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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醉春

第二十章 她是快要死了嗎

海棠醉春 四方燈 2018 2024-07-12 17:41:29

  “樂央妹妹說的是?!?p>  蕭硯搖著手中的折扇,一臉笑意對(duì)著樂央說道。

  隨后,二人將目光放在了宋宿槐的身上???,此時(shí)的宋宿槐身體早已透支,原本是衣裝上的緞帶像是化作了無數(shù)的觸手般,向宋宿槐的身體不停地汲取力量。

  宋宿槐的后背虛汗已是密密麻麻。

  宋宿槐咬唇,昨日里用針劃破臉的傷口也崩裂開來,滲透出絲絲的鮮血。

  刺痛,陣陣的空虛無力,不斷地侵食著宋宿槐。

  樂央虛眸看著宋宿槐,一手撐起自己的下頜,看似漫不經(jīng)心。

  忽的,一場(chǎng)大火向游船席卷而來。游船上的眾人慌亂逃竄,驚叫聲傳入宋宿槐的耳中。稍微拉回一點(diǎn)宋宿槐的神志,聽見烏泱的人群吵鬧著著火了。

  可是,她怎么感覺不到啊?也看不到啊。

  “二哥哥,游船怎么著火了?樂央害怕。”

  大火的勢(shì)頭很猛,不一會(huì)兒就向宋宿槐他們傳來。

  “樂央,我們先去船尾,船尾離岸近?!?p>  蕭硯喚著樂央,而樂央順勢(shì)撞了一下神志消散的宋宿槐,宋宿槐頓時(shí)倒在地上。而下一步用力拉了一下蕭硯,不知向哪處使了一個(gè)眼色。

  下一刻,一支箭直沖向蕭硯的心口。

  蕭硯已是慌顧不暇,來不及閃躲,身體一側(cè)箭直穿胳膊。而樂央此時(shí)已經(jīng)跑到了船尾,被安全接離了游船。

  身后一片火茫,在河中無盡的燃燒著。

  “郡主。剩下的事情都辦妥了?!?p>  在岸上接應(yīng)著的幻玉,將樂央扶到一輛馬車上。

  “宋之舟呢?”

  幻玉猶豫片刻說道,

  “回郡主,宋小公子不曾來到游船上。奴婢不曾見宋小公子的身影?!?p>  樂央接過幻玉遞來的暖爐,聽到幻玉說的話,眼神晦暗了幾分,隨后說道,

  “是本郡主的東西永遠(yuǎn)都是本郡主的。任何人阻攔都是無用的?!?p>  “回府?!?p>  安國身處偏北之地,就算是六月,槐溪的水還是異常的冰涼。陣陣的清風(fēng)吹向如今正燃著熊熊大火的游船。

  “銀枝?!?p>  被刺上的銀霜在宋宿槐的身邊喊著銀枝,但神色卻非急迫,而是十分的坦然,他方才只不過是做戲給樂央郡主看的,主公給到的命令是陪樂央郡主演完這一場(chǎng)戲,如今他的任務(wù)完成。

  現(xiàn)在,是該銀枝執(zhí)行她的任務(wù)了。

  “你是誰?”

  宋宿槐昏迷著,旁邊的大火熏烤著二人,他們沒有注意的是游船在緩緩地遠(yuǎn)離岸邊。

  “你的任務(wù)是保證我的安全,現(xiàn)在立馬將我安全送到岸邊。我要活著回去復(fù)命?!?p>  宋宿槐緩緩支撐起自己沉重的身體,臉上的血已經(jīng)染透了面紗。

  “銀枝請(qǐng)立刻執(zhí)行你的任務(wù)?!?p>  “不行,我沒有力氣了。”

  宋宿槐艱難睜開自己的眼睛,看著扮作二皇子的銀霜。

  “銀枝,銀霜和銀木一樣是沒有功力的。你在如此猶豫下去,我們兩個(gè)都得死在這里?!?p>  “我要活著回去復(fù)命。”

  銀霜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此事,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主公二皇子,若是明日傳出二皇子死訊,那么他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像是感受到身邊的火炙烤著自己,又清醒了幾分。宋宿槐緩緩?fù)伦终f道,

  “去船尾。”

  銀霜將宋宿槐扶到船尾,宋宿槐虛眸看了眼波濤不止的河流。問道,

  “會(huì)水嗎?”

  銀霜快速說道,

  “不會(huì)?!?p>  “我也不會(huì)?!?p>  但,她必須活著,她還沒有報(bào)仇,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七日之絕,她還能抗衡一會(huì)。

  說著,宋宿槐將銀霜直接推入水中,自己也在大火吞噬游船的下一刻跳入水中。在水中,宋宿槐鉚足了力氣憋氣在水中推著銀霜向岸邊游去。

  用力撐著銀霜的身體,口鼻皆在水外。

  好在還來得及,離岸邊不是很遠(yuǎn)。

  只是剛將銀霜推扶到岸邊,上岸的銀霜直接隱匿在人群之中,完全沒有顧及到在水里的宋宿槐。此時(shí)水中的宋宿槐本以為上岸后的銀霜會(huì)拉自己一把。

  可是并沒有。

  “咕咚咕咚”的聲音由岸邊的河水傳來。

  宋宿槐已然是全身沒了氣力,河水如同猛獸般向宋宿槐的嘴里襲來。

  失重感,淹沒感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不斷地攻擊著宋宿槐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線。

  她想呼救,可是張開嘴只能任由著河水灌滿,水面上看不見宋宿槐的身影。

  河面上時(shí)不時(shí)地漂浮上來一陣陣的水泡。

  浮光掠影,靜影沉璧。六月初七,安國花朝節(jié)。眾人于槐溪橋上祈福,花燈點(diǎn)點(diǎn),說笑貪歡,好不歡樂。

  冰冷河水,漾起沉浮。七日之絕發(fā)作第一日,全身乏力,河水窒息。雙眼模糊,絕望由心而生。

  明明她就差被拉上岸,明明她已經(jīng)挺到了岸邊。

  她,就要這樣死了嗎?

  她好不甘心。

  河水堵塞著自己的口腔,耳鼻,無力掙扎,靜待著自己的死亡。

  死去就能見到爹娘了吧,孩兒不孝,她忘了爹娘的容貌聲音,也忘了爹娘是怎么是怎么喚自己的了。

  是叫宿槐,還是阿槐呢?

  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小名。

  她也想見見爹娘。她想他們了。

  可是,她還沒有報(bào)仇。爹娘他們會(huì)怪自己?jiǎn)幔?p>  應(yīng)該不會(huì)吧。

  宋宿槐的身體漸漸向河底沉去。

  無盡的河水上慢慢漂起來一件淡紫色的面紗,無助地在河水上漂浮著,任左任右,任東任西。

  匆忙跑到岸邊的宋之舟看著已經(jīng)燒得不成樣子的游船,他方才在淮香閣忽覺得一陣心悸,總覺得自己心中的一塊地方瞬然之間坍塌,像是失去了對(duì)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宋之舟看向漾著花燈的河水,蹙眉眺望看去。

  淡紫色的面紗慢慢纏上了一個(gè)花燈,花燈的燈光頓然暗淡下來。

  宋之舟也注意到這個(gè)異常的花燈,同樣看見了花燈上的淡紫色面紗。

  一身影猝然漂浮在宋之舟的腦海之中,身穿與面紗一樣的淡紫色的衣衫的女子與自己擦肩而過。

  那是,阿槐。

  驀地,宋之舟毫無猶豫地一下子就跳入水中。

  潛入河里,慌忙尋找著他記憶中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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