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俞管事
西苑明德殿內(nèi),宴會尚未開始,奴隸們已經(jīng)忙碌著布置會場,擺放著金絲楠木桌椅,鋪上了繡有龍鳳圖案的錦緞桌布。每張桌子上都陳設(shè)著玉盤金碗,熠熠生輝。
那管事手中拿著鞭子,在一旁呵斥著奴隸們干活——往案幾上擺放金葵花杯,看盤有簇盤糖纏、水果有龍眼蜜橘、糕點有吃糕、帶骨鮑螺,菜肴有什錦海味雜膾、花頭鴛鴦飯、冰鴨……林林總總,俱是珍品。
“都給我麻利點!干得好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若是出了差錯…也不必我說了?!痹捯魟偮洌粋€小孩端著看盤的身子踉蹌了一番,險些灑了出去。
管事當即一個鞭子便抽了過去,他罵罵咧咧道:“仔細著點!”
那小孩腿一軟就要摔倒,另一個女子及時地扶住了小孩,她推了推小孩讓他進了殿內(nèi),她轉(zhuǎn)頭笑著對管事說:“俞管事何必跟一個小孩計較呢?!?p> 俞管事奸邪一笑,隨后一把抓住女子的手便進了一旁的廂房,門一關(guān)上他的手便不老實了起來——
“紅玲啊,幾日不見我都要想死你了?!?p> 叫紅玲的女子嬌嗔著拍了拍他的手,隨后將他推遠了些道:“死鬼,二郎君那邊還要我侍候呢,你放開我!”
俞管事也不惱,抓住她的手便把女子帶進懷里,嘴里說了幾句下流的話,隨后道:“要不是知道二郎君對經(jīng)卷青眼以待,我真怕主母把你給郎君做通房?!?p> 紅玲頓了頓,隨后一把將管事推開道:“昨日主母喚我去了,為、為了給二郎君納妾。”
俞管事看著面前女子臉上帶著羞澀,便又聽她說“今后咱們便斷了來往吧?!?p> 他當即火氣“噌噌”上冒,一把薅住紅玲的頭發(fā)罵道:“賤人,臭婊子!老子不動你你就去勾引二郎君!”隨后他一下子將紅玲推倒在地,強硬地去扒她的衣服。
紅玲掙扎了一番,指甲便在俞管事臉上劃出幾道血痕,她含血的一巴掌扇了過去,俞管事被打得踉蹌了一下,紅玲當即起身來罵道:
“你敢打老娘!你是不是忘了院里那些被你糟蹋的姑娘可都是老娘勸的和,否則那伴雪不得在二郎君面前告你的狀!還有被你糟蹋之后上吊的,寫遺書的,不都是老娘替你圓過去的。你現(xiàn)在要跟老娘撕破臉皮,是不是忘了你的把柄還在老娘手上!”
那俞管事這才清醒了一些,扯出一抹笑容來:“紅玲,哦不,紅姨娘,您別氣,我這不也是提醒你今后得了寵,別忘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紅玲慢條斯理地整理完自己的衣衫,隨后道:“你還記得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你除掉流云,否則別來找我?!闭f罷紅玲便走了出去。
俞管事憤憤地唾了一口,罵罵咧咧道:“臭婊子想得倒美,流云是二郎君身邊的女侍,除掉她我怕是不要命了。不過我倒是可以解決掉那個經(jīng)卷?!?p> “經(jīng)卷”二字一出口,俞管事便感覺自己的脖子上纏上了冰冰涼涼的東西,他驚恐地想要轉(zhuǎn)過頭去,只聽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別動,除非你不想要你的頭了?!?p> 俞管事咽了一口口水,當即求饒道:“女、女俠!有話好好說,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給你!”
朱雀的袖子中鉆出一只白色的小蟲,她將那蟲放在俞管事脖頸處,隨后威脅道:“現(xiàn)在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否則我的寶貝可是會咬斷你的脖子哦。”
她話音剛落,那白色小蟲便從他的后脖頸處爬到前面,似乎是逼近血管了一般,他嚇得想要點頭,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說:“是,是,女俠請問?!?p> “我問你,丞相的名字,可是叫蕭邦彥?”
“是,是?!?p> “他的原名叫什么?”
俞管事頓了頓,隨后感受到脖頸處細微的麻感,他當即痛哭流涕道:“丞相大人原名蕭縣,是陛下登基后才改的名?!?p> “很好?!敝烊刚Z含滿意,她伸出手道:“小白,回來。”那白色肉蟲爬回朱雀的手掌心,又隱入她的袖口消失不見。
俞管事還來不及松一口氣,便感覺到脖頸一涼,他一摸,滿手鮮血,他瞪大眼睛倒了過去——
“乖孩子,給你個痛快?!敝烊甘栈刂讣饫p著的白色銀絲,手指輕輕一彈,俞管事便倒在了地上,脖頸處盈盈不斷地流出血來。
朱雀從袖子里拿出一個一個竹片,她慢慢打開,上面是密密麻麻用蠅頭小楷寫著的字,第一個赫然寫著的便是——“蕭縣”。
原來是改名字了,怪不得名字對不上號。
蕭縣是褚贏的軍師,也是當初提出要威逼利誘酈族為其造勢的人,褚贏上位后,他便成了丞相,改了姓名成了蕭邦彥,順便進言酈族不能留之人。
朱雀腦海里都是那封寫著“酈族其心必異,當誅滿門”的折子,他們自己狼子野心篡位,卻也會怕酈族會幫著其他人篡位嗎?
朱雀眼中閃過絢麗的光彩,仿佛里頭盛著熊熊火焰一般,她捏了捏拳心往外走去——
“你就是這樣報答主公的?”
朱雀剛走了出去,門外不知何時立著一個黑衣男子,朱雀晃眼只看到他幽深的眼眸與眉心妖冶的朱砂噢,紅得仿佛滴血一般,他壓低了頭上的斗笠,又道:“殺了人也不知道處理干凈。
說罷他走進去對著尸體嘖嘖道:“不愧是主公身邊的,這下手就是兇殘吶?!彪S后他倒了些白色的藥粉,那俞管事的尸體就化成了一攤水。
“朱雀,別忘了你的使命?!彼蛋低{道,言罷他將一瓷瓶丟了過來,又道:“這是最后一次解藥了,盡快搞垮丞相,完成任務(wù)。”
朱雀手摩挲著不知哪來的那塊令牌,只說了四個字:“我無身份。”
那黑衣男子嗤笑一聲,將不知什么東西貼在她的后脖頸處,道:“丞相院里新來的灑掃女奴,去吧——雖然主公只叫你給丞相下毒,我倒覺得不如你直接把他殺了吧。”
朱雀不語,那黑衣男子剛想說什么便聽傳來一個清秀的聲音呼喚:“朱雀!”
他當即越到屋頂上,落下一句:“保住你的小命。一個月后,我希望能在楚王帳中看到你。”
朱雀點了點頭,未曾抬眸的眼中露出幾分詫異,她拿出那塊令牌,驀地笑了笑。
經(jīng)卷趕過來便看見朱雀臉上帶著詭異而又艷麗的笑容,他拉著朱雀邊往外跑邊焦急道:
“俞管事不見了,大人叫所有奴隸都去前院。”
綿綿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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