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其實人不賴
這郝百戶栽倒在地,剛好栽倒在他的身邊,這時的胡定,剛好扭頭看著旁邊子墨,因為剛才有個別的韃子沖到了他們的身邊,這女子雖然受傷,可是還是硬撐著,揮動那沉重的樸刀,擋了了一下,可就是這一下,她的手臂,又隱隱滲出了鮮血。
等著郝百戶栽倒在他身邊的時候,胡定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他連忙伸手將這郝百戶扶了起來,看著郝百戶箭頭滲出的鮮血,胡定關(guān)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郝百戶伸手將他肩頭的槍頭拔了出來,那鮮血茲的一下,鉆了出來,雖然胡定沒有學過醫(yī)學,好歹知道出血了,要按壓止血。連忙伸手按住了,
那郝百戶看了一眼城頭的亂象,這一刻,他那平日里渾渾噩噩的腦子,這個時候,變得清晰了許多,城下難民的慘叫驚呼,不是傳到了郝百戶的耳朵里,他這個平日里的潑皮混混,這一刻無比的清醒,知府大人的大道理,他不懂,但是這時,千總大人的話回響在他耳朵里,
“城破了,你房子是韃子的,你的錢是韃子的,你的老婆,更是韃子的,如果想要保住你這一切,就得干過他們,讓他們不能進城!”
他能不明白么?這和混混不是一個道理么?你敗了,你的地盤被人家占了,錢也被人家搶了,老婆甚至也會被占了,大明和這韃子,不就是倆幫派么?如果城破了,只要是大明的人,誰也沒有好處!
想到這里,這郝百戶雖然臉色蒼白,卻是一把抓住了胡定的胳膊“你叫什么名字?”
胡定被這郝百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粗掳賾舻哪?,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我叫做楊銓“
”楊銓是吧,只要你能吧這韃子的云梯給毀了,老子別的不敢說,最起碼,能保你脫去一身罪責!“
胡定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子墨,郝百戶的話,對于他來說,還真是有誘惑力,天知道他那個便宜大舅哥的案子,是不是還會追究,如果真能脫了這罪名,倒是省了日后的紛擾。
胡定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子墨,問道“那大人,如果有其他的人幫我,是不是也可免去罪責?”
郝百戶此刻頭暈眼花,眼冒金星,朦朦朧朧中,聽見了胡定說著什么,他此刻卻是處于昏迷前期,卻是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此刻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旁邊的胡定看他的模樣,以為這郝百戶承認了,他看了看身后,卻發(fā)現(xiàn)這郝百戶領(lǐng)著的人,這時只剩下身后的一個民壯了
“你過來給大人按住,等軍醫(yī)過來救他!”胡定沖著你民壯說道
說完,他摸到身邊的一柄刀,拉著子墨向著前方?jīng)_了過去。
“你,你為何要答應(yīng)他?這亂世只要逃得性命,你的事情總會有轉(zhuǎn)機,甚至戰(zhàn)亂人證物證俱失,到最后你罪名皆除,也是可能的?!蹦亲幽缓ɡ蛑胺较乱粋€云梯跑去,雖然平日里她大大咧咧的,可是現(xiàn)在臉色有些羞紅,就是這樣,她還是拉著胡定問道。
“為什么?能洗脫罪名哎,你剛才說的都對,可是事情如果沒有按照你說的來怎么辦?所以,我必須這么做,再說了,我就算沒事,你們不也能脫罪么?到時候,你一個女孩家家的,就不要干這些打打殺殺的伙計了,如果沒有地方生活,可以來我這里,我家還有點薄田,養(yǎng)活你們應(yīng)該不成問題。”胡定拉著子墨,一邊走一邊說道
這子墨聽見胡定這么一說,臉色更紅了,平日里,如果那個人和他這般調(diào)笑,早就被他給殺了,可是今日本來應(yīng)該惱怒的,她心中卻是怎么也惱怒不起來,此刻聽著胡定的話,這姑娘不由的想的多了,他說能養(yǎng)活我,莫非是想要娶我?
”哎呀,呸呸“這子墨姑娘朝著地面啐了幾口,自己這是想什么呢?
不過這胡定卻是沒有察覺到這姑娘這么多的心事,一邊躲閃著來回奔跑的人群,還有亂兵,一邊繼續(xù)對著這姑娘說道”到了我哪里,我給你幾塊田地,你和你那跟班大牛,總是能養(yǎng)活自己的,平靜日子,還比不上這刀口舔血的日子么?”
這子墨聽到胡定的話,心中一松,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啊,不過為何聽見他這么說了,心中總會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當”的一聲,把陷入沉思的子墨姑娘驚醒了,她抬頭看去,只見此刻的胡定,正狼狽的舉刀擋住了一個韃子的大刀。看著這人一身明軍棉甲裝扮,看來是投降了清軍的漢奸。
嗤啦一聲,這兩柄長刀,卻是胡定手腕無力,手中的刀刃一斜,那韃子的長刀,狠狠的向著胡定心胸刺了過來。
“嘿,”這時站在胡定身后的子墨,手中的刀光一閃,一聲輕喝,韃子的長刀,卻是被她刀一挑,劈到了地上,那韃子也因為重心不穩(wěn),向前一個趔趄,這時的胡定,手中的長刀刷的一下,砍中了這人的脖頸。
“啊“這韃子栽倒再地,捂著脖子慘呼起來。原來胡定這一刀下去,力道不夠,刀子砍刀一半,卡在了骨頭里,竟然拔不出來了,這韃子倒地,胡定卡在韃子骨頭里的刀,當然也跟著倒在地上,這一拉一扯,竟然讓胡定的手腕咔噠一聲,接著胡定就被疼的差點沒有叫出聲來。
旁邊的子墨看著胡定的模樣,卻是連忙將他拉倒人少處,用手一按,卻是松了一口氣”呼,還好,還好,你這只是手腕脫臼了,沒有啥大事“
接著伸手一拉,又是一聲輕響,胡定這才感覺好了一點。不過還是酸疼無比。
前方的城墻不像別處,逐漸穩(wěn)定下來,還是亂糟糟的,胡定站起身看去,只見那前方不遠處,一架云梯還在源源不斷向著城墻上輸送著韃子。而周圍的明軍士兵,則是被壓制到了圓圓的一個大圈,這人群當中,一個大漢舞動一雙大錘,吧那些韃子一個個砸暈再地,端得兇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