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抬棺續(xù)命
說實(shí)話,我要換成其他人,也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腦子不正常。
“收拾收拾,回城。”
仁杞好像不悅了,轉(zhuǎn)身去了院外面等我。
莫名其妙。
我咂嘴轉(zhuǎn)身,林若若似乎十分警惕仁杞,覆在我耳邊悄語。
“我跟你們一起?!?p> “賀遙昨晚上是不是跟你交易了什么?他怎么還會陰陽道術(shù)那一卦?。俊?p> “一會兒車上說?!?p> 我眼神示意她后,悄聲去了奶奶房間,透過門縫瞧見她躺在床上熟睡,臉色恢復(fù)之前的紅潤。
弟弟在旁邊的小床上,大概是我媽為了方便照顧他倆。
“你大伯他們害怕,都回城了,但他們會守口如瓶的。”
我爸和我媽立在旁邊很是躊躇,特別是我媽,我實(shí)在沒辦法對他們有好臉色,只叮囑他們照顧好我奶奶,拿上爺爺?shù)奶Ч兹沼洠愠鲩T了。
出院門,仁杞正站在葡藤下遠(yuǎn)望。
“若若,這會兒也沒車了,你先回去收拾東西,我跟賀遙去打車,一會兒公路見?!?p> 我眼神示意林若若,她很快就會悟,擦身警告我:“別給姐吃回頭草??!”
“……”
我無言以對。
待林若若走遠(yuǎn)了,我才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冷言:
“仁杞大人,方才他們在,我不方便說,想必借我給賀遙發(fā)消息的人是您了。把他叫來,再占據(jù)他身軀,我不管您是有什么計(jì)劃,但他好歹是活生生的人,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起碼不能死在你手下?!?p> “幫他表姐抬棺,于大人您有益對吧,那你就把他身軀還回來,他就算有什么,也能交由他家里人決定,您若是實(shí)在需要身軀,上我身豈不更好?”
仁杞凝眉聽得很認(rèn)真,甚至還時不時的抿唇點(diǎn)頭,似在思慮,品味。
然后抬眸倦怠的問我:“怎么上?”
???
這貨問的和我說是我一個意思么?
他那滿臉不對勁的期待是什么鬼??!
我臉沒由來的滾燙,咬唇羞憤的瞪著他,該死的臭蛇妖!沒想到這么不害臊,葷妖?。?p> “吾感覺還行,一般葷?!?p> 他說著驀地欺壓而來,我一個不妨嚇靠在葡萄架上,這人雙臂焊鐵似的撐在我兩側(cè),我用力推,他就直接將我禁錮。
他笑容逐漸妖孽。
在我驚慌失措的神情下,他指尖一顆一顆解開了賀遙的衣襟,露出健碩的胸膛,我眼球要掉出來,當(dāng)場要喊變態(tài)。
接下來的畫面卻讓我戛然而止。
我的陰眼下,賀遙胸口那里心脈寸斷。
目睹我眼神的變化,仁杞恢復(fù)了一貫淡然的神色。
“他被鬼上身太久,煞入主脈,三魂丟兩魂,早就時日無多。”
“吾早與他談妥,借他身,是他三生有幸,他好歹還能多活些時日,否則鬼煞入心必成惡鬼,最終不過落下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他瞧著我,神色冰冷,但卻泰然自若,仿佛根本就不屑說謊。
我握緊了手腕,瞬間就不知道該悲傷什么,只覺心頭難受得很。
“至于皮婦鬼那老東西說的換命,實(shí)則不然,是續(xù)命,續(xù)你的命,解吾的印?!?p> “你身上的黑氣是咒靈,死胎傳言并非空穴來風(fēng),你祖上從西山逃出就自帶詛咒,你注定犧牲。是你爺爺用自己的魂與吾的靈助你重生?!?p> “等等。”
我摁住眉心,頭疼的理了理思路。
“所以,你早就打好賀遙的注意了是嗎?我去KTV那天遇見他跟你,也是你倆提前踩好點(diǎn)的,包括幫他表姐抬棺?也是你跟他提議的?他說的那個厲害的道士是你?”
他眼眸清純:“這么解釋也沒問題?!?p> “……”
我說怎么賀遙身上帶個女鬼,恰好就用來救人了,搞了半天,我們都是這貨play中的一環(huán)!!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抬手就想給他一拳。
但很不幸,被他輕易防御了。
他毫不費(fèi)力的握住我手腕繞好笑:“這么生氣?”
“嘶——”我剛想啐他一口,手腕一陣悶痛。
黑氣不知為何在手腕經(jīng)脈處亂竄。
仁杞不動聲色,并指凝結(jié)一陣冰氣在我手腕上一覆,那竄動的氣息漸漸停息下來。
“這什么情況?”我抽了口冷氣。
“你一出生三魂七魄便被人通過咒靈拿走了,如今你爺爺?shù)木旰谋M,遮不了你身上的陰氣,惡鬼圍之?!?p> 他話落,我冷不丁四處觀望,山那頭,大概百米開外的暗林里,不知何時蠢蠢欲動了一群鬼影。
我不自覺往他懷里縮了兩分,一時竟鼻酸得有些哽咽。
“放心?!彼槃輷ё×宋?,拍著我的頭安撫我:“吾的靈還在,你暫時還死不了。方才的經(jīng)脈凈化是你借抬棺之勢,滅了皮婦鬼得到的靈,根據(jù)靈的強(qiáng)弱,你的黑氣也會隨之減弱?!?p> 他說著伸出拇指與食指,走路似的在我手臂上測量,每過一寸,我渾身猶如觸電,一陣酥麻,直到我瞧見這貨眼底的笑意蕩漾。
“混蛋——”
我吸著鼻涕剛要踹他一腳,這人極靈活,奸笑著閃退了好幾步。
“十寸咒靈?!彼驹谝幻组_外,認(rèn)真的告知我:“鎮(zhèn)了皮婦,少了半寸,小新娘,長路漫漫,你還得好好加油?!?p> “……”
我要?dú)馑懒耍皇墙淠荡笊衩??怎么一附別人身就變騷妖怪了!!
嗡——
手機(jī)在口袋震動,林若若打電話來了。
“喂!我說你們兩個,不是說打車么?我都到公路邊了你們?nèi)四??!別說你們還沒來??!”
對方嚷嚷,我當(dāng)場就有點(diǎn)噎住。
“啊,不好意思馬上來?!?p> 我瞪了眼這貨,拔腿就準(zhǔn)備跑。
身后一陣風(fēng)刮過,我當(dāng)場就呼嘯在風(fēng)里,大概半分鐘后,我心驚肉跳的降落在公路旁,而眼前舉著手機(jī)的林若若,恰好回頭目睹我們從天而降,當(dāng)場嚇得目瞪口呆,手機(jī)啪的落了。
在車上對林若若一番詢問,確認(rèn)她不記得昨晚的任何事兒,反觀仁杞雖閉目養(yǎng)神,但嘴角微勾,應(yīng)該是他的手筆。
也罷,不知道可能還好一點(diǎn)。
其他,我只說了賀遙砸錢請我抬棺的事兒,她聽了下出場金額,一下就沉默了。
省城車站旁的小巷子,黑車聚集地,天色已晚,伸手不見五指。
林若若得知我們今晚就要去抬棺,當(dāng)場就縮回了公寓,表示她無福消受。
“遙哥,到哪兒?”
一個滿臉胡渣的社會人滅了煙,從面包車邊走了過來。
“藏山隧道路口,兩個人?!?p> 仁杞利用賀遙的身份,用得倒是得心應(yīng)手。
“上車吧遙哥?!?p> 社會人招呼著,上了駕駛座。
我沒工夫細(xì)問仁杞是如何如此熟練聯(lián)系賀遙的人,我跟著他一步兩抖,因?yàn)樘焐煌恚恍┢嫘喂譅?,各種死法的野鬼一路尾隨,不近不遠(yuǎn),不鬧不叫,整得我懵逼傷腦。
“遙哥,聽說藏山路口最近頻繁出車禍,死的死傷的傷,你們?nèi)ツ莾焊陕铮俊?p> 社會人嚼著口香糖,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賀遙說話,而從后視鏡里,我能看清這個人不停在跟賀遙使眼色,明顯想吃瓜。
我剛翻個白眼,車頭閃近一個人影,車滋拉來了個急剎。
“臥槽!什么東西,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