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jié)束了一天的課程。
江昭和坐在出租車內(nèi),眼神卻飄忽在窗外。
少女坐姿端正,隱匿在烏亮發(fā)絲中的側(cè)臉線條精致流暢,纖長的睫毛如純美的蝶翅輕輕翕動。
司機望著后視鏡中的少女,看著她長相甜美,氣質(zhì)雍容華貴,并沒有開口催促。但還是見狀不免道:“小姐,您是在等什么人嗎?”
終于,黃昏夕曉下,爛漫的夕陽似乎眷戀著少年,鈴聲消失的最后一秒鐘,一張似笑非笑的俊美美容出現(xiàn)在眼前。
江昭和向后視鏡中整理了下儀態(tài),在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輕柔的微笑,禮貌卻又帶著疏離。
她本來就出色動人,只淺淺一笑就足以令人心動。
離得很近了,顧瑾澤有些晃神。
他似乎想要上前說些什么,可江昭和彎彎身子,向前對司機說:“走吧?!庇谑?,向他點點頭,離開了他的視線。
被留在原地的顧瑾澤臉上的平靜終于掛不住,神色越來越難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內(nèi)心有多么渴望。
墨色的眸子注視著江昭和的車子背影,雙拳逐漸收緊——
很快,鮮紅的痕跡遺留在手指間,那是他的情緒。
江昭和頂著背后的目光坐在車內(nèi),嘴角的笑容浮起幾絲盡在掌握之中的算計。
顧瑾澤,患得患失的感受很不好吧,對于你這種自負(fù)又驕傲的人,我需要用多少時間來馴服你呢……
出租車停在破舊不堪的老破小的小區(qū)前,江昭和下了車,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什么人后,才緩緩進入。
進入門內(nèi),映入眼簾的布置承襲了某人的喜好:素雅簡潔,獨具格調(diào)。
江昭和很快地用完了餐,轉(zhuǎn)身走入房間。
浴室里的水聲停止,洗漱過的江昭和披著濕潤的頭發(fā),手里拿著手機,向遠(yuǎn)在地球另一邊的人發(fā)去信息。
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一個精巧的文件夾出現(xiàn)在眼前。
她打開文件夾,將里面的照片顯露而出。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顧瑾澤,宋祁墨,陸梟,溫瑜洲,聶輕顏……以及他們的信息,愛好。
回想起今天見到的真人,江昭和捏著照片的手漸漸發(fā)白,眼底生出恨意……
必須從長計議……
她閉上眼睛,這幾個人的身份非富即貴,權(quán)勢滔天,家族之間又相互聯(lián)系,相互幫助。
她想要一個個解決,實在太難了。
眼下只有一種辦法。
就是……
讓他們,自相殘殺。
良久,江昭和才放下照片,鎖上抽屜,拿起書桌上倒扣的鏡子,朝鏡中望去:
女孩脂粉未施,容貌卻依舊綺麗美好。
她對著鏡中,彎了彎唇角,甜蜜又帶著少女羞澀的清純笑容便淺淺在嘴角綻放。
她精心設(shè)計過每一個角度,都是按照他們的喜好來的,可別讓我失望啊……
***
“江江,你身上好香啊,你噴香水了嗎?”
江昭和正專心地寫著習(xí)題,嗓音親和:“沒有,可能是沐浴露吧?!?p> 陳桉一邊思考一邊將書拿出來:也是,江江是貧困生,應(yīng)該也買不起這種一聞就很貴的香水。
心里對江昭和的偏愛就更多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是江昭和身上自帶的香味。
上課鈴響,老師站在講臺上宣布了一個消息。
“同學(xué)們,為了調(diào)動大家的學(xué)習(xí)積極性,學(xué)校為大家制訂了一個學(xué)習(xí)計劃:明天將進行月考,然后根據(jù)排名來組建擔(dān)當(dāng)?!?p> 克洛伊斯頓大部分都是直升名校的,但這只限于有權(quán)有勢的家庭。
因此,大多平權(quán)學(xué)生都是贊成的。
老師繼續(xù)說:“簡單來說,就是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組成學(xué)習(xí)叮當(dāng),以此類推……”
但由于現(xiàn)在座位都是大家自己選擇的,還是有同學(xué)在底下唉聲怨氣。
“憑什么呀……”
“我才不要和她做呢……”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只見宋祁墨一身黑色襯衫,并沒穿校服,金色名牌也不翼而飛,但他卻邁著步伐緩緩入座,。
但老師只是搖了搖頭,這是沒辦法管的,畢竟誰也不想在學(xué)校待不下去,像那個江祈年一樣。
這時,聶輕顏回過頭,臉上是藏不住的笑容,:“祁墨,下次,我們就要成為擔(dān)當(dāng)了?!?p> 愉悅的笑快要從聶輕顏嘴角溢出。
宋祁墨體育成績很好,但文化課卻是一竅不通,穩(wěn)居倒數(shù)第二,至于為什么不是倒數(shù)第一。
旁邊的空桌足以說明。
也已經(jīng)有人竊竊私語。
“溫瑜洲這次肯定又不來參加?!?p> “別管了,人家都是天才音樂家了。”
而聶輕顏恰恰相反,她不僅人美,且家境優(yōu)越,成績只次于穩(wěn)居第一名的顧瑾澤。
在克洛伊斯頓固有“全能女神”的稱號。
宋祁墨不語,趴在桌上睡覺。
江昭和一直觀察著他們那邊的動靜,她低頭把玩著黑筆,眼底浮現(xiàn)一絲笑,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機會來了。”
江昭和眉眼彎彎,笑容擴散,越發(fā)明媚動人。
一直觀察著她的陸梟看著她的神態(tài),心里泛起了一陣波瀾。
覺察到目光,江昭和象征性的回頭望了望。
便看到了陸梟臉上燦爛的笑容,少年容貌俊美,那雙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你,再硬的心腸都會為之動容。
可這一套在江昭和面前完全失效。
眼神僅僅停留了一瞬,便繼續(xù)注意在習(xí)題冊上。
陸梟眼神逐漸迷離,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和修身的制服。
心里的滋味更加濃郁,臉上的笑也褪得一干二凈,神色越加難看。
下課后——
正在補覺的宋祁墨被吵醒,忍不住罵了句:
“抽風(fēng)啊你!”
陸梟勾了勾唇角,拉起宋祁墨就向外走,好像在做什么著急的事。
他一邊走一邊說:
“昨天我沒玩盡興,我們再去找那個貧困生pk一下好不好。”
宋祁墨顯然也是被打攪了興致,正想找人報復(fù)。
“好啊?!?p> 宋祁墨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但由于家庭原因,患上了暴躁癥,只能依靠藥物來緩解,但隨著年齡的增大,藥物也不能控制了,所以沒有背景的貧困生成了他發(fā)泄情緒的最好方式。
體育教材室內(nèi)——
一個穿著克洛伊斯頓制服的男生蜷縮著身體,跪在濕潤的地板上。
他渾身顫抖,頂著一張被眼淚糊滿鼻青臉腫的面容苦苦哀求:
“求求你們,對不起……放過我吧……”
他一直念叨著自己錯了,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祈求他們的原諒。
——
“請問,宋祁墨同學(xué)在里面嗎?”少女軟軟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陸梟眼疾手快地用抹布捂住了貧困生的嘴,眼里盡顯驚慌失措。
這一切被宋祁墨看在眼里。
門外見里面沒有回答,她再次說道:
“教導(dǎo)處撿到了你的名牌,讓…讓你去拿一下?!?p> 少女悠然的聲音勾地人心里癢癢的,陸梟站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收場。
他望著宋祁墨,挑了挑眉,示意他先出去。
可不等他們動作,門口的門把手忽然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