(huán)圍住，又隔著金色光柱兩側(cè)穿梭，匯聚成河，聚到一起揉成一團。

　　鏡明緊閉雙眼眉頭緊鎖，顯然感知到了小溪此刻崩潰的心情，無奈之下又無能為力，小溪的母親去世了。

　　鏡明精致的五官在金色光芒以及女媧石的彩光下清澈明亮猶如水晶般雕刻的帥氣面龐，雁幽緩緩靠近，被鏡明的帥氣吸引，忍不住看著鏡明的臉有點小心動。心里一萬句“哥你真帥！”

　　小黑蛇的眼睛死死盯著這一處匯聚的光亮巴不得碎片聚集成自己的母親，有說有笑的母親，馬上就能回來。

　　鏡明心想這巨蛇殘骸應(yīng)該就是小溪的母親無疑了，下意識伸手想抓住小溪拉回到自己身邊，只是伸手撫摸一下它也好，但是他看不見，無可奈何的感覺。

　　“小溪…你以后不準亂跑?！睘閹熆床灰娔?，只有摸著才放心，知道你很安好，我便不會擔(dān)憂…

　　看著蛇骨碎片匯聚成小小一團，女媧石的精魄也大量匯入這小小一團，殘影也被揉成一團，縮小匯聚漸漸消失殆盡。

　　“母親！”小黑蛇不肯讓這最后的殘影破滅，這可能是它最后一次見到母親。

　　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一顆小小發(fā)燙的白色鵝卵石，漸漸匯聚落于小黑蛇胸前，竟然幻化成一個吊墜項鏈。

　　“母親…”小黑蛇看著這顆石頭，不知道母親為何慘死湖中？又為何幻化成一顆小石頭？難道？這石頭可以復(fù)活母親？或者這石頭就是母親?。坎恢肋@石頭有什么用。

　　這塊圓形小石頭漸漸隱去光芒，女媧石的光芒竟也漸漸微弱，直至失去了光輝，湖底霎時一片昏暗。

　　“這是…那個可以給我嗎？”雁幽不要臉靠過來伸手要，被小黑蛇虛晃一咬，差點咬破他的小氣泡，雁幽撇了撇嘴。

　　“反正都成破石頭了，你母親不會回來的。就給我吧，說不定是個好東西和女媧石精魄一樣吃了能延年益壽…”貪心的雁幽啥都想要。

　　“什么都要，只會害了你自己，死雁幽！這是我娘親！”小黑蛇很生氣。

　　“師傅！我娘親就是那條巨蛇！嗚嗚嗚。”小黑蛇尾巴纏繞上鏡明的脖子，將石頭蹭到鏡明臉上，水擦到鏡明臉上鏡明也不惱。摸了摸石頭感知到深不可測的力量，像是被封印了一樣，著實古怪。

　　“我母親，她變成一塊石頭了…師傅你可以幫我把母親弄出來嗎？”小黑蛇哭了吧唧的，母親沒了，變成了一塊發(fā)光的破石頭。

　　“伯母讓我來保護你（石頭）吧…”雁幽還是想得到這“好東西”。湊上來恬不知恥想得到石頭。

　　“你滾呀！死雁幽，你把我母親弄碎了！我咬死你！”母親尸骨無存，碎成渣渣都是因為雁幽手賤。

　　“這不變成小石頭了嘛。哪里碎了？這么小容易丟，我?guī)湍惚９苣隳赣H就不容易丟啦?！毖阌牡娜缫馑惚P連鏡明都受不了了。

　　“雁幽，這畢竟是小溪母親的遺物，讓我保管最為妥當?！辩R明摸到小黑蛇脖子上的石頭摘下來塞進了乾坤袋里一個上鎖的小夾層里。

　　“小溪，為師保管肯定不會弄丟的放心吧。”鏡明摸了摸脖子附近的小溪，只要它在身邊就感覺踏實很多。

　　“師傅…嗚嗚嗚嗚。我母親還能回來嗎？”小黑蛇難以置信，沒想到它母親在湖底死了幾百年，自己卻毫不知情。

　　明明近在咫尺的女媧湖，它卻因為聽從母親的話在岸邊玩耍比較安全。母親經(jīng)常說湖底有大魚怪什么都吃，因此從未下湖底深處玩耍。

　　“師傅，湖底根本沒有大魚怪，母親騙我嗚嗚嗚嗚，只有小魚擺擺?！毙『谏吒杏X母親騙了自己。

　　“那可不一定，禹城百姓現(xiàn)在都還有大魚怪的傳說呢?！毖阌耐蝗徊暹^來一句，畢竟也是在禹城混了這么久，對于大魚怪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

　　“真的有？”鏡明一路并未感知到很濃重大妖氣息，但隨著感知到女媧石的力量突然變?nèi)?，水底下似乎也有了一些變化?p>　　“大魚怪，聽說幾年前被什么須彌大仙給滅了…”雁幽扣扣鼻子說起了須彌的名號。

　　“須彌大仙？”鏡明耳朵豎了起來。

　　“對呀，早些年禹城沿湖百姓都知道這事兒…怎么感覺怵得慌？”雁幽突然臉色一變，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

　　“大魚怪既然被滅了，為什么我感知到很濃重的魚腥味，有一股很濃的妖氣…”鏡明嗅了嗅，附近有大東西估計一直盯著他們…沒錯是大魚怪！

　　“師傅我想吃烤魚…”小黑蛇小時候聽到大魚怪是魚會吃它，現(xiàn)在聽到大魚怪莫名其妙是它想吃大魚…化角之后真的好餓好餓…肚子一直空空的填不滿一樣。

　　一條大魚猛得游了過來，鏡明的金蓮光柱閃躲迅速。巨大的水流將雁幽的氣泡吸了進去，幾口哐哐咬下來，雁幽的衣服被撕咬扯了下來，背后多了一個大窟窿！白骨都漏出來了，血液在水中散開。雁幽渾身破破爛爛接近赤裸，拼命往水面上游去，忍著傷痛立馬念咒幻化出一個氣泡保命。

　　血噴涌著，充斥整個氣泡，他癱軟在氣泡里大口喘息…大魚怪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吞下四五個人的樣子，大魚嘴有兩來米寬。一排排牙齒細密尖銳，一圈連著一圈在魚嘴里動來動去，兩邊的腮直接把雁幽碎掉的衣物布料過濾了出去，吞吐了幾下吸進去的湖底泥沙。清理了一下大嘴，也就咬下來一小塊肉，只嘗到小甜頭，自然不肯罷休。

　　大魚開始甩尾往上遁著血的味道朝雁幽追了過去。整個大嘴有身長的三分之一，這大嘴魚怪長的巨丑眼睛瞪著，看著眼神并不好和鏡明一樣估計靠味兒尋人。（鏡明：作者別diss我了）

　　“真是倒霉…”雁幽邊逃邊用三昧真火燒背后的肉止血簡直疼得要死。

　　小黑蛇嚇傻了…雁幽被“大魚怪”咬了一口。看來母親說的是真的，又吃妖怪又吃人的大魚怪真的存在。只是這大魚怪好像不是很大還沒有她母親原型大。母親不吃它可能就是頭大不好吞吧？修為說不定和自己差不多五六百年的樣子。

　　“小溪，發(fā)生什么事了好大股血腥味。”鏡明感覺不妙立馬抽出禪杖，禪杖咻得竄過去，給魚妖尾巴上來了一下，啪得一聲，魚麟拍下來幾片在水里亂飄。

　　“師傅！你在干嘛？現(xiàn)在大魚怪扭頭過來吃我們了…”小黑蛇還真是不顧及死雁幽死活。認為師傅應(yīng)該趁現(xiàn)在大魚怪目標不是他們的時候，悄悄咪咪逃上岸去。

　　“小溪，雁幽怎么沒聲兒了？”鏡明沒聽見話癆雁幽的聲音很是擔(dān)心。

　　“他被咬了，傷的很重，魚好像很喜歡他的味道。。。只咬他。。但是現(xiàn)在魚扭頭來咬我們了…大頭魚，身上沒什么肉，估計也不咋好吃…”小黑蛇只看見一個魚頭很大渾身硬殼的大骨架似的很奇怪的魚。身上沒有什么肉，魚頭很大，如果雁幽閃的慢一點，估計就把他頭咬掉了………

　　大魚扭頭朝著發(fā)光金蓮光柱駛過來，加速猛沖，大嘴哐哐幾下沖了過來，加速方式就是咬水減小阻力，因為它尾巴短，游不快，但是嘴大腮大，就跟個排水器一樣，直接一沖一沖哐哐式前進。

　　大嘴巴一張一合哐哐幾下真嚇人…

　　金蓮光柱像梭子一樣。鏡明匍匐著身子作俯沖姿勢在水中穿梭，大魚一個勁兒乘勝追擊越來越逼近。小黑蛇死死纏著鏡明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了，勒著鏡明有點呼吸急促壓抑，小黑蛇望著后面的大魚，說實話它只看到大嘴不見其身，忽遠忽近的大嘴，光柱保護罩內(nèi)看大魚表演真是太刺激了…

　　此刻雁幽已經(jīng)上岸，癱倒在岸邊。血流不止，三昧真火燒焦了肉也堵不住露骨的大窟窿。

　　雁幽趴在岸邊，呼吸由急促轉(zhuǎn)向微弱無力。嘴唇發(fā)白，眼神迷離失去了意識便昏厥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

　　不知道是什么人，蹲下來停駐看了雁幽許久。

　　他輕輕拉起雁幽的手臂攬到自己脖子上，鬢間兩縷垂下來的銀發(fā)觸碰到雁幽的鼻尖。男子高大的背影，抱著重傷的小人兒，由于背部受傷，就像抱小孩兒一樣，頭趴在他的肩膀上，腰被護著生怕他掉落下來。還貼心弄了一層包裹殘破之軀的白色紗布止血。

　　男子藍衣銀發(fā)，步步生香。

　　梅花的香氣四溢，縈繞鼻息之間，香氣交織纏綿不休。

　　雁幽睜開了眼，見到熟悉又厭惡的人，又迷迷糊糊閉上了眼…不賴煩咬了一口男人的肩膀。

　　“嘶…你還耍脾氣咬我？嘖，受這么重的傷，還真是不小心啊…”男子聲音渾厚低沉，年長且穩(wěn)重。用熱臉貼了貼雁幽冰冷的臉，失血過多…怕是兇多吉少了。

　　“你本來體質(zhì)就弱，非得逞能…”男子帶點怒氣，但更多的是心疼…

　　當鏡明小黑蛇上岸的時候，雁幽與私密男子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師傅…那條大魚還是沒有咱們快，真的嚇死我了…”小黑蛇用尾巴拍拍胸脯，小心臟咚咚咚跳個不停。

　　“魚怪不除，日后還是會興風(fēng)作浪的?！辩R明分析這條大魚怪是因為女媧石的力量才如此兇猛。如今女媧石力量減退，大部分力量似乎匯聚到小溪母親留下的小圓石內(nèi)，雖不知是什么緣由，但這石頭確實很奇怪。

　　“師傅雁幽不會被大魚怪吃了吧？怎么不見他人？”

　　“雁幽不見了？”鏡明大驚。

　　“雁幽不會真的！真的被吃掉了吧？”小黑蛇不敢想。

　　“有沒有被吃掉，明天把大魚怪開膛破肚就知道了，金蓮無法在水中持續(xù)太久，加上魚怪在水中行動迅速毫無出手的時機?！辩R明認為除掉大魚怪最好的方法是把它弄到岸上容易制服。

　　“對對對，他的大嘴巴，哐哐幾下游得老快了。直接嘴巴上來就咬，我覺得雁幽肯定是被吃掉了…”小黑蛇一想到雁幽被咬了一口又被吞掉，死得好慘就害怕。

　　“不管雁幽是死是活，魚怪必須除掉?！辩R明認為雁幽應(yīng)該逃到岸上去療傷了。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被吃掉了，那就只能為雁幽報仇雪恨了。

　　“可是師傅，雁幽如果變成粑粑拉了出來，就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吃掉了…”小黑蛇問的問題很值得鏡明思考。但是鏡明更多的是無語…

　　禹城被毀，客棧被沖。也不知道雁幽把禹城百姓們安置在何處，真是糟心。

　　忽然泥人村方向山間火光忽閃忽閃的，小黑蛇看到了希望。

　　“師傅！山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