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輩子不出嫁,出家去當(dāng)個女道士,溫亦玉也能保證自己有一生錦衣玉食般的生活。
如今掀起年輕女子為了不婚寧愿出家這股風(fēng)氣的,還得把時間調(diào)回十年前,當(dāng)朝皇帝的五個姐妹,仙游公主、羽真公主、樂安公主、博陵公主、和華陽公主。
她們有的到了適婚年齡,有的尚未及笄,都是一律不愿成親,選擇出家為道士,過更為自由更多選擇的生活。
受這五位公主的影響,許多年輕女子不愿意嫁人,寧愿單身,“女道士”就是比較體面的身份掩飾。
還有一些年輕女子是借“女道士”的身份躲婚,躲一年半載的,再重新配人。
“恭喜你啊,你要成為慶王妃了,”徐瓔口是心非道,“慶王不受寵,但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皇子,你的好日子長了去了?!?p> 按照徐瓔的眼光來看,溫亦玉姿容婉順,動循禮則。慶王以前儀表堂堂,但一次圍獵中,臉上受了傷,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
“當(dāng)然啦……”溫亦玉繼續(xù)興奮地說道,徐瓔在一旁微笑著時不時附和幾句,卻心不在焉,半句沒聽進(jìn)去。
芊芊端來一碟梨花酥,放在二人之間的桌上。
“你快嘗嘗,這是蓁蓁近日新學(xué)的梨花酥?!?p> “山君,已是陽春三月,明日我家中要到郊外踏青游玩,你可要來?”溫亦玉拿起一塊梨花酥問道。
“你這踏青,除了你家女眷,可還有其他官家女子?”徐瓔也跟著拿起一塊梨花酥,放入嘴中,咬開里面是紅豆餡兒。
“還有壽春縣主,舒國公家的五小姐潔玉,渝國公夫人解星蓉,衛(wèi)尉卿家的大小姐薛曼凝?!?p> “嗯,”徐瓔點點頭,道,“都是我們的閨中密友,只是怎么不見舒國公家四小姐碧玉?”
舒國公的嫡出女兒陸碧玉和陸潔玉,是徐瓔的表親姐妹,舒國公與徐瓔的母親陸夫人是兄妹。
芊芊又從廚房端來兩碗荔枝楊梅飲,分別放到徐瓔與溫亦玉面前。
“她是在忙著籌備婚事,沒有功夫與我們出去。”溫亦玉看著荔枝楊梅飲,咽了一下口水。
“請吧,”徐瓔道,“陸四小姐在準(zhǔn)備婚事?她被許給哪家少爺了?”
“說出來呀準(zhǔn)嚇你一跳,你猜猜她的未婚夫是誰?”溫亦玉端起荔枝楊梅飲,用勺子舀著小口小口地喝。
“歧州刺史徐將道?崇文館學(xué)士徐將華?太子侍讀溫君牧?”徐瓔胡亂猜測,將自己熟識的未婚貴族青年一一道出。
“不是你的兄弟,也不是我的兄弟,是你二姐夫的兄弟?!睖匾嘤竦?。
“奇怪,我都不知道我的二姐夫是誰,你就知道我二姐夫的兄弟是誰,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徐瓔一邊捏溫亦玉的臉一邊說道。
“山君吶山君,我的消息很是靈通著的呢,”溫亦玉任由徐瓔對自己圓圓的臉又揉又捏,毫不在意地“嘿嘿”笑道,“圣旨已經(jīng)到她家里了,她被封為越王妃了?!?p> “越王……我不曾見過這位王爺,敢問這是圣上的哪位皇子?”徐瓔不認(rèn)識越王魏嗣則,好奇地問道。
“也是了,你向來是不怎么在意這些事情。你不知道,越王就是圣上的九皇子,他是前一段日子才受封的。本來越王是要與驃騎大將軍聯(lián)姻的,但不知道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越王妃被定為陸碧玉了。哎,越王現(xiàn)在有了封地,我們的碧玉嫁過去當(dāng)越王妃后,不久就應(yīng)該隨越王前往封地去了?!睖匾嘤襁B連搖頭,不斷哀嘆道。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啊……哦!對了,玉兒,你剛才不是說,你的消息很是靈通著的嗎?那你能不能說說,我二姐夫是誰呀?”徐瓔的聲音越說越小。
溫亦玉湊到徐瓔的耳邊,低語道:“你的二姐夫,是太子。”
徐瓔驚道:“嚯!竟有此等大事,此事……保真嗎?”
“難道我這個慶王妃還能騙你不成?你徐瓔除了我溫亦玉這個準(zhǔn)慶王妃,還有誰會告訴你這樣的消息?”溫亦玉嘴角上揚,綻開得意一笑道。
“好好好,你是準(zhǔn)慶王妃,陸碧玉是準(zhǔn)越王妃,我二姐姐是準(zhǔn)太子側(cè)妃,我不是什么準(zhǔn)王妃、準(zhǔn)皇子妃的,可要出家當(dāng)女道士了?!?p> “為何?”溫亦玉歪著腦袋疑惑不解地看著徐瓔問道。
“我與你不同,我不愿為了家族利益去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如若此生無法遇到與我志同道合的那個人,那我寧愿孤獨終老?!?p> “這是自然,你有這種想法正常不過,你的家族已有賢妃娘娘、端和公主、你二姐和你的兄弟們做靠山,比起我,你可以更為自在。你愿與世家聯(lián)姻是錦上添花,不與世家聯(lián)姻也不會短了什么?!?p> 溫亦玉頷首,無奈地笑道。
徐瓔斂眸,看向別處。
半晌,二人無話可說。
“也罷,待日后山君你做了女道士,自然有的是清閑日子,我得空就去找你,我們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睖匾嘤駹孔⌒飙嫷氖值?,似在安慰自己。
“哎呀,未來在自己手中,我還不一定要做女道士呢,萬一我成了慶王側(cè)妃,我們就能日日夜夜在一起了?!毙飙嫼f八道地開玩笑道。
“王妃哪有那么容易當(dāng)上的,我們都不是世家門閥,人家王爺憑什么放著好好的士族貴女不要,來要你……”溫亦玉越說越小聲,到最后干脆說不出口,尷尬地看著地板。
“貴府的地板真是典雅啊,一看這石板就知道是名貴石材,一看這花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想必令尊定是品味不俗之人,哈哈哈?!睖匾嘤穸Y貌地笑道。
“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的意思?!毙飙嬆罅四鬁匾嘤袷直车娜獾?。
二人又談了一會兒,溫亦玉便告辭了。
“芊芊,你告訴我,你說,溫亦玉已經(jīng)妥協(xié)了,圣旨到她家,她不嫁也得嫁。她這個慶王妃算是當(dāng)定了。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得等到圣旨到我家,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