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嘶”楊銓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旁的何老六看見楊銓的模樣,關(guān)心的問道“楊兄弟,你怎么樣?要不回去包扎一下,等明日再來拜見督師算了”
楊銓搖了搖頭,開什么玩笑,他楊銓這路上耽擱,已經(jīng)和約定的時間差了好幾天,今兒這副樣子不去,難道明日在找一身干凈衣服在過去?這可是博取同情諒解的好時機啊,
楊銓苦笑了一聲,沒想到到了這大明朝,自己也學(xué)會玩弄一些小心計了。楊銓慢慢的向前走了幾步,可是因為雙腿酸麻,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一旁的何老六急忙伸手扶住了楊銓,待得楊銓站直身子,沖著何老六擺了擺手,示意他放開自己。
何老六猶豫了一下,松開了手,楊銓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大門走去,可是走了沒有幾步,一陣頭暈眼黑,緊緊跟在他身后的的何老六,眼明手快的再次扶住了他。
站在門口的衛(wèi)兵們搶先出來了幾個“何六哥,這位兄弟怎么了?”
何老六搖了搖頭“這是督師請來的楊銓楊兄弟,就是咱們私下傳的,那位三人就敢闖兵營的好漢,你們速去稟告”
兩個衛(wèi)兵看了楊銓一眼,臉色一整,沖著楊銓拱了拱手,這才快步向內(nèi)里跑去。不大一會的功夫,二人有跑了出來“何六哥,大人有請,不過眼前這兄弟的模樣,是不是找個大夫裹裹傷”
楊銓咧嘴一笑“不妨事的,我不會騎馬,這一路上趕過來,身體氣血不行,自然就是這個模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說道這里,他撥開眾人,向著內(nèi)里走去,其中一個衛(wèi)兵,急忙在前邊給楊銓引路。
穿過這空蕩蕩的院子,很顯然,這片地方顯然是剛剛修繕不久,地面上還殘留著白灰黃泥。前方的大堂一旁的屋子里,亮著燈,那衛(wèi)士來到門口,低聲說道“大人,楊銓楊兄弟來了?!?p> “哦,楊銓來了?讓他進來!”盧象升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楊銓推開屋門,只見一間不大的屋子里,一張破舊的書桌上,一盞油燈亮著如豆的火焰,讓著屋子里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昏黃的光芒。而桌子后邊,盧象升干瘦的身影,正伏在案上,仔細的看著什么。
“小人楊銓拜見大人!”楊銓看著盧象升,彎腰說道。
盧象升抬起頭看著楊銓,緊皺的眉頭松展開來,他站起身子看著楊銓笑道“我日盼夜盼,楊義士你總算過來了,來來,先坐下喝點水”
說著對著門外的衛(wèi)兵說道“來人,上茶!”
“大人,小人一路行來,緊趕慢趕,卻因瑣事耽誤了一些時日,請大人治罪?!睏钽寙蜗ス虻卣f道。
盧象升哈哈笑了起來,他伸手托住楊銓的胳膊“楊銓啊,你切莫亂想,你如今還不是我天雄軍的人,我如何會治你的罪?但是你加入我天雄軍之后,卻也得按軍令而行,若是犯了軍法,我也保不得你了”
楊銓急忙說道“小人加入天雄軍,定會遵守規(guī)矩,這等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p> 盧象升示意楊銓坐下,楊銓這才側(cè)身坐在了這下首椅子之上,不過由于大腿內(nèi)側(cè)的傷口,卻是不敢坐實,一旁的盧象升看見楊銓的這個模樣,忍不住點頭,這楊銓雖是農(nóng)夫,卻也是懂得禮法。不算是莽撞之輩。
想到這里,他倒是想起楊銓給自己的信件,從書中摸出這封信“楊銓,這信件可是你所寫?“楊銓掃了一眼,這信封上的筆體,他一眼就看出是是自己寫的,點了點頭。
盧象升看著楊銓搖了搖頭“你可要說實話,這些都是你所寫,不是你身邊的那個叫做宋寬志的書生所做?”
楊銓打開盧象升手中的信封,仔細的看去,確認是自己寫的那信之后,心中一動,暗自思索起來,這盧象升這么問,定然是認為自己寫不出來這樣的東西,如果自己把這事情都承認了,恐怕盧象升就要懷疑自己了。
不過當初楊銓只想著能幫盧象升,卻根本沒有想到藏拙這件事,楊銓想到這里有些靦腆的說道“這封信確實是小人所寫,不過這想法也不盡是我個人所想,當時看見督師北上,和當時難民營中幾個老人談?wù)摚@才有了這封信。”
盧象升吐了一口氣“你這信中對朝中事態(tài)分析還算貼切,那幾位老人也算是有才能的,不過在京師,本督覲見萬歲,陛下對我天雄軍頗多期望,所以讓我等駐守宣大,以側(cè)屏障,朝中大人雖與我政見不同,不過也都是君子之輩,故,那些宿老老朽之言,楊銓你卻大不必盡信,不過我倒是對你所提屯田之法甚有興趣,你可敢在我宣府領(lǐng)上一衛(wèi)兵丁,屯田試上一試?“
本來盧象升前段所言,讓楊銓有些喪氣,莫非自己穿越而來,引起了蝴蝶效應(yīng)?不過楊銓還沒有顧得上想這些,就被盧象升后邊的話吸引住了,”大人所說的是真的?我可以領(lǐng)上一衛(wèi)兵丁屯田?不過我有句話得說道前邊,我要屯田,無論是否做出成績,那些大人們可不許胡亂插手!如果那些當官的壞事,我也是不成的。“
盧象升笑著說道”怎么對我不放心?不如這樣,這次和你搭檔的衛(wèi)所,就用我們天雄軍的雜兵如何?我把何老六這個潑才給你掉過去,絕對能鎮(zhèn)住那幫子無法無天的家伙,另外,天雄軍用的就是順德廣平大名三府百姓,與你應(yīng)是同鄉(xiāng),應(yīng)是會踏踏實實的幫你的“
”如此,小人則可以放心了,“楊銓松了一口氣。
”且慢!大人,你只聽這人一面之詞,若他是誑你怎么辦?依學(xué)生之見,此等夸夸其談的逐利之人,還是哄將出去“
屋里這突兀的聲音響起,讓楊銓忍不住回頭望去,之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灰衣的中年儒生,他看著楊銓一臉的不屑。
楊銓眉頭一皺,這人是那個,怎么這般的無禮,盧象升還沒有說社么,他怎么就開始比比亂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