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薛稔拉著姜隱去了她家。
中午的時候,薛爸說家里要來客人,讓她下了班帶上姜隱一起到家里吃飯。
薛媽古蔓看到姜隱來,熱情招呼著。
“小隱哪,你跟小稔今天第一天在中梧上班兒,感覺怎么樣?。俊惫怕贿厗栆贿吔舆^她的包放在玄關(guān)柜上。
姜隱笑答:“還好阿姨,今天沒做什么,劉經(jīng)理就是帶我們熟悉了一下公司環(huán)境,還有崗前培訓(xùn)?!?p> 古蔓來到客廳,給姜隱倒了杯水。
“那就行,要是在公司受了什么委屈,就跟阿姨和叔叔說,我們給你做主。”
剛澆完花的薛爸薛成從花園回到了客廳,附和道:“你阿姨說得不錯,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我們說,你奶奶雖然不在了,還有我跟你阿姨呢?!?p> 換完休閑服下樓的薛稔沖她一笑,隨后跑過去抱住古蔓:“媽,你和爸答應(yīng)過我的,要認小隱做干女兒的。”
古蔓笑笑,回頭看向薛成,薛成就放下花灑壺,拿起茶幾上的一封紅包走到姜隱面前。
“小隱,我和你阿姨呢,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孩子看,加上當年你奶奶,對我們家也有恩,我跟你阿姨,一直都想報答這份恩情,所以,我跟你阿姨就打算認你做干女兒,這封紅包,就是我和你阿姨認你做干女兒的第一份禮物?!?p> 姜隱受寵若驚,愣愣的看著薛成和古蔓。
古蔓松開薛稔,走過來握住了姜隱的手。
“好孩子,阿姨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你爸也沒有盡到一丁點責(zé)任,這些年都是你奶奶一手把你拉扯大的,阿姨跟你保證,只要有我們薛家在,沒人敢欺負你?!?p> 姜隱頗為感動,眼噙熱淚的接下了紅包。
“謝謝干爸干媽?!?p> 夫婦倆聽到后,高興的合不攏嘴,薛稔也高興,拉著姜隱就上樓休息去了。
至于薛成和古蔓為什么這么喜歡姜隱,不只是因為姜隱奶奶幫過他們,還有姜隱的身份,確切的來說,姜隱并非是姜國青的女兒。
快到開飯時間了,古蔓把兩個女孩兒叫了下來,恰巧門鈴響了。
薛稔讓姜隱坐下后,就去開門了。
門一打開,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正是俞年。
“俞總?!”薛稔驚異。
夫婦倆一聽是俞年,趕緊過去迎接。
“喲,小俞,快進來快進來?!惫怕贿呎泻粢贿厡ρ︼溃皩氊惏?,你去,把你爸珍藏的紅酒拿來?!?p> 薛稔進去沖姜隱投去一記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去二樓拿酒了。
薛成也熱情道:“小俞,快進來,就等你了?!?p> 姜隱看到走進來的俞年,有些不知所措。
“俞…俞總…”
古蔓笑呵呵的領(lǐng)著俞年進來。
“小隱啊,別怪干爸干媽沒事先跟你講,小俞家呢,和我家是世交,他爺爺還沒回來,我就讓他來我們家吃個晚飯,正好你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就一起說說話,當交個朋友嘛,說不準,還能成就一段佳話呢?!?p> 姜隱:“……”
俞年:“……”
薛成扯了扯嗓子,湊到古蔓耳邊:“小稔說的你忘了,人兩個小年輕早就認識了,還在一起過?!?p> 古蔓這才想起來,忙改口。
“哎喲,瞧我這記性,不說這些了,我讓張媽做了不少好吃的菜,來來來,都坐下來吃。”古蔓沖樓上的薛稔喊道,“寶貝啊,拿到了沒有啊?”
“來了來了!”
薛成領(lǐng)著俞年和姜隱坐了下來,好巧不巧,讓兩人坐在了一起。
薛稔拿著酒,看好戲一樣忍著笑來到餐桌前,把紅酒給了張媽開瓶,然后到姜隱旁邊坐下。
姜隱尤為不自在的坐直了身,俞年也是如此。
等張媽倒上酒后,薛成就問起了俞年的情況。
“小俞,這三年在法國,怎么樣啊?”
俞年笑答:“挺好的薛叔,這次回來,也是爺爺要我回來歷練一下?!?p> 薛成欣慰道:“你一直都是你爺爺?shù)男念^肉,這些年你做什么都有分寸,我聽說你在法國的時候,沒少給你爺爺爭光,我相信中梧在你的手里,可以發(fā)展的更好?!?p> 俞年舉起酒杯謝道:“薛叔過獎了?!?p> “來,喝酒。”薛成也舉起酒杯和俞年碰了一下,抿了一口,“你回去告訴你爺爺,改天,我會去看看他老人家?!?p> 古蔓也道:“就是,得虧你回來了,你爺爺啊,也就不會那么無聊了。還有啊,你的婚姻大事,上點兒心哈?!?p> 說完,古蔓還看了一眼悶聲吃飯的姜隱。
俞年微笑著喝了一口紅酒,隨即放下酒杯,道:“是,我會放在心上的?!?p> 姜隱把頭埋得越來越低,就差把臉埋進碗里了。
接著,薛成又聊起了中梧的事。
“我記得這次中梧的上任總裁,是因為貪污受賄被撤職的。”
俞年點點頭:“是,來之前我也了解過了,說是私收賄賂近兩千萬,加上他還開設(shè)賭場,光一個私自開賭場,就夠他吃幾年牢飯了?!?p> 薛成靠在椅背上,指點道:“是,中梧因為上任總裁,讓公司現(xiàn)在正處于股票下跌的狀態(tài),外頭的人呢,對中梧也是議論紛紛的,雖說股票下跌比率不大,但你也別掉以輕心,同時還要提防一下公司董事會的那幾個老油條,他們肯定會覺得你年輕,給你使絆子,不過你別擔心,再怎么樣,你爺爺都是向著你的。平時要是有什么困難,就來找我,我能幫上的,一定幫。”
俞年舉起酒杯敬薛成道:“多謝薛叔?!?p> 古蔓招呼道:“吃菜吃菜,別光顧著說話,小隱,自己夾啊,夠不到的讓小稔幫你?!?p> 突然被點名的姜隱一個激靈,忙謝道:“好,謝謝干媽?!?p> 俞年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時,余光瞥見姜隱左手腕上的一串白玉手鏈,不禁勾勾唇角。
姜隱因為不想掃薛成和古蔓的興,也在飯桌上喝了點酒,好在紅酒度數(shù)不高,她并沒有醉,只是覺得久了不喝酒,胸口悶悶的。
薛稔本想開車送姜隱回去,但被古蔓攔著,點名讓俞年順路送她,姜隱沒辦法拒絕,只好答應(yīng)。
車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助理許常時不時從中央后視鏡里偷看兩人,他能明顯看到姜隱的局促不安。
車子駛?cè)胨淼罆r,俞年開口了。
“一別三年,你瘦了不少。”
許常睜大眼:我丟,總裁的初戀白月光?!
姜隱弱弱應(yīng)道:“嗯…好像是瘦了不少…”
每天都超負荷的工作,能胖才怪。
俞年撥弄著左手腕上的手表,故作淡然:“公司樓下,有不少飯店,要是怕透支,可以向公司申請資金援助,公司會同意的?!?p> 姜隱哪敢答應(yīng):“不用了俞總,我可以自己帶飯到公司吃的。”
“也好?!庇崮陚?cè)目而視,“住在哪里?”
姜隱答道:“南方花園A區(qū)。”
俞年的眉頭微皺:“那里的環(huán)境可不怎么樣,你和薛稔關(guān)系這樣好,就沒想過搬進她家???”
姜隱解釋道:“我不想麻煩他們,而且長時間住在他們那里,讓人知道了會說閑話的?!?p> 俞年微笑:“你向來是不愿意麻煩別人的。”
姜隱沒說話,只是沖他笑了笑。
俞年繼續(xù)撥弄著手表:“我會叫許特助給你找一套離公司和薛稔家近的地方讓你住?!?p> “俞……”
“別急著拒絕,”俞年打斷了姜隱,“我是為了公司著想,你作為中梧的員工,自然是要體面一點兒的,住在那樣破舊的屋子里,會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p> 姜隱語塞,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了。
許常差點笑出聲。
想接近人家就直說,非要找這么個理由。
俞年又道:“回頭,我會安排好,你若是不想丟掉這份你努力得來的工作,就別再多說?!?p> 為了不丟掉這份工作,姜隱只好答應(yīng)。
“是,俞總?!?p> 許常:男人真會口是心非。
回到出租屋后,姜隱就把自己重重摔在了床上。
雖說她酒量不差,但這紅酒后勁大,她躺在床上就睡過去了。
半夜,她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起床去衛(wèi)生間上了個廁所,回來她又躺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jīng)凌晨三點半了。
她看到有一條微信未讀消息,就點開看了。
是俞年發(fā)來的消息。
“解酒藥在門口的鞋架上,睡醒記得喝了。”
她猛然清醒,放下手機,小跑到門口打開門,果然在鞋架上看到一瓶解酒藥。
她關(guān)上門,拿著解酒藥回到了房間,坐在床上看著這瓶解酒藥看了許久,才拿起手機給俞年回了條消息。
‘謝謝你的解酒藥。’
她剛發(fā)出去,俞年就回復(fù)了,幾乎是秒回,但他只回了一個嗯字。
姜隱覺得好笑,想著明天還要上班,就沒再回復(fù),放下手機和解酒藥就繼續(xù)睡了。
另一頭的俞年,卻是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