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絕對不可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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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鋼琴曲一如既往響起,溫別雀戴著口罩踏入咖啡廳。
今天的咖啡廳有點少人,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穿著滿身黑色、戴著墨鏡的閨蜜。
“……”
她走到桌子旁邊,鋼琴曲《騙》的高潮乍然響起。
伴著《騙》的高潮,向瑜把杯子重重放在杯碟上,抬起頭,紅唇對她殘忍彎起,吐出一聲冷嘲。
“呦,這不是溫大小姐么。新婚燕爾,怎么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
溫別雀表面上瑟瑟發(fā)抖,在對面落座,乖巧答:“這不是想你了嗎?”
向瑜呵一聲,摘下凸顯她冷酷的墨鏡,露出了溫別雀熟悉的雙眼。
向瑜就知道溫別雀會這么說:“閉嘴。你就不應(yīng)該說話?!?p> 她把墨鏡別在自己的衣服上,身子往后一靠,眼神示意:“說說吧?!?p> 溫別雀看向她:“?”
向瑜開始秋后算賬:“幾個月前突然像是音訊全無一樣,然后前幾天突然出現(xiàn)和我說你要結(jié)婚了?!?p> “好。你要結(jié)婚了,但是結(jié)婚對象是那個誰誰誰,居然不是那個垃圾!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你知道我急忙換新婚禮物有多狼狽嗎?”
“三年前,你說你愛上了那個垃圾。兩年前,你說你非他不嫁。一年前,你說你和他家要準備聯(lián)姻了,你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逼婚,我怎么勸你你都不聽。九個月以前,你因為他的一句話開心得不得了,又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差點自殘——”
“——可是在六個月前,你突然變得格外忙碌,一句話都不再提到那個垃圾?!?p> “然后在一個星期前,我得知了你的婚訊,你要結(jié)婚了?!?p> “你的結(jié)婚對象變了?!?p> “昨天,我參加了你的婚禮,沒有看到一眼那個垃圾的身影?!?p> “溫別雀?!毕蜩つ钪娜?,“你告訴我,為什么?”
作為她的好朋友,她為溫別雀的轉(zhuǎn)變感到開心??墒沁@背后的原因卻讓她不得不多想。
幾年的執(zhí)著,突然間的改變。要么在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回,要么感情被重創(chuàng)。
哪一個向瑜都不能接受。
向瑜看著面前的友人,她變得更加成熟了,眉間卻有著揮不去的陰霾。溫別雀的坐姿變得更加端莊,微微仰臉,眼尾下垂,看上去就像是刻意做出來的表情和動作。
溫別雀笑了笑。
向瑜看出來,那笑容很勉強。
“別那么生氣。”溫別雀說,“我只是忽然大徹大悟,認清事實了?!?p> 向瑜和她靜靜對視。
她也笑了下:“溫別雀,這話聽著你信嗎?”
溫別雀知道可以杜撰一個故事騙過去,她那么善良的閨蜜一定會相信她。
可是她看著坐在面前的向瑜,忽然想到了一幕情景。
……
身披女式黑西服的向瑜聽到消息急沖沖踩著高跟鞋過來。
一向不拘小節(jié)殺伐果斷的女霸總在這一次停下腳步。雨幕盈盈地印出她的臉色蒼白,就連語言也變得蒼白無力。
她的聲音僵硬而生澀,宛若第一次這么說話。
[溫別雀。]向瑜喊了她全名,[他都已經(jīng)做到這種地步了……你為什么還不放棄?]
大雨顛倒了整座城市,也顛倒了人心。溫別雀主動退后一步,重新回到瓢潑大雨中。
[對不起,向瑜。]雨淋濕了她的鬢發(fā),濕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她忽然覺得很冷,哪怕這是在夏天。
她還是只會說那句話:[對不起。]
闊別已久的冷雨終于跨越了多年淋到她身上,被淋的人卻沒有清醒片刻。
……
“所以究竟為什么?”向瑜坐在她前面,問出了相似的問題。
比起那個潮濕的雨天,咖啡廳更溫暖,也更舒服。溫別雀不想騙她,但她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她無奈笑了笑:“抱歉?!?p> 對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向瑜聽了這類似拒絕的話語,反倒冷靜下來。
既然不想說,那蕭錚就不是無辜的。向瑜冷漠地想。既然不是無辜的,那怎么對那個垃圾都無所謂吧?
她的心思千回百轉(zhuǎn),最終還是落在了溫別雀的身上。
“行。你不想說就不說?!?p> 溫別雀松了一口氣。
但是這口氣她松得太早了。
向瑜雙手交叉繼續(xù)道:“那我們來談?wù)勀悻F(xiàn)任老公的問題?!?p> “……”溫別雀這次無法拒絕。
“你知道你老公是誰嗎你就嫁?”向瑜妄圖一針見血刺醒溫別雀,“你知道你老公是個什么樣的人嗎你就聯(lián)姻?”
溫別雀:“……這個還是知道的?!?p> “行,那你說說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p> 溫別雀挑了幾個自家閨蜜可能關(guān)心的點:“他情緒穩(wěn)定,性格溫柔體貼,呃,執(zhí)行力強,私生活不混亂,生活習慣好。”
她觀察了一下向瑜的臉色,默默補充:“又高又帥又有錢,身材又好聲音也好聽?!?p> 向瑜面無表情:“你們睡過?”
溫別雀差點一口咖啡嗆出來。
向瑜明白了,繼續(xù)面無表情:“沒有睡過就說他身材好,你看過?還是說你摸過?”
“……”
“私生活不混亂只能說明他不那么容易染病。執(zhí)行力……這不正常?這么大個公司運轉(zhuǎn)呢,他要是執(zhí)行力不強這公司怎么繼續(xù)下去?”
“性格溫柔體貼?”向瑜說著說著冷笑一聲,“你確定?”
“在生意場上誰最貪婪,誰最老奸巨猾,要我說他蕭柏淵該當屬第一?!毕蜩ぐl(fā)出質(zhì)問,“你和我說的是一個人嗎?”
溫別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壓壓驚,試圖擋住向瑜的視線。
這個……這個……
“……這個……我和你說的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溫別雀試圖解釋。
“我知道他的生意場上是什么樣的,但我和他家是世交,他在我面前表露出來的性格和他在別的地方表露出來的性格有所不同,我也是能理解的,我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妹妹……”
“——妹妹?”向瑜繼續(xù)冷笑,“都結(jié)婚了還妹妹呢?他蕭柏淵怎么不去幼兒園找老婆?”
“……瑜瑜?!睖貏e雀無奈看著她。
“你……算了,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你和他差幾歲的?!毕蜩ふZ出驚人,“我跟你說,年上有什么好的?像我們這種人就應(yīng)該找弟弟玩玩,這樣子新鮮感永遠有,而且常用常新?!?p> “……”溫別雀雙手繳械投降,“你說的都對瑜瑜?!?p> 但她堅定自己之前的說法,滿面堅定說:“但我和他絕無可能。他只會把我當鄰家小孩,真的?!?p> “而且,我溫別雀,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他?!?p> 聽了這話,向瑜又一聲冷笑。
然后悠悠補刀:“妹妹是不會覺得自己的哥哥身材好長得帥聲音好聽的,你知道這些評價一般是誰作出的么?”
見溫別雀一點都不感興趣,向瑜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長,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是癡漢哦?!?p> “……”
“你不要再說了,向瑜??!”
羽織月
改文中,啾咪親親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