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仇恨
一災(zāi)基地,曙光醫(yī)院。
“早,秋穎?!?p> “大家早呀?!?p> 員工通道中,蘇秋穎戴著口罩和迎面而來的幾人打招呼。
蘇秋穎剛來,準(zhǔn)備去更衣室換隔離服,而對面幾個同來幫忙的援護隊隊員已經(jīng)換好衣服消完毒往會議室走。
轉(zhuǎn)過彎后,那幾個援護隊隊員便開始討論起來。
“那是蘇秋穎?才十幾天沒見,她怎么成那樣了?”
“聽說去一大隊蹭訓(xùn)練,被霍大隊長打了一頓,可能覺得顏面掃地,開始鍛煉身體了吧?!?p> 最開始說話的女人嗤笑一聲:“不就是跟霍隊長一起出過一次任務(wù),還是副指揮長靠關(guān)系塞進去的,真以為自己跟人家關(guān)系好了?!?p> “不都是聽說嗎,真的假的?”有人不信,突然想到什么,用胳膊肘戳了戳最邊上的瘦小女生:
“哎呂淼,你那個曖昧對象不是四隊的嗎,肯定知道吧,給你說過這件事沒有?”
叫做呂淼的女生慌亂地眨了下眼,隨即語氣肯定道:“當(dāng)然說過,被打的可慘了,所以才連續(xù)請這么多天假不敢回來?!?p> “哈哈哈呂淼都這么說了,那肯定是真的。”
“就是就是。”
呂淼有些心虛:“你們千萬別在她面前亂說啊。”
“那肯定啊,我們又不傻,在人家面前蛐蛐人家,說不定明天副指揮長就殺我家來了?!?p> “哈哈哈?!?p> 幾人笑起來,沒看到呂淼低下頭后眼底生出的恨意。
她跟四隊的高揚的確曖昧過一段時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在一起,但高揚已經(jīng)很久沒跟她聯(lián)系了,她發(fā)過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偶爾得到幾條回復(fù),都是隊里忙。
只因有一次她和蘇秋穎一起前往餐廳,路上遇到高揚,高揚便轉(zhuǎn)頭喜歡上蘇秋穎。
一次次向她打探蘇秋穎的喜好,蘇秋穎今天會去哪里,句句不離蘇秋穎。
她煩躁地抱怨了兩句,高揚開始疏遠她。
她跟蹤高揚,發(fā)現(xiàn)他竟然給蘇秋穎送禮物,臉上緊張愛慕的表情她從來沒見過。
就算被拒絕也不氣餒,繼續(xù)糾纏,每次送每次被拒,就這依然舔著個笑臉,直到蘇秋穎搬出舅舅威脅才安分了一段時間。
憑什么?蘇秋穎這個賤人,憑什么勾引走她喜歡的男人?還看不上?
不就是仗著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舅舅,還有一張狐貍精一樣的臉,聲音也像狐貍精,不會好好說話,對誰都夾著勾引,勾引到了又玩弄幾天丟掉,賤人賤人!
現(xiàn)在還健身換風(fēng)格,裝模作樣!又想去勾引誰?有機會她一定劃花那賤人的臉!
會議室。
“你們的任務(wù)就是巡查病房,安撫還未徹底感染但犯抽搐的患者,讓他們平靜下來,安撫不下來就直接讓其昏睡,檢查出現(xiàn)傷口的患者盡快治療好傷口,還有活命的機會,否則直接送到紅色區(qū),散會。”
主任離開后,眾人走出會議室。
如今住院部人滿為患,受傷徹底感染和出現(xiàn)前期癥狀的患者分開管理治療,蘇秋穎走向一號病房,主任突然叫住她:
“那個秋穎啊,你就不用去了,你負(fù)責(zé)配藥?!?p> 聽到這句話,呂淼的臉?biāo)查g變得扭曲,其他人也有些不滿,但敢怒不敢言。
誰讓人家有個當(dāng)副指揮長的舅舅呢,這種時候都能待在最安全的配藥室,不用接觸病患,沒有感染幾率。
蘇秋穎搖頭拒絕:“不了主任,我是五階,讓低階沒有經(jīng)驗的人去配藥吧。”
眾人的臉色緩和,心里也平衡了些,只有呂淼臉色沉沉,攥緊拳頭,心中暗罵:
裝模作樣!炫耀!誰知道那五階是怎么升上去的!
“呂淼,你怎么了?”
蘇秋穎的聲音響起,呂淼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將她堵在了門口,于是默默側(cè)身讓路。
“身體不舒服就去給主任說一聲休息。”蘇秋穎覺得呂淼透明面罩下的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眳雾缔D(zhuǎn)過身,專門挑了個病房中看上去體型最弱的男人。
情況特殊,患者都被綁在床上,不允許家屬陪同,病房內(nèi)桌角、床腳等尖銳物裹著護套,以免患者間接性抽搐犯了弄傷自己。
先進去的幾個人從后往前查,見呂淼走向一床患者,蘇秋穎便往二床去,床上躺著一個體格龐大的男人,身上繩子都比別人多捆幾圈。
一號房沒有患者抽搐,檢查傷口即可。
這時,蘇秋穎身后突然響起一道驚恐的尖叫聲,還有玻璃碎裂聲。
“啊啊!”
呂淼正檢查二號床的瘦猴男身上有沒有傷口,他忽然全身開始劇烈抽搐,像被電擊了似的抽抽著口吐黑沫,呂淼忍無可忍,甩了他一耳光。
沒想到瘦猴男變本加厲地瘋狂掙扎起來,一只手掙脫繩子揮舞,力氣比熊還大!一胳膊將她甩到旁邊的床頭柜上,右手碰倒玻璃杯,噼里啪啦地碎了一桌。
聽到聲響蘇秋穎立刻轉(zhuǎn)身按住瘦猴男的胳膊,抽出枕頭蓋在他臉上。
高階治愈系異能很快充盈整個病房,瘦猴男動作變得遲鈍,蘇秋穎將他重新捆上,這才去查看呂淼的情況。
“你怎么樣?”
呂淼喘著粗氣直起腰,揮開蘇秋穎伸來的手,冷聲道:“沒事?!?p> 換下一間病房時,呂淼故意放滿腳步落在所有人后面。
看她們進別的病房后又轉(zhuǎn)頭回到一號房,關(guān)上門,“啪啪啪”左右開弓在瘦猴男布滿黑沫的臉上狠狠扇了十幾個耳光。
“該死的!連你也敢欺負(fù)我!在那賤人面前怎么不繼續(xù)狂呢?啊?”
發(fā)泄完,她在瘦猴男的衣服上抹干凈黑沫,心滿意足地離開。
工作量大,中午她們沒脫隔離服,只掀開面罩補充了幾瓶營養(yǎng)液便繼續(xù)干活。
下午,呂淼感到越來越累,走路都開始喘氣,隔離服下的她汗出個不停。
她猛然意識到,這不就是感染的前期癥狀嗎?!
呂淼借口上廁所回到更衣室,顫抖著脫下隔離服,只見她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很小的劃傷,但,上面沾著幾乎看不見的黑沫。
她腦海中瞬間出現(xiàn)研究所的報告:黑沫會抑制治愈異能和一切藥物,盡量別碰,碰到也盡快洗干凈。
而她,傷口沾著黑沫,持續(xù)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