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救了么訂單已到達
身旁有個嘰嘰喳喳夸個不停的小姑娘,一向喜靜的他少見的不覺得討厭。
夏瑾低頭望去,正午的暖陽灑在宿眠頭上,讓那顆小腦袋都染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看起來毛茸茸的。
他心念微動,故作不解地開口:“你既說我課上的好,那怎么還走神了呢?”
“嘎……”宿眠尷尬地卡了殼,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好半晌才找到借口:“正是因為先生課上的好,才讓我一個走神的人都聽懂了!”
“這才是真正的深入淺出??!”
小姑娘絞盡腦汁、抑揚頓挫地夸獎讓夏瑾唇角不自覺勾起絲絲淺笑。
仿佛枝頭繁花絢爛一剎。
宿眠呆愣在原地,原書對男主著墨不多,但在這極短的相處時間里,她能看出夏瑾并不是一個有很大情緒波動的人。
不像話本子里的主角那樣宛若高嶺之花、不近人情,但又算不上溫潤如玉,待人隨和,更像是指尖留不住的風(fēng),對周遭萬物都淡淡的……
“咕——”
一股熱氣從脖頸直接竄上腦門,宿眠紅著臉捂住肚子,尷尬地咧嘴笑笑。
“我倒是也餓了,以文應(yīng)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飯菜,回去就……”
話未說完就見小姑娘一臉驚懼之色地向他撲過來,帶著暖香的一團重重地就撞進懷里。
失去平衡的瞬間,夏瑾下意識扶住小姑娘雙肩。
“砰!”“啪!”
后背重重地砸在石子路上,夏瑾兀自咽下悶哼,只余慶幸。
花盆落下的位置正好是他先前站立的地方,夏瑾眸光復(fù)雜地看著身上的小姑娘。
你又救了我一次。
許是嚇到了,小姑娘的身子微微發(fā)抖,腦袋也像沒安全感似的埋在他頸窩里,有熱氣打在他耳后敏感處。
他能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曲線,暖意在二人相貼之處彌漫開來,夏瑾有些不自在,太近了。
身下人的心理活動如何,宿眠并不知道,她一開始看到那個支撐花盆的鉤子松動的時候只是想把人推開的,卻不想突然踩到衣擺失去平衡。
宿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向夏瑾撲去,重點是都把人當(dāng)肉墊了,為什么她柔弱無助又可憐的波棱蓋還是磕在了地上!
真……痛到發(fā)抖。
沒事,一千萬呢!
宿眠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手顫巍巍地支在夏瑾身側(cè)慢慢爬起來,膝蓋直起的那一瞬間,她感覺世界都灰暗了。
夏瑾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忙起身扶住她,略微皺眉:“這是怎么了?”
受傷的時候真禁不起旁邊有人。
聽到這略帶關(guān)懷的聲音,宿眠的眼眶登時更紅了,被痛意逼出的淚水在其中不停地打轉(zhuǎn),視線一片模糊。
一縷發(fā)絲垂落在她身前,她抬眼望去看不清夏瑾神色,卻聞到了清淺的冷檀香。
眼眶中攢了許久的眼淚啪嗒一下落了下來,砸在了夏瑾攙扶她的手上。
宿眠不好意思地拿袖子給人擦了擦手,痛懵了的腦子直接罷工,也不想著這里是不是有劇情要走了。
“疼……”
自那一滴淚落下,夏瑾就愣愣地看著小姑娘動作,說不清是什么樣的心理。
直到聽見小姑娘帶著細微的鼻音的痛呼,顫顫的、像落了水委屈得不行的奶貓,他才回過神。
那雙眼睛還是笑起來好看,像藏了星星。
他垂下眼睫,以袖覆手又握成拳頭,只用手臂小心地將她抱起。
騰空的一瞬間,宿眠懵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將手環(huán)向他頸側(cè),整個人盡可能地和夏瑾貼近。
這個舉動紳士是紳士,但安全系數(shù)不高,可別再給她摔嘍。
夏瑾低頭望去,小姑娘的臉緊緊靠著自己的胸膛,瓷白的小臉被擠出一個憨態(tài)的弧度,可憐可愛。
雖然宿眠現(xiàn)下是男子裝扮,但兩人這般也多有不妥,夏瑾特意走了人少的小路。
似乎所有霉運都終結(jié)在了剛剛落下的花盆上,回去的路順利的不可思議,一個人都沒碰見。
已經(jīng)緩過來的宿眠直勾勾地盯著眼前漂亮的下頜線和精致的喉結(jié),老毛病又犯了。
這種極品不調(diào)戲一下真的會后悔一輩子!
搭在夏瑾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緊,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故作不經(jīng)意地劃過喉結(jié),敏銳地感覺到手下這具讓人眼饞的肉體僵了一下。
宿眠強壓住內(nèi)心張狂的笑意,繼續(xù)可憐兮兮地賣慘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先生,我的腿是不是摔斷了呀?”
夏瑾也不知她傷勢如何,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不會的?!?p> 宿眠倒也不介意,乖巧地應(yīng)了兩聲。
快行至?xí)\閣的時候,夏瑾在將人送回左廂房還是正屋之間猶豫了一會兒,轉(zhuǎn)念一想,到底是姑娘家的閨房,待會兒醫(yī)師來往也不方便。
就將人抱進了正屋安置在了軟榻上。
“我去讓人找醫(yī)師。”
笑話,這么好的調(diào)戲老實人的機會我能讓你再找個來礙眼的?
宿眠眼疾手快揪住夏瑾衣角,一副嬌嬌怯怯的作派:“可是我是女孩子,又傷在了腿上,找醫(yī)師怕是多有不便?!?p> 輕輕晃了晃:“要不,您幫我瞧瞧有沒有傷到筋骨,若是沒有的話我自己抹些藥油就好了。”
見人不說話,她又使勁憋出了一些淚花:“先生,求求您了。”
夏瑾猶豫了一下,到底敗給了那雙藏著星星的眼睛。
“傷著哪兒了?”
“波……膝蓋?!?p> 夏瑾微嘆了口氣,在宿眠面前蹲下,修長的手指隔著衣物探向小姑娘的膝蓋。
能屈能伸,只拉扯間會有痛意。
“膝蓋應(yīng)該沒事,只是怕會有淤青,我這里有傷藥,你自己可以處理嗎?”
她不想可以,但再調(diào)戲下去是不是就得負責(zé)了。
然后,夏瑾又直接把她連人帶藥給送回了左廂房。
看著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宿眠有些無語,雖然是她突發(fā)奇想,想嘗試調(diào)戲一下大美人,但過程要不要這么虎頭蛇尾呀?
她作為調(diào)戲的那一方真的很沒有成就感誒!
宿眠一邊吐槽一邊掀開褲子,索性磕碰的并不十分嚴(yán)重,只是因為她膚白,才使得那兩處傷口格外觸目驚心了些。
這邊宿眠正齜牙咧嘴地給自己抹藥油,痛得不行。
“世界意識,你家男主嘎法這么草率嗎?天降花盆?”
?。ㄕf的是變數(shù)嘛?我怎么會知道?)
“不行,得加錢!”
?。鞘裁?,小世界誕生之初信號不好,這邊已下線,請見諒)
宿眠:……
而夏瑾剛出房門就對上院中以文似笑非笑的眼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你怎么在這?”
以文怪模怪樣的重復(fù)了一遍:“我怎么在這?”
“我來送飯??!哪知你從進院子就沒看過我一眼,抱著小眠就進屋了,一進一出愣是半點注意力都沒給我??!”
夏瑾眉頭微蹙,不理會以文的打趣之語:“廊橋那邊不是種的紫藤蘿花架嗎?為什么會懸掛著花盆?”
以文敏銳地察覺到不對,正色道:“家主,發(fā)生了什么事?”
“經(jīng)過那兒的時候,花盆砸了下來,是……小眠推了我一把?!毕蔫q豫了一會兒,最后采用了以文對小姑娘的稱呼,“去查查,看看此事是否與前些日子的刺殺有關(guān)聯(lián)?!?p> “是!”以文領(lǐng)命,“家主記得用膳,稍后我會派人來收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