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給雞燒紙
蘆銀川用身體懟開了井淮辰:“快起開吧,飛哥好不容易生的火,等音音姐回來的,說不定她能弄個石頭鍋啥的盛著走?!?p> 楊沁從凸起的樹根上小心翼翼下來,湊上前看火種:“不太旺啊,感覺要滅了,有沒有干草什么的讓它旺起來。”
“沒有啊……”
井淮辰眼尖的看到拿著雞的寧玄音,興奮的迎上去:“這是你抓的嗎?好厲害?。〔诲e不錯,雖然小了點,但也是肉啊。”
“那是,我一說想吃,音音就給我抓了?!睏钋甙翄傻囊谎鲱^。
井淮辰接過來雞,蹲下身子舉著石鋤頭就打算把它宰了。
“嗚嗚嗚……”
一旁突然傳來悲痛欲絕的嗚咽聲,嚇得他差點砍自己腳上。
所有人看過去,坐在大石塊上一直沒動的程覓鹿此時哭倒在白彥彬懷里,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怎么了這是?又肚子疼了?”沈禹飛恰好離的近,就上前關(guān)心了兩句。
程覓鹿纖細(xì)白嫩的手虛捂著嘴,淚珠滑過清麗的臉龐。
“它才那么大點就要被吃了,我覺得好難過,想起來小時候養(yǎng)的小白,它就是被人吃掉了……嗚嗚嗚……”
“呃……”
這咋吃個雞還吃出傷心事來了。
沈禹飛眼皮跳了跳,下意識去看寧玄音的表情。
見她淡淡的站在一旁,干笑了兩聲:“咳,這也不是自己養(yǎng)的,不一樣?!?p> 程覓鹿搖頭:“為什么要吃掉它,你們難道不覺得殘忍嗎?那么小都沒多少肉,少這一口也沒關(guān)系啊,如果小時候我勇敢一點,我的小白也不會被吃掉……”
按著雞的井淮辰有些尷尬,怎么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美人落淚總是讓人心疼的。
白彥彬摟著程覓鹿的肩膀拍拍她后背,又心疼又不耐煩的蹙眉。
“沒聽見嗎?那么小一點夠誰吃的,放了吧,也給自己積點德?!?p> 最后一句話是看著寧玄音說的,還重重咬著積德兩個字的音。
這話不止罵了寧玄音,也得罪了楊沁。
楊沁臉色微變,柳音會逮雞也是因為她想吃,難道她吃了就不積德了嗎?
瞬間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白家小公子感官差到極點。
“吃了這只雞就不積德了嗎?你白大少爺吃過的山珍海味多如牛毛,那你的德應(yīng)該都負(fù)數(shù)了吧?”
寧玄音環(huán)抱雙臂冷嗤一聲,別人怕影響熒幕形象,她不怕。
敢踩到她頭上,不罵你個狗血淋頭她都不姓寧!
棕綠瞳仁像是要在程覓鹿身上射個窟窿:“不想吃就離開,有句話叫眼不見為凈,你做什么要在這里一邊哭一邊看著我們吃?踩著別人發(fā)善心,真當(dāng)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呢?”
“你!”
白彥彬斯文的臉上盛滿了薄怒,失望的看著寧玄音:“音音,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咄咄逼人陰陽怪氣斤斤計較小肚雞腸!”
寧玄音驚嘆的拍了拍巴掌:“喲,還會成語呢,學(xué)問不錯嘛?!?p> “這樣,既然我們想吃你們不想吃,那就看著我們吃,吃完了你們給雞燒點紙,讓它下輩子投個人胎省得被我吃?!?p> 還給雞燒紙?它也配!
白彥彬被她氣到失語,喘了兩口氣,扭頭不說話了。
冷靜下來后懊惱自己怎么又跟柳音吵起來,明明來這里是為了跟她緩和關(guān)系的。
彈幕偶有質(zhì)疑程覓鹿圣母的嫌疑,但架不住她粉絲多,直接給頂?shù)袅恕?p> 【我鹿是因為想起來自己的寵物被人吃掉所以傷心,難道你們就沒有過東西被父母強(qiáng)行送人或吃掉的時候嗎?】
【支持我鹿,我鹿沒有錯!】
【白彥彬說的沒錯,柳蛇是真刻薄,今天這個雞就非吃不可嗎?】
【哈哈哈給雞燒紙,這個女人怪有意思的?!?p> 寧玄音說了她不敢說的話,楊沁崇拜的目光十分隱晦,
本來楊沁是想做個雞湯大家一起喝的。
現(xiàn)在鬧成這樣,只能讓井淮辰清理好后做烤雞。
每人分一口就吃完了。
白彥彬和程覓鹿沒來要,也沒人提出要給他們。
隔著人群,程覓鹿也能感受到寧玄音停留在自己身上冰冷的目光。
像被看中的獵物一樣,心慌慌的,忍不住又往白彥彬懷里縮了縮。
她現(xiàn)在妖力低微,本來全盛時期就打不過柳音,如今更打不過了。
柳音要是不顧白彥彬直接現(xiàn)出原形把她吃了怎么辦?
寧玄音不理解程覓鹿這樣做的用意。
女主是在立柔弱心善的人設(shè)?還是就想讓網(wǎng)友網(wǎng)暴她。
想到柳音腦海里那些片場的回憶,她眼神越發(fā)深沉。
井淮辰和蘆銀川受不了這個氣氛,裝傻的蹦起來:“走啊走啊,一會天黑了,我們該找個地方搭帳篷,萬一晚上下雨了怎么辦?”
沈禹飛也跟著招呼:“快快,趁著天還早,我們趕緊往有淡水的地方去,柳音前面不是找淡水去了嗎?找到了嗎?”
楊沁搖頭:“沒有,走到一半音音給我抓野雞,就沒繼續(xù)往前了?!?p> 寧玄音從火堆選出來一塊木頭帶走,剩下的被她用海水澆滅了。
見寧玄音只拿著走沒做個什么石頭保護(hù)罩之類的,蘆銀川抱著帳篷袋子湊過來。
“音音姐,不做個什么保護(hù)嗎?你這樣拿著一會就滅了吧?!?p> 寧玄音回了個微笑:“放心,不會的?!?p> 【不會個鬼,柳蛇又開始裝X,她什么時候能靠譜一點?】
【靠譜還能是柳蛇?我賭她走不出去十米就滅!】
【真是的,那是我飛哥好不容易點著的火啊,馬上天就黑了,這要是滅了晚上怎么驅(qū)逐野獸?柳蛇就不能動動她那個花瓶腦袋為團(tuán)隊著想嗎?】
一行人拿著行李又走回剛才楊沁兩人所到的位置。
還要往前時,寧玄音大跨步走到隊伍前面:“跟我走這邊。”
“為什么要往那邊走,你不是在這里就回去了嗎?”
白彥彬不耐的擼了擼頭發(fā),把西服外套塞進(jìn)了行李箱。
雖然是6月中旬,但島上氣溫潮熱,他也維持不住貴公子的模樣向悶熱的感覺妥協(xié)了。
華貴的襯衫袖子卷到胳膊肘,兩只手拎著他和程覓鹿的行李累的氣喘吁吁。
寧玄音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想找死那你就繼續(xù),我沒求著你跟我走。”
黑薄邊框的眼鏡也遮不住白彥彬要噴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