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欠債的是大爺，要債的是孫子
久酥隨著村里牛車去了鎮(zhèn)上。
她靠在車壁上昏昏欲睡，才不管幾個長舌婦說什么。
陳兆曾經(jīng)打了一頭野豬，賣給豬屠夫，一共三兩銀子，豬屠夫說要分期付款，才給了五百文，陳兆被抓走后，一直拖著不給，不認(rèn)賬。
豬屠夫抬頭：“買肉？哦，是你啊，給你點肉，別在這兒給我鬧事?！?p> 他不耐煩地把一塊臟的不行的肉扔到一旁。
“又來要錢，煩死了?！?p> 久酥深刻體會到一句話，欠債的是大爺，要債的是孫子，她伸手道：“二千五百文。”
哐！
豬屠夫?qū)⑹掷锏牟说端υ诎赴迳希麚沃烂?，極其有壓迫感：“我哪有這么多銀子？你是想搶嗎？不過，有人敢搶我的銀子，也要看有沒有命活著離開?！?p>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久酥不敢正面硬剛，畢竟，她就是個廚子和半仙，她目光落在隨意放在地上的豬腸。
她道：“把那豬腸給我，可以抵銀錢?！?p> 豬屠夫眼底閃過嘲笑，他端起筐子，“你也不好拿，筐子十文錢，這些豬大腸五文怎么樣？”
“可以?！本盟贮c頭。
豬屠夫忙從屋里拿出豬大腸，又往筐里放了許多，說：“這些一共三十文？”
久酥含笑，“你再給我割點肉，我回去好交差?！?p> 她提著新鮮的豬大腸，走在街上，不少人嫌棄地看著，只有她知道，處理好的豬大腸有多好吃。
方興樓。
小二在忙，掌柜原本笑臉相迎，但聞到味道，皺起眉頭道：“姑娘，你要賣豬大腸的話，可以賣給窮人?！?p> 豬下水，惡心又不好吃，富人嗤之以鼻。
在窮人眼里，真餓的不行時，也能填飽肚子。
久酥客氣道：“掌柜的，我是來應(yīng)聘廚子的?！?p> “我們酒樓不招女廚子，你還是回去吧，實在影響我們客人用飯。”掌柜皺著眉頭，聞著屎味，肚子翻涌想吐。
也就是酒樓的人不多，才跟她扯幾句話。
聞言，久酥笑了笑。
“女廚子也并不差，我敢打賭，我做的飯，你保證愛吃?！?p> “賭？你能跟我賭什么？”掌柜無奈搖搖頭，“小姑娘，你快回去吧，我沒時間陪你玩?！?p> 久酥提起筐子，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害，早知道就不來了，還以為方興樓的掌柜有什么不同呢，原來跟我打賭都不敢啊，沒有膽氣，這生意啊，估計也做不長?！?p> “好！我賭?！闭乒窕仡^，他語氣里透著警告，“如果你輸了，你這輩子就在我家酒樓做事，如果你贏了，條件隨你開?！?p> 他就不信了。
一個小姑娘，能做出什么山珍海味？
掌柜將久酥從后門帶進去，清了一個小廚房，道：“我只給你半個時辰，材料隨你用，但不能帶走?！?p> 久酥應(yīng)聲，送走掌柜后。
豬下水掛著臟兮兮的雜質(zhì)，全部下水后，她忍著異味，撕下雜質(zhì)，清洗兩遍后，異味減少了很多。
隨后，用鹽和面揉搓干凈再洗凈。
在水里焯五分鐘，便腌入淡鹽水中。
同時。
她將香料準(zhǔn)備后，半個小時后，她撈出豬下水，切成小段，用料酒、五香粉和胡椒粉研制幾分鐘，香味已經(jīng)傳出。
現(xiàn)代的油雜質(zhì)少，但她只有一小瓶。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油多就香，她倒了一大勺，下了蔥姜蒜辣椒，香味激發(fā)，環(huán)繞在整個廚房。
下入腸段，不停翻炒。
她倒上古代沒有的生抽、老抽以及耗油，顏色恰好，加入白糖提鮮，淀粉收汁，色香味俱全。
身后。
傳來腳步聲。
久酥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正背著一捆柴，她招手道：“嗨，兄弟，你能幫我去叫一下掌柜嗎？”
男人身形一頓，隨后，點了點頭。
很快，掌柜就來了，他看著桌上油光光的豬下水，聞著很香，他看向旁邊。
“江璟，你先去嘗嘗。”
久酥望過去，這個叫江璟的，不像是小門小戶的人，她遞過筷子，“請?！?p> 江璟吃了一口，神情自若。
掌柜問：“不好吃嗎？”
“好吃?！苯Z放下筷子，聲音低沉，眸光泛著光澤看向久酥，他也曾吃過山珍海味，但她用豬下水做，更勝一籌。
掌柜臉上泛起了興趣，他將信將疑吃了一口。
“嗯，不錯?！?p> 他放下筷子，道：“我輸了，姑娘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但能不能把此菜品賣給我？”
久酥道：“菜品不能賣，但我可以跟掌柜簽一個月的合同，我每天早上來一次，一次只做十五盤，您可以用此當(dāng)做招盤菜，限時限量，吸引顧客?！?p> 掌柜心動不已，他又問。
“那一個月之后呢？”
“一個月之后，我便將菜品賣給您?！本盟值?。
掌柜徘徊幾步，“一個月，若是有人模仿呢？”
久酥笑道：“那我用別的菜品補償您，您不滿意，我就將銀兩盡數(shù)退還，而且我用的調(diào)料都是秘制的，味道不會一模一樣?！?p> 不可能有人能模仿。
除非那人也有這樣的系統(tǒng)。
掌柜一錘定音，忙讓賬房先生趕了一份合同，他遞過去，見姑娘確定無誤道：“菜價定50文，給姑娘一盤30文，一天 15盤就是…”
久酥搶先道：“450文，一個月就是13500文，相當(dāng)于13兩500文?！?p> 掌柜驚嘆，他撥弄算盤才算出。
他點頭，語氣里滿是驚訝：“是這些沒錯，姑娘真是厲害啊，你來我鋪子里當(dāng)賬房，那不得一天就算完啊。”
注意到賬房先生隱隱投來不善的目光。
其實這在現(xiàn)代不算什么新鮮的事情，這些簡單的整數(shù)乘除，人人都會心算。
久酥輕笑一聲，道：“您說笑了，我不會算賬，只會算數(shù)。不過，得勞煩掌柜先預(yù)付我十兩了，您怕是早就看出，我衣著粗布，家里窮，沒有買料的資金?！?p> 先預(yù)支，這樣就能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wù)，開啟下一個任務(wù)了。
“好吧，銀錢可以給你，不過姑娘得告知住處，有事好找你?！闭乒顸c頭。
“陳家村，我叫久酥。”隨后，她提醒道：“明天我一早就來，掌柜的可以多收一點兒豬下水，估計過幾天就要漲價了?！?p> “多謝姑娘提醒?！闭乒窠o了銀錢，客氣道，“你慢走?！?p> 此時，江璟也結(jié)完了銀錢。
兩人亦步亦趨在同一胡同里走著，久酥回頭，皺著眉頭：“你跟著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