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狐貍
沈南曦走后。
康芮敏出現(xiàn)在包廂,親昵地挽住聞娉的手臂:“表姑,你不會真的想簽約她那個破公司吧?”
聞娉笑道:“你不也在她的公司嗎?這么針對老板可不是件好事?!?p> 康芮敏坐進沙發(fā)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可不怕?!?p> 聞娉:“我知道你不怕?!?p> 看著桌上的紅酒,吩咐人換一套酒具。
又開了一瓶新的紅酒。
輕嗅酒香后,慢悠悠的說:“有謝景危幫你撐腰,你什么都不用怕?!?p> 聽到這話,康芮敏眼珠子轉(zhuǎn)了兩下,沒敢看聞娉,拿著酒杯,默默喝酒。
“怎么?我說錯了?”
聞娉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還是你和謝景危又吵架了?”
康芮敏和聞娉的關(guān)系很好,有什么事都會和聞娉說。
聞娉這幾年雖然在國外,港城的消息,隔三差五就會看一次,保持藝人的“嗅覺”。
偶爾看到康芮敏和謝景危的緋聞,她都會打電話過來調(diào)侃。
每當這個時候,康芮敏就會欲蓋彌彰的回應。
所以,在聞娉眼里,自己這位表侄女,和謝景危是一對愛鬧別扭的小情侶。
康芮敏干笑兩聲:“表姑,不說這個,您還沒告訴我,會不會簽約羲和娛樂呢?!?p> “這個嘛……”
聞娉搖晃著紅酒杯,似笑非笑:“看她表現(xiàn)?!?p> ...
...
東西酒吧。
頂層包廂。
“表姑真這么說?”
季遠聽完康芮敏的話,哈哈大笑,一點都不意外。
康芮敏點頭:“千真萬確?!?p> 謝景危喝了一口啤酒:“聞娉那只老狐貍,真是越老越妖,拿人當槍使的手段,一次比一次順手?!?p> “喂!”
康芮敏踹了謝景危一腳:“不準這么說我表姑!”
季遠笑嘻嘻調(diào)侃:“Victor這是護妻心切,怕沈南曦被利用?!?p> 康芮敏反駁:“被利用也是她蠢,怪我表姑做什么!”
季遠維護兄弟:“表姑的確是只狐貍?!?p> 康芮敏拿著靠墊砸過去:“不許說表姑壞話!”
季遠被爆頭,識相的閉上嘴。
看到謝景危若有所思的盯著酒杯看,閉了還沒三秒的嘴又開始了,“Victor,王家那位回來了,你打算怎么辦?”
季遠口中的王家那位,指的是四大家族里的大王,王長柏的次子王越川。
王越川年長謝景危三歲。
他相貌英俊,手段凌厲,擁有自己的公司,并且很快在商界闖出一席之地。
一年前,謝景危初掌盛天集團,因為一個項目,和王越川對上了。
四大家族看似同氣連枝,實則各懷鬼胎。
他們的子女也一樣。
謝景危在爭搶過程中稍微動了下腦筋,給王越川下了個套,讓他得到項目,卻虧損十億,公司面臨清盤。
逼得王長柏出面為自己兒子擦屁股。
王越川因此被送到國外。
臨走之前,他放了狠話。
下次回港的時候,加倍奉還。
沒想到,一年不到,他就回來了。
季遠有些擔心。
謝景危不屑的笑:“這次,讓他在國外待的更久!”
季遠沒說話。
他收到的消息,王長柏不行了,這次叫王越川回來,是讓他繼承王家。
王家的實力,僅次于謝家。
若王越川記仇,以王家的底蘊和謝景危斗,未必不能贏……
康芮敏看看謝景危,又看看表情逐漸嚴肅的季遠。
拿起酒杯碰杯:“想那么多干嘛,船到橋頭自然沉,大家一起淹死?!?p> 季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康芮敏又扔了個靠墊過去。
提起王越川,謝景危想到一件事,轉(zhuǎn)頭問康芮敏:“你為什么要和南曦爭那瓶紅酒?”
“我跟她爭?”
康芮敏白了謝景危一眼:“明明是她跟我爭!那瓶酒是Kristen看中的,我說了要送給她,你不記得了嗎?”
是有這么回事。
他忘了,自罰一杯,又問:“最后怎么不爭了?”
康芮敏:“花一百五十萬買瓶紅酒,你當我是水魚咩?”
謝景危一笑,眼底閃過一縷凌厲的碎光:“唔知留學水魚,會不會肥一些?!?p> 季遠懂他意思,無奈的嘆了口氣。
未來的日子,他有得忙了。
三人又聊了幾句。
康芮敏手機一響,拿起包說:“Kristen找我,走了?!?p> 未幾。
謝景危手機也響了。
季遠:“你不會也要走吧?”
謝景危把來電顯示給季遠看,“太太”二字,亮得有些刺眼睛,“有家室的人,沒辦法?!?p> 季遠:“……”
季遠:“吔屎啦你!”秀恩愛。
...
...
謝景??粗瞧勘煌踉酱ㄒ砸话傥迨f拍下的紅酒出現(xiàn)在沈南曦手里。
眉頭微微皺起,感到莫大的挑釁。
沈南曦放下紅酒:“我出酒店的時候,一個男人給我的,說給謝太,我以為是給媽的,那個男人后面又補了一句,給小謝太?!?p> 顯然,那個人清楚沈南曦和謝景危的關(guān)系。
他們是隱婚,不被外人知道。
這說明,有人在調(diào)查他們,或者,有人出賣了他們。
沈南曦:“我這邊只有沈聿知道。”
替謝景危做了個排除法。
謝景危明白沈南曦的意思,“嗯”了一聲,心思放在這句話上,卻沒放正,斜著一雙鳳眼看沈南曦:“怎么?擔心有人背刺我?”
沈南曦淡然一笑:“當做你為我爸請Patrick Metres看診的回報?!?p> 謝景危拋了一根煙進嘴里,咬著煙,歪頭點燃,吸了一口,道:“南曦,這個回報,差點意思?!?p> 沈南曦:“只有這個?!?p> 謝景危撣掉煙灰:“沒商量?”
沈南曦:“沒有?!?p> “行吧?!?p> 謝景危也不強求。
抽了兩口煙,摁滅煙頭,看一眼沈南曦身后的紅酒,煙霧朦朧中,他的眉頭輕輕皺起,又很快舒展:“小謝太,酒打算怎么處理?想送回去也可以?!?p> 這個送,自然不是簡單的送。
沈南曦眸光一轉(zhuǎn),琥珀色的淺瞳比窗外的星辰還要明亮:“喝了?!?p> “喝了?”
謝景危喜歡沈南曦的答案。
從某種角度來說,沈南曦和他很像,都有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氣質(zhì)。
果然。
下一刻他就聽到沈南曦說:“一百五十萬的紅酒,哪怕是劣質(zhì)品,都會讓人很開心?!?p> “又在罵人?!?p> 謝景危抿著嘴唇笑。
“有嗎?”
沈南曦彎起眼睛,笑得像只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