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是有著清貴少年氣的盛聿懷和一個女孩。
兩人身后背景是歐式建筑風(fēng)格的學(xué)校。
少年盛聿懷雙手插兜面無表情。
女孩短發(fā)微卷,笑容清甜,頭微微往盛聿懷的一側(cè)偏。
少年少女帥氣美麗,無敵的青春感撲面而來。
魚青影看著照片里的人發(fā)愣,所以盛聿懷旁邊這位女孩就是太太何秋的女兒……可希?!
是何秋對著盛聿懷斥吼著殺人兇手的那個死去的女兒?
她在這里四年,從未聽過何秋有一個女兒。
在這個奢華的家里,沒有人透露過絲毫,甚至于對外也沒有聽過任何的相關(guān)。
雖然她從前也疑惑過太太為什么對她那么好,為什么送她那么多衣服,像對待女兒一樣對待她。
她以為太太是因為沒有自己的孩子而對她產(chǎn)生的那么一絲親情。
原來,她只不過是那個死去女兒的替身。
是太太何秋的心靈慰藉。
但為什么要在香檳里下藥,就是為了懲戒為了毀掉盛聿懷?
除去心里的恨?
盛聿懷真的有害死那個女孩了嗎?
她捏緊照片,回憶起昨夜太太何秋推她入房門的話與神情,腦海里捕捉到一絲絲不一樣的關(guān)鍵。
太太何秋看著她仿佛像是看著她的女兒。
推她進去之后。
站在門外喊著女兒可希的名字,呢喃著痛苦地,恐怕不止是恨意。
像是在滿足某種愿望。
如果是將她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那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說——女孩可希和盛聿懷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是后媽帶著女兒來到盛家而組成的一種沒有血緣的兄妹?
他們還有著更深的羈絆和恩怨糾纏,導(dǎo)致那個年輕的女孩的生命消亡?
一切都是因為盛聿懷?
魚青影循著一些蛛絲馬跡開始猜測著,看著照片里的人,神色復(fù)雜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盛聿懷會不會認(rèn)為她就如剛來港島盛家的那個團年夜,充滿狩獵一般姿態(tài)的野心。
認(rèn)為她仍賊心不死,也一定甘愿當(dāng)做替身而進入房間,入了局也要將他當(dāng)做盤中餐!
魚青影呼吸微凝,那么,這一切的誤會也是無法解釋得清楚的。
因為,除那藥性導(dǎo)致無法抑制的情欲之外。
主動撲咬了他脖頸吸血的怪物就是她!
門外有了敲門聲。
思緒一收,接受審判的時候來了。
也許趕她出盛家,也許將她驅(qū)逐于港區(qū),也許讓她從此閉嘴受到極致厭惡對待。
她都做好了準(zhǔn)備。
她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但是門外出現(xiàn)的是盛之彥,他進來后關(guān)上了門。
“小影。”
他內(nèi)斂沉肅的臉望向她,低聲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見她似乎在收衣服要離開,想到之前見到她身上露出的痕跡,促聲問:“是……是我哥對不對?”
魚青影抬眸看向他,想到黑夜里的沉淪。
雖然難以啟齒,但他們是最好的伙伴,在這件事情上沒必要隱瞞。
她深吸一口氣,將那張照片遞給他看,將昨夜太太何秋推著她去房間的事情告訴了他。
但她還是無法說出她成了一個覬覦他哥哥血液的奇怪的人。
盛之彥聽她承認(rèn)了,表情有些復(fù)雜。
不過后媽的女兒這件事,已經(jīng)在書房里有了了解,更震驚的應(yīng)該是……家族隱秘,就算是最好的最親近的人,爸爸也下了命令也令他不許外說。
他沉默一瞬,另外問她:“你喜歡我哥哥嗎?”
魚青影一驚,睫毛顫動,從來不敢去想這個問題,連忙搖頭:“我……沒有。”
盛之彥似乎是松一口氣,往房間里面走。
魚青影跟上。
他坐下,將照片放在沙發(fā)上,朝著她道:“小影,剛剛在爸爸書房里,哥哥所提的話語里隱去了房間里女人的一部分,沒有提到你?!?p> 魚青影坐在一側(cè),微微有些愣,“那他提到的監(jiān)控?”
盛之彥:“監(jiān)控里的是阿姨指使傭人給哥哥食物酒水里下藥的事情,是莊園里另外設(shè)置暗藏的監(jiān)控,原本的監(jiān)控被掐了,阿姨以為可以設(shè)計到哥哥,卻沒想到成了定義她的確鑿的證據(jù)。
哥哥比想象中還要深藏。”
魚青影聞言仍隱隱不安,盛聿懷會對她怎樣還沒有定論。
如果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就好了。
盡管對外不提,但她實在摸不透他的心思。
“何秋阿姨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哥……真的害死她的女兒了嗎?”
盛之彥低聲:“我只能告訴你沒有,但其他的我不能說?!?p> “不過,小影,你不用擔(dān)心,看樣子哥哥也不打算再提那個事情,你完全可以放心的住下來,如果你想讓哥哥負(fù)責(zé)或是討要說法,我便帶你去找他!”
他斂著眉眼,像是鼓足了十足的勇氣。
魚青影連忙搖頭,那樣的對峙會令她毫無底氣。
“不不不……最好永遠(yuǎn)不要提及?!?p> 她只想先快點離開這里,她不能再在這里住下去了,她也不想成為太太何秋女兒的替身。
盛家內(nèi)部的事情就要盛家自己去處理好了。
她不想再裹挾進去。
也不想再失控咬人。
她甚至于盯著阿彥的脖子看了一會兒,沒有絲毫想要吸血的沖動。
難道獸性激發(fā)的只是特定對象嗎?
她將腦海紛亂壓下,朝好友道:“四年的恩惠,如今我長大了,我可以搬出去嗎?”
……
從盛家搬出去沒有想象的那么難。
很簡單,她和盛爺打過招呼之后得到后者的同意。
盛從山看向她的眸光十分厲沉,讓她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好在盛爺什么也沒說,隨便她的來去。
但有去,就再也不會有來了。
盛家可不是什么人想來就來的。
魚青影當(dāng)然知道。
身份的差距從此以后只好更加拉開。
她從來不是屬于這里的人。
帶她來的人是盛聿懷。
她和所有人打招呼離開,唯獨不敢和他打招呼。
也沒看見太太何秋。
不知道盛從山如何處置這件事,但她無瑕多想了。
當(dāng)天,盛之彥送她走,她也沒見到盛聿懷。
很顯然盛聿懷并沒有將那晚放在心上,也沒有將那脖子上咬下的小血洞當(dāng)回事,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她吸血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