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愛上柱子
“真的嗎?”
粟漁穿好鞋后,在聽到林月兒無比假惺惺的話時,她哼笑一聲,語氣玩味的反問道。
林月兒沒想到她會這么問,當(dāng)下愣住了,臉色的笑容都差點沒掛住,表情十分難看。
她當(dāng)然只是為了惡心她才問的,同時也是在暗示傅卿時為了她,完全不尊重粟漁,借此挑撥兩人的關(guān)系。
可沒曾想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般這種情況下,不應(yīng)該是氣急敗壞嗎?怎么還……
林月兒深吸一口氣猛地吐出來,她死死的咬著下唇,目光直直的盯著粟漁。
好半晌,她才硬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一句:“真的,只是……希望你還能體諒我們一下,溜冰鞋我們真的……”
“行了,你分明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在這里唧唧歪歪了,被戳穿了,就怪丟人的!”
粟漁早就預(yù)料到她會說什么,不耐煩的擰著眉頭譏諷回去,將其打斷。
林月兒也不再自討沒趣了,灰溜溜的走到了已經(jīng)跨上自行車的沈謹(jǐn)身側(cè),拉著兩個行李箱在后座上坐下來。
沈謹(jǐn)感覺后座一沉,人差點摔下去,還好及時單腳撐住地面才沒有丟人丟大發(fā)了。
他蹬著腳蹬子開始哼哧哼哧的騎,賣力的騎,自行車七扭八拐的,等慢慢掌握了平衡度,才穩(wěn)步行進。
土路上有些石子,自行車騎上去顛林月兒的屁股生疼,但又不好發(fā)作,而且還手拿兩個行李箱,沒什么依靠。
更是差點被顛下去,一松手下意識的松開了行李箱,行李箱被默默的落在了后面,在風(fēng)中凌亂。
這時候車就不得已得停下來,她就得重新去拉,然后周而復(fù)始這一不斷循環(huán)的場面。
以至于根本沒能走出一米開外,兩人的臉色在烈日下,變得又紅又白,汗水都在臉上流成河。
【林月兒有時候真的挺裝的,額,怪惡心人的,陰陽怪氣,不對,是……詞窮了,小三既視感。】
【你才是小三吧,所以看誰都是小三,笑拉了?!?p> 【不是吧,這騎車怎么騎得這么狼狽啊,我都配好愛情的BGM了,你告訴我是搞笑??!】
【人家估計都沒騎過自行車……】
【林月兒,沈謹(jǐn),放棄吧,你們這個速度下去,都要猴年馬月了!】
粟漁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兩道狼狽的身影,臉上當(dāng)即露出燦爛的嘲笑,完全不帶掩飾惡意滿滿。
隨即想到鏡頭,她故意哀嘆一聲,表示同情,不過很快注意力就放在溜冰鞋上了。
她站起來在土面上滑動了一番,動作豪放,熟悉程度不一般,畢竟是從小就愛玩的東西。
至于鞋除了前面開膠,其他沒有太大的問題。
于是粟漁拉起一旁的行李箱就準(zhǔn)備趕路時,卻發(fā)現(xiàn)了跟在身后滑動速度極其的慢,宛若老爺爺走路的傅卿時。
她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男人。
傅卿時被看的不好意思,抿了抿薄唇,輕聲道:“漁漁,我不是很熟練,所以有點慢。”
不是,大哥,你這是一點慢?是億點點吧?粟漁聞言剛想狠狠的吐槽,但對上那張好看的臉,硬是山路十八彎給咽了回去。
她心底狠狠的嘆了口氣,還嘲笑別人呢,這下好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蒼天饒過誰?
粟漁想了想,朝著傅卿時伸出了手,眉梢輕佻:“來,我?guī)泔w!”
傅卿時沒有任何的猶豫,把手搭了上去,被緊緊的反握住,掌心的余熱互相傳遞,他的耳尖泛起了微紅。
被風(fēng)吹拂過變得凌亂的劉海遮蓋住的眼睛下,一閃即逝的亮光,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好親密,這是他腦海內(nèi)唯一的想法。
絲毫不知道的粟漁滿心只有追趕,眼里冒著對勝利的渴望,她拉起傅卿時不管不顧的往前沖。
傅卿時還好在凌亂中拉住了行李箱,不然一來一回的可就完蛋了,他想象中的美好教學(xué)畫面,現(xiàn)在破碎的一地都是。
他只能滑動著溜冰鞋,緊緊的跟隨著她的步伐,粟漁絕對不是一個好老師,她只顧著自己開心了。
而從側(cè)面望去,女人肆意張揚的笑容,在金光覆蓋其中,明媚又燦爛,偶爾間想起身后還有個人,她也能頭也不回的問候上一句怎么樣?
卻也不在意傅卿時回不回答。
對于傅卿時而言沒有把他全部忘記,也算是好事一樁,似是被感染了,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只要她開心,一切都很好。
慢慢的傅卿時能夠完全掌握了溜冰鞋滑動的技巧后,他一馬當(dāng)先沖在前面,反握住粟漁的手,帶著她穩(wěn)步前行。
雖然速度有些慢,但也是一大進步了。
粟漁很佩服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同時也很感慨都是她的教學(xué)比較好,果然,她也很有當(dāng)老師的天賦,三百六十行都難不住她!
【哎呀,好甜啊,這才對嗎?親一個!】
【這種情況下,粟漁應(yīng)該不小心被石子絆倒,然后撲倒傅卿時,兩人嘿嘿,感情升溫?!?p> 【別了吧,小說看多了吧,都是石子,這一不小心,要出人命的?!?p> 兩人很快沖過了還在艱難前行的沈謹(jǐn)和林月兒,粟漁還不忘記對他們比個耶。
而傅卿時卻是含著帶著深意的笑容,睨了眼沈謹(jǐn),似是嘲諷,不過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專心趕路。
可捕捉到的沈謹(jǐn)臉色鐵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蹬自行車的動作也卸了勁,在原地停了下來。
林月兒也很生氣,不知道粟漁在得意什么?同時又很后悔,給了她和傅卿時親密接觸的機會,害的自己要和不喜歡的人如此狼狽。
她氣的上齒咬著舌尖,人毫無防備的直接撞在了沈謹(jǐn)堅硬的后背上后,不小心給咬出了血,她輕嘶一聲,下意識的想去埋怨。
但看到沈謹(jǐn)無比陰沉的臉色,只能忍著,她嘴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沈謹(jǐn),怎么了嗎?”
“傅卿時和漁漁確實有了溜冰鞋很輕松,但我們也不差啊,這一路上雖然慢了點,但至少可以多一些相處的空間,看看周圍沒有看過的風(fēng)景,輸贏什么的就先放放吧。”
“也不要擔(dān)心房子的問題啊,說不定,我們還能撿漏呢。”
說著,她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動作,看上去樂觀又堅強。
沈謹(jǐn)卻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嗤笑一聲:“話說的太早了,會被打臉,你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懵懂又不諳世事,而且我很累?!?p> 尖酸刻薄,陰陽她太天真,不懂事,不用出力,坐著說話不腰疼,讓林月兒聽起來只覺得無比諷刺。
她只能干巴巴的笑著,但攥著行李箱把手的手力道不自覺地緊握了一分,最后什么都沒說。
林月兒對著鏡頭流露出落寞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也不仁,讓網(wǎng)友們罵他了!
絲毫不知道身后的女人又在耍什么小把戲的沈謹(jǐn),他繼續(xù)去蹬自行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怎么蹬都蹬不動,還有絲絲的聲音從車下傳來。
林月兒也聽到了,一愣,緊接著下意識的朝著車輪胎看去,發(fā)現(xiàn)居然沒氣了,前面的輪胎也有冒氣的跡象,總之兩人不得不從車上下來。
一時間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傅卿時怪不得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怕不是他老早就注意到了。
林月兒和沈謹(jǐn)要吐血了,都沒有一個人說話,默默的推著行李車回到了出發(fā)場地。
但是工作人員卻謝絕幫忙,說這是他們自己遇到的困難,哪怕走路去別墅呢,也要加油努力了!
兩人本來想著撒潑打滾的,但是工作人員一句恐嚇的去晚了會有懲罰,讓兩人不得不作罷,提溜著行李箱灰頭土臉的走上了不歸路。
一路上都不帶說話的跟啞巴一樣,一是太熱太渴了,二是最重要的是,心里面都存著怨氣,完全不想搭理彼此。
林月兒想到傅卿時這么對待自己,心生苦楚,難以置信,本以為粟漁是小丑,沒想到她才是,為什么這么對她!
她決定先不搭理傅卿時了!
而沈謹(jǐn)想到傅卿時的挑釁,一口老血哽在心頭,想到他牽著粟漁的手……如果是他該有多好,更氣林月兒盲目的答應(yīng)換通行工具,蠢貨!
總之一場心底罵罵咧咧,面上沉默的演出就此誕生。
【這么快就鬧矛盾了?節(jié)目組也太會搞事了吧?確定不是故意讓兩人離婚嗎?】
【這么看,沈謹(jǐn)好沒有紳士風(fēng)度,傅卿時也是,為了贏不擇手段。】
【夠了,這是比賽,傅卿時只是耍了心眼子,又沒有傷天害理,怪不得國內(nèi)的綜藝都說玩不起,呵呵。】
【月兒寶寶好可憐哦,我就說粟漁沒那么好心,還諷刺月兒寶寶,她這么瀟灑,應(yīng)該給月兒寶寶磕一個!】
【粟漁:你沒事吧?沒事就多吃溜溜梅!】
不知道引起了林月兒粉絲強烈譴責(zé)的兩人此時已經(jīng)行到了一半的路程。
在不遠處的小樹林里面能看到一輛板車,女人沉默無言,男人氣急敗壞,拿著手里的蘿卜不停地對著野驢晃來晃去的。
但野驢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不聽話的藥,總是哼哼的喘著氣,看都不帶看上一眼的。
“媽的,死驢,再不走,信不信明天把你做成驢肉火鍋?。繗馑懒?!節(jié)目組哪里搞來的驢,還讓不讓人贏了,故意的吧?媽的!”
柱子氣得半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能得到野驢的回應(yīng),干脆擺爛了,直接破口大罵,還一臉兇狠的,將手里的胡蘿卜狠狠甩到了野驢的臉上。
就在蘿卜快要落地的時候,那野驢突然靈性大爆發(fā),一個低頭將蘿卜用嘴接住了。
它嚼嚼嚼,眼神不屑的盯著柱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面。
這下柱子更生氣了,但又不好和一頭畜生玩意置氣,只好把怒火撒在了徐佳佳身上,怒喝道:“你就一直坐著,就不想點法子嗎?”
“媽的,你是要累死老子???臭娘們,我告訴你,咱們要是選了最差的房間,我就……就……你就等著把你!”
他本來想說打死你的,但想到還有攝像師在旁邊,現(xiàn)在是直播,只能把話給咽了回去。
但赤裸裸的威脅,還是讓徐佳佳哆嗦了一下身子,她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你還敢頂嘴!”
柱子一聽她的聲音,當(dāng)即駁斥了回去,徐佳佳只能縮著脖子,抿緊了嘴巴不吭聲。
而離近了,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粟漁,她冷笑一聲,斜睨了一眼傅卿時,對他挑了挑眉,眼神示意要報仇。
傅卿時一眼秒通,點了點頭,兩人滑著溜冰鞋走上前去。
傅卿時站在她的身后做出保護的姿勢,只要柱子一動手,就能吃他一拳頭。
而粟漁倒是毫不畏懼,大搖大擺的上前后,拉近了和野驢的距離。
同時看向殺氣騰騰望向她的柱子,她嘿嘿一笑:“生這么大的氣干嗎?一頭不聽話得驢,動動腦子,會發(fā)現(xiàn)有很多法子讓它動起來。”
“而我這里正好有一個法子,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哦。”
她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一副善心大發(fā)的模樣,讓柱子的火氣倒是消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滴流的轉(zhuǎn)動著眼珠子,一臉防備的問道:“你能有什么法子?”
隨即想到什么,他哼笑一聲,一臉我早就看透了的表情,十分不屑道:“難不成你還放過驢不成嗎?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
“不對,應(yīng)該是別在這里嘩眾取寵了,你們這些當(dāng)明星的為了熱度就是不擇手段,還有,我可不會相信你這么好心,我又不是一個大傻子!”
“非也,非也?!?p> 粟漁一聽這話搖了搖頭,她開始了忽悠大課堂:“雖然我們有矛盾,但我也不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而且大家良性競爭也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p> “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小心眼,主要是這還是節(jié)目組根本沒想讓我們順利到達別墅的心思,讓我對你產(chǎn)生同情,畢竟大家都一樣?!?p> “你讓我試試,也不會掉一塊肉不是嗎?你要是真不想知道,我就只能懷揣著好心離開了。”
說罷,她故作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想要轉(zhuǎn)身離開。
但從傅卿時的視角,他可以看到粟漁嘴角惡劣的笑容,再看看磨磨蹭蹭的腳步,便知道她有絕對的信心柱子會上當(dāng)。
果不其然,柱子突然喊了一聲等等,他笑瞇瞇的看著粟漁,忽然覺得突然態(tài)度大變,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他雖然比不上傅卿時,但也有內(nèi)在的魅力,這么想著,他臉上的笑容變得陰晦,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柱子一臉得意的望著粟漁,一副施舍的語氣道:“那就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