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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給你下跪了?”
蔣蘭馨語噎,您知道的還真是不少。
蔣蘭馨她真的有點懷疑尚書府到底有多少人的眼線了,或者說,她現(xiàn)在出了府,該不會除了她老爹以外,全都知道了吧??
她落下一滴冷汗,僵硬地笑了笑,時刻準備遁走。
“呵,王爺還真是神通廣大,什么事情都逃不過您的法眼!”
“不過,”
“錯了就是錯了,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不是一個跪地認錯就能解決的,更何況原不原諒是我的事情,誰也不能干預。”
落葉旋回落下,風不再變得蕭瑟,偶有路人經(jīng)過,好奇地探過頭來,蔣蘭馨才慌張地向后退,她倒是有些熟悉南宮翎這仿佛天生般的熟稔了。
他看著自己懸空了的手,突然托腮,那雙眼睛竟然多了些可憐巴巴,聲音細膩,又勾人。
“媳婦?”
蔣蘭馨心頭一顫,當即轉(zhuǎn)過身去,臉紅的像是一個猴屁股,她不照鏡子都知道的清楚。
“你你你——你瞎說什么??!”
“那都是誤會!誤會…”
蔣蘭馨急得跳腳,他卻冰冷地開口:
“最好是,沒有我的允許,旁人不能染指你?!?p> 蔣蘭馨又扭頭過來,火冒三丈不足為過,他到底以為他是誰?更何況,她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怕他!他體內(nèi)有她的蠱!
“你管我?你在管我?我蔣蘭馨最討厭別人約束我!管教我!”
她也不忍了,干脆掐著腰,一副同歸于盡,魚死網(wǎng)破的氣勢。
說完就走,沒等晨歡,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南宮翎只是無言地跟在她的身后。
蔣蘭馨抽了抽鼻子,心里當真是委屈??!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因為肚子里的這個崽崽,最近她的心情敏感了不少,一想到些什么就忍不住地想哭。
去他的狗屁王爺!
不就是投胎投的好了點嗎?
下輩子她也當王爺!
蔣蘭馨回頭怒視他,卻注意到他的腿和落寞的神情,又轉(zhuǎn)了回來,““呸呸呸,這王爺不當也罷?!薄?p> ……南宮翎
這一路上沒什么人,打前面來了個男子,身姿高挑,樣貌普通,但周身氣質(zhì)華貴不凡,蔣蘭馨側(cè)過身讓了個道,卻不成想那男子朝她一笑,呲出來一排白牙,亮的發(fā)光。
“來人可是蔣家小姐蔣蘭馨?”
蔣蘭馨眼睛也亮的發(fā)光起來,她現(xiàn)在都這么有名了嗎?是個人都認識她了?!“不是。”
臉不紅,心不跳,氣也不喘。
那男子卻理直氣壯又帶著歉意地伸出胳膊,抱了個拳。
“在下蘇氏容楓,求見小姐?!?p> 姓蘇?蘇家人?不對啊,蘇家人應(yīng)當還沒到才是,蔣蘭馨疑惑地看著他,總不至于是她自己個人魅力太大吧?
“何事?”
不耐煩極了。
“賞花?!彼绱苏f著,不知道從哪兒揪了一朵海棠花,出現(xiàn)在手心之中,那花開的明媚耀眼。
本來還有著氣的蔣蘭馨瞬間消了氣,捻過這株花,回頭向南宮翎炫耀著說:
“王爺,這才是邀人賞花的態(tài)度。王爺貴體,下次臣女一定帶王爺盡性,今日先走一步。想必,王爺是不會攔的?!?p> 蔣蘭馨不等他回答,站到了蘇容楓的身側(cè),側(cè)目瞧著他,確實是在面貌上看不出一點兒和原主相似的痕跡。
性格,那就更不像了。
“公子,京城的達官貴人都是如此嗎?偏愛在晚上邀人看花?”
“許是這樣,夜里看花,別有滋味?!彼f一句停一句,那雙狹小的眼睛拼命似的眨啊眨啊,好像進了東西一樣,那曖昧的眼神,看得蔣蘭馨反胃。
“哦?蔣姑娘怎知是晚上?確實如此,不過昨兒夜里耽擱了?!?p> “花根枯萎了,要是這樣追姑娘,可會挨揍的?!笔Y蘭馨淺笑,言外之意,你要是敢打我的注意,我保準不打死你不罷休。
“蔣小姐,與虎謀皮,可不是智者之選?!?p> 虎?
呵。
“你是指岐王?那你小心了,指不定哪天他就扒了你的皮?!笔Y蘭馨敬佩他有膽量,但是膽量也不是這么用的啊,要是南宮翎聽到了還真有可能扒了他的皮。
“蔣姑娘說笑了,我這侄兒也是愛開玩笑,果然都是年輕人啊?!?p>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帶著熟悉的腔調(diào),蔣蘭馨抬頭,果然不出所料。
柔妃。
她還在揣測著,為何這么久了柔妃都不曾找她,畢竟在皇宮之中的人不可能做無用功,有行為就必然有求。
不過,目光落在她高高的衣領(lǐng)上,好像又什么都明白了。
她掀開轎簾,一舉一動帶著皇家子弟的端莊和柔和,不過,像個沒有感情的傀儡。
“柔妃娘娘?蘇公子還真是個稱職的引路人,小女都以為你是真的邀請我賞花呢?!笔Y蘭馨迎上去,眉眼含笑。
“能同姑娘賞花,是容楓的榮幸。”蘇容楓應(yīng)了一聲,便就識趣地走開了。
蔣蘭馨看這一幕竟然還有點唏噓,她現(xiàn)在竟然都成為了這樣的角色,還機密上了。
“柔妃娘娘,臣女愿助您重奪恩寵?!?p> 她聽到自己這么說。
“你想要什么?”
柔妃倏地笑了,恐怕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可能也沒想到過這么快就能得償所愿?
蔣蘭馨不知道她如何做想,但是她知道,從現(xiàn)在開始,她們兩個人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臣女想要的只有一條,保腹中胎兒。待臣女生產(chǎn)后,君是君,臣是臣?!?p> 宮廷之外,想來那個所謂的養(yǎng)母公主能庇佑她一時,可因為她尚書府嫡女的身份,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要被召進宮去,上一次身不由己地任人磋磨還歷歷在目,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而柔妃,這個唯一向她投出橄欖枝的人。
自然是首要的人選。
“好?!比徨c了點頭,沒有絲毫地猶豫。
“蘭馨姑娘笑什么?”
蔣蘭馨強忍著笑,總不能說自己看著她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人機”這個詞吧?
不過,明滅的日光中,她的臉龐確是變化莫測。
“蘭馨只是未想到,最關(guān)懷,最博愛的柔妃娘娘竟然是幕后的推動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