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向皇上討回公道
終于,他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直接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伴隨著魏崇樓的倒下,魏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劃破了喧囂:“我的兒?。 ?p> 她想要不顧一切地沖向兒子,可身體卻被絕望擊垮,軟弱無力地癱倒在地,周圍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而蘇雅顯得異常鎮(zhèn)定,她從容地收好休書,對著蕭延徽行禮,“臣女曾于陛下面前許諾,愿捐出部分嫁妝以充盈國庫,請侯爺隨臣女前往取之。”
蕭延徽凝視著面前這位波瀾不驚的女子,回想起她方才那一筆一劃之間透露出的堅強與決心,目光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暗暗的欽佩。
二人并肩走向了魏府深處的倉庫。
此時的魏府,因魏母與魏崇樓的相繼昏厥而失去了主心骨,仆人們在沒有明確命令的情況下,不敢擅自阻攔。
而那些本應(yīng)守護著嫁妝的魏家下人,面對武安侯手下,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違逆。
蘇雅的嫁妝,在無聲中被一一搬離,離開了這個曾經(jīng)的“家”。
魏家的老族長們,早就嗅到了不祥的氣息,在蘇雅當(dāng)眾宣布休夫的那一刻,便紛紛找借口四散而去,唯恐牽連自身。
蔣璐璐因處理商鋪事務(wù)外出,不在府中。
魏憶雪與魏澤軒則忙于為昏迷的魏母和魏崇樓尋找大夫,加之心中對武安侯的畏懼,根本無暇顧及倉庫中發(fā)生的一切變化,以至于直到嫁妝全數(shù)搬空,他們依然渾然不覺。
武安侯府中的仆人們早已接到吩咐,將忠義伯府打掃得一塵不染,迎接這些貴重的財物。
不消片刻,嫁妝就被逐一安置妥當(dāng)。
蘇雅從未預(yù)想到今日魏府會有如此一幕發(fā)生,甚至連離開的馬車都未來得及準備。
正當(dāng)她為此微微蹙眉時,一輛馬車悄然停在了魏府的大門前。
玲瓏一臉疑惑,輕輕問道:“小姐,這是哪位好心人派人送來的馬車呢?”
蘇雅抬頭,目光掠過駕車之人,心中頓時明白,這必然是出自蕭延徽的細心安排。
然而,蕭延徽在早些時候便帶著她的捐贈匆匆離開,此時想表達感謝之情,也來不及了。
她緊握著手中那份休書,收回了飄遠的思緒,沒有回頭,沒有留戀,堅定地踏上馬車,告別了魏府。
玲瓏見狀,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小姐一旦回到了忠義伯府,又有誰敢再讓她受絲毫的委屈與不公!
想當(dāng)初她滿載嫁妝而來,如今除了心靈上的一些創(chuàng)傷,竟沒有帶走魏府一物,留下一個更加空曠與寂靜的魏府,仿佛一切都不曾改變,一切又都已經(jīng)改變。
魏夫人與魏崇樓幾乎在同一時刻醒來,魏夫人睜開眼睛的剎那,正好看見魏崇樓身著官服,腳步匆忙地踏入房間。
她的心中還掛著昏迷前的那場風(fēng)波,連忙抓住兒子的手,眼中滿是焦慮:“樓兒,你快去皇宮面見皇上,把這一切說清楚,事情一定還有轉(zhuǎn)機。這全是蘇家那惡毒婦人的陰謀詭計,混淆視聽,我們要揭露她的真面目!”
魏崇樓已穿戴整齊,準備進宮向皇上稟明一切。
聽了母親的話,他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娘親放心,我魏崇樓決不允許蘇雅如此輕易地玷污我魏家的名聲,此事我一定要向皇上討回公道!”
言罷,便毅然轉(zhuǎn)身,踏出了房門。
隨即便吩咐家仆備好馬車,驅(qū)馳如飛,目標直指皇宮而去。
路上行人匆匆,車輪滾滾的聲音在這繁忙的街道上顯得格外響亮。
按理說,在江南地區(qū)立下汗馬功勞的他,加之近期皇上新賜的刑部給事中這一榮耀職位,理應(yīng)受到皇上的接見與重視,不至于被拒之門外,享受閉門羹的待遇。
御書房門外,面對皇帝身邊的潘公公,他語氣恭敬:“公公,能否麻煩您通傳一聲?在下有些關(guān)乎國家安危的要事,亟需親自向陛下稟報?!?p> 潘公公聞言,面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魏大人啊,不是老奴不盡心盡力,實在是因為您家中之事,已令陛下龍顏震怒,至今余怒未消。若大人此時強行覲見,恐怕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后果會更為嚴重,難以收拾!”
潘公公這一番話,瞬間澆滅了魏崇樓心中燃起的希望與不忿之火。
他的臉龐頓時失去了血色,依舊不死心地試圖爭取:“潘公公,蘇家女子的指控實乃空穴來風(fēng),她所犯下的錯誤,已達到了休妻的程度,在下請求您,能代為轉(zhuǎn)達我的立場與誠意?!?p> 潘公公深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魏大人,您可曾想過,德譽縣主作為忠義伯府唯一的千金,其家族對大虞立下了汗馬功勞。無論她有何過錯,外界均無權(quán)苛責(zé)。陛下定會保護德譽縣主,確保功臣之后不受冤屈。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您不該擅自帶人回到府中,以那樣的方式羞辱縣主,這是陛下決不能容忍的行為。當(dāng)初陛下賜婚,縣主下嫁于您,本就是對您的看重,卻沒想到……唉,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意義呢?”
見魏崇樓神情灰敗,潘公公破例多說了幾句:“這次的事情,對您的官位暫無影響,陛下已然寬恕了許多,大人還是早些回家,靜觀其變吧?!?p> 魏崇樓恍如夢游一般,木然地坐回馬車,緩緩駛離。
剛踏入府邸的那一刻,魏崇樓便撞見了剛剛從店鋪歸來的蔣璐璐。
蔣璐璐對此前府中的風(fēng)波渾然不覺,只聽聞要處置側(cè)室的消息,見到魏崇樓,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崇樓,你這時候才回來?今天的事,解決了嗎?”
然而,魏崇樓此時心煩意亂,對于蔣璐璐的關(guān)切,只是不耐煩地吐出一個字:“沒!”
言畢,一陣無法抑制的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甚至沒有回頭,便徑直沖進了府邸。
蔣璐璐望著魏崇樓離去的背影,不明白他為何今日如此反常。
自己勞累了一整天,回家還得面對這莫名其妙的冷遇,怎能不覺得委屈和憤怒!
倔強的脾氣一上來,她也不多言,怒氣沖沖地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命令下人緊鎖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