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黃雀在后

　　夜晚，長空一輪明月，白云悠悠地飄蕩著，星星在遠處忽影忽顯，咖啡廳里音樂低靡哀惋，正如李丹此時的心，想哭找不到理由。

　　胸口只覺得悶和壓抑。晚餐剛畢，已忘了剛才吃過什么？或是什么味。只有那苦澀的清咖啡才是最附合自己現(xiàn)在的口味。

　　張總一言不發(fā)，但他眼始終沒有離開李丹的臉，嘴上依然保持著一絲永久的笑意。他似乎在和李丹比試著耐心，他不急于要從李丹的口中知道答案。他相信李丹會開口說出心中惶恐和腦中計劃，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他不著急，一邊聽著音樂，一邊靜靜地觀察李丹神情的變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李丹的聰明，更了解她的虛榮和野心。他要充分利用這一點達到自己的目的，他蜇伏在吳志鵬身邊，對吳志鵬進行全面考量，認(rèn)為只憑一個人是很難顛覆志鵬的權(quán)威，攻破堡壘最省心、最有效的方法是從內(nèi)部著手。他發(fā)現(xiàn)吳志鵬的虛榮好勝。只有出色的女人才能讓他心動讓他暈迷。物色了好久天賜良機李丹的到來讓他的計劃有落實的可能。他要把精心設(shè)計的方案或圈套讓兩個自以為是聰明人去鉆。最后由他出面清理全場。

　　李丹被按排在志鵬身邊，他張總?cè)缤恢唤?jīng)驗老道的貓，觀察著一只在路中追蹤食物的小老鼠，他不急于逮捕它，而是悄悄跟蹤在后面，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然后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一舉拿下。李丹在沉思中抬起頭，看見對面的張總正悠閑地喝著咖啡，她被他的悠閑沉穩(wěn)所迷茫，她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那種定力和抗力，可以始終保持微笑和歉恭。是他的本性？還是刻意偽裝？如果是刻意裝出來的那這個人實在是很可怕的，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睜大淚眼仔細(xì)地看著張總，張總也同時看著他，然而悠悠地說，想轉(zhuǎn)變進攻的角色？怎么我忽然成為你研究的對象了？你想從我這兒知道什么？我一定會坦白交待。

　　李丹說：“我發(fā)現(xiàn)你是一個很危險的人?！?p>　　張總說：“是嗎？這和你現(xiàn)在的痛苦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李丹說：“有，當(dāng)初你要是不把我安排在志鵬身邊，也許我不會有今天的失落痛苦。你如此做肯定有什么目的?！?p>　　張總笑著說：“好啊，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認(rèn)了。我能有機會解釋我的初衷嗎？”

　　李丹說：“你說吧，今晚我不想早回家?！?p>　　張總還是微笑著說：“安排你在吳總身邊做事，是想發(fā)揮你的能力才干，以減輕吳總工作壓力。我可沒叫你做份外的事啊，我更沒逼你愛上他?。『?，好。為了減輕你失戀痛苦，你目前有三種選擇?！?p>　　“第一、可以離開本公司，眼不見心不煩，憑你這張漂亮的臉找一個有錢愛你男人不會很難?！?p>　　“第二、如果你意識到這樣的痛苦你無法忍受，那么，慧劍斬情絲目前你懸崖勒馬正是時候，彼此誰也別介意只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一如既往地工作。志鵬今后肯定也不會虧待你?！?p>　　“第三、到我身邊工作，即輕松又浪漫。沒有竟?fàn)幹挥行腋３０?。我不會讓你有半點的痛苦和漫長的等待。寂寞時我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暢開，盡管沒有花園洋房，但三房一廳高檔的環(huán)境，還是適合你母女居住的。你隨時可以進出。”

　　“你選哪條??？李小姐？”

　　張總的臉還是那樣的微笑著，但眼睛確閃著異樣的光。如同一頭惡昏的猛獸，發(fā)現(xiàn)前面有可口的美食那樣激動。

　　李丹低下頭沉默不語了。

　　張總又用狡猾的眼神審視著李丹迷茫又不甘的臉，繼續(xù)說道：”如果你還想繼續(xù)深入不達目的不罷休，那么你需要認(rèn)真規(guī)劃你的計劃，小心別落空。我說得話你明白嗎？”

　　張總第一次用意味深長的語態(tài)和李丹說著話。他象一個長者，更象一個老謀深算的參謀長。

　　李丹順從點點頭，她雜亂的思緒確實需要有人給她清理指點，于是她第一次用低聲的近與哀求的語氣對張總說：“我想要達到目標(biāo)，我不想半途而廢。我不愿意永遠寄人籬下做一個可憐忙碌的小秘書，再說，我也有這個能力做成一番事業(yè)。求你邦助我，行嗎？”

　　張總還是微笑地盯著李丹，嘴上說“好!說的是啊，你不是一個平庸的小秘書，這點勿用置疑，關(guān)鍵是你采取怎樣的手段達到這個目的呢？”

　　李丹無言

　　張總繼續(xù)說：“你用女人特有的美色？不錯，這是目前的吳志鵬所需要的，但你的鋪墊還不夠，你的功底還欠火候，你的耐心也不夠久，你必須用行動讓他明白，沒有你生活、工作都不行，到那時是他會主動和太太離婚，求你和他生活在一起，你明白嗎？當(dāng)你手中握有足夠的籌碼時，你的談判才會有勝出的可能?！?p>　　李丹驀然明白了，她不再煩悶了，瞬時露出笑顏。

　　張總盯著她的眼睛，李丹的笑實在太美了，可謂梨花帶雨，眼中閃著淚光，臉上還掛著淚珠確能瞬間展出如此燦爛笑顏，張總望著她有些迷糊了。

　　忽然他臉上的笑凝固了，陰冷地對李丹說：“李小姐你也別高估自己的能力，這計劃你一個人是無法實現(xiàn)的，你必須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幫手?！?p>　　李丹會意地媚笑著：“張總你就是我最好最稱心的幫手，難道你不愿意嗎？”

　　誰知張總竟裝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樣說：“李小姐，別把我扯上這不相干的事里，我現(xiàn)在的位置挺不錯，我只是同情可惜你傷心受屈沒處伸訴罷了。哪一天，你又會把全部的過錯算在我的頭上，我豈不成了最大的冤死鬼？”

　　李丹聽后，立馬撅起嘴笑著說：“好啊，我們的張總真是一位仁慈的佛，只為她人做嫁衣，我想明白了，世上何處不留人，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我這就向你張總辭別，明天我會把辭職書交到你和吳志鵬的手里?！闭f完站起來裝出要走的模樣。

　　張總這才滿臉堆笑地說：“何必呢？拉住她的手說，坐下來我再為你好好的計劃一下。”

　　李丹順勢坐在張總的腿上，不多時他們倆手拉著手出咖啡廳，上車回張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