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天凌心中一凜,這家伙想借自己的手陷害郭遠(yuǎn)道,估計事成之后,自己肯定也將會被滅口。對方這么快就能找上自己,說明時刻都在監(jiān)視郭遠(yuǎn)道身邊的一舉一動。想置郭遠(yuǎn)道于死地,若所料不差,應(yīng)該就是跟郭遠(yuǎn)道有過節(jié)的李宗保了。
“若我不改呢?”況天凌問道。
“不改?”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語氣冰冷道:“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意,況天凌馬上道:“好,我聽你的?!?p> 那人聽言,立刻收斂殺意,露出一絲笑容道:“這才聽話,好了,現(xiàn)在你跟我走,我?guī)闳ヒ娨粋€人?!?p> 況天凌跟著此人,一路來到一座豪華的府邸。他們沒走正門,而是從后門進(jìn)入。
府內(nèi)戒備森嚴(yán),有著眾多護(hù)衛(wèi)把守。而且以況天凌的敏銳,感應(yīng)到暗處有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從踏進(jìn)府里開始,這些眼睛就沒移開過,一直等他進(jìn)到一間書房之內(nèi),這些眼睛才撤離開來。
這間書房坐著一人,況天凌認(rèn)得,正是之前與郭遠(yuǎn)道在皇宮門口爭執(zhí)的李宗保。此刻他換了一身便服,靠在一張?zhí)珟熞紊?,正把玩著一把?xì)長的軟劍。
“大人,人我?guī)н^來了。”那人恭敬的匯報道。
“嗯?!?p> 李宗保輕輕應(yīng)了一聲,接著斜眼瞥了一下況天凌,淡淡道:“相信地殺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本官便不再說第二次了。你要狀告郭遠(yuǎn)道,本官可以幫你,事成之后,本官給你一官半職,讓你下半生可以衣食無憂?!?p> 況天凌沒有回話,一聲不吭的盯著李宗保。
旁邊的地殺見況天凌沒有禮數(shù),不由提醒道:“還不謝恩?!?p> 況天凌卻是道:“我們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罷了。再則,我不喜當(dāng)官,不沾你們一點(diǎn)恩惠,自然也就不用謝什么恩了?!?p> “大膽!你這書呆子,大人給你恩賜,那是你天大的造化。別擺出一副讀書人的迂腐之態(tài),快快謝恩!”地殺呵斥道。
況天凌冷笑道:“哪有你們逼著別人謝恩的,簡直可笑!”
“你找死!”
地殺聽言一怒,剛想出手教訓(xùn),卻是被李宗保攔下道:“好了,他不想謝就算了,總之,你若辦得讓本官滿意,自是虧待不了你。地殺,你去安排,帶他下去吧?!?p> “是,大人。”
地殺應(yīng)了一聲,旋即便將況天凌帶了下去。
接著,況天凌被帶到了一間地下密室,密室之內(nèi),燈光昏暗,一個披發(fā)男子端坐在一張條案前,手執(zhí)毛筆,正在一張紙上龍飛鳳舞。
當(dāng)況天凌二人進(jìn)來時,他連頭都沒抬,只管寫著他的字,完全將他二人當(dāng)成了空氣。
“張松子,你的任務(wù)來了,幫這書生寫一張狀紙。狀告沙國神武候郭遠(yuǎn)道,包藏禍心,通敵叛國?!钡貧⒗淅涞恼f道,看樣子對眼前的張松子并無好感。
“半個時辰后來取?!?p> 張松子也不問緣由,只管寫著自己的字,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地殺對況天凌道:“書生,你在這等著,半個時辰后我再來?!?p> 不待況天凌回應(yīng),自顧轉(zhuǎn)身走出密室。
“砰!”
密室的鐵門轟然關(guān)上,里面只有一根殘燭撐起微弱的光芒。不過張松子看起來并未受光線的影響,執(zhí)筆飛馳,字跡狂野,很快便寫下了一篇文章。
況天凌走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贊道:“好字!”
哪知張松子忽然抓起寫滿字的紙,一把將其撕成兩半,隨手扔到了角落。
況天凌搖了搖頭道:“這么好的字,可惜了?!?p> 張松子這才抬眼看向況天凌,冷著聲音道:“小小書生,你懂什么叫好字?!?p> 況天凌道:“懂與不懂,自己喜歡的,自然便是好字?!?p> 張松子哼道:“膚淺!”
況天凌道:“膚淺也好,深奧也罷,寫出的字是讓人看的,若沒人欣賞,再好的字也只不過是紙上的橫豎撇捺罷了?!?p> 張松子道:“你懂什么,縱然世人不會欣賞,我自獨(dú)賞便可。我的字,若落入爾等膚淺之人手中,簡直是暴遣天物!”
況天凌笑道:“可惜你的字馬上就要成為我的狀紙了?!?p> 張松子聽言一怒,像是被戳中短處一般,鄂下長須氣得直抖不停。他一掌拍向條案,瞪眼怒道:“混賬!我的字乃無價之寶,多少人夢寐以求,現(xiàn)在居然成了這里的寫字先生,簡直混賬,混賬至極!”
況天凌道:“看來你是被強(qiáng)迫關(guān)在這里的。”
張松子道:“可惡的李宗保,趁我不備,暗中偷襲,不僅封了我的修為,而且還將我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逼迫我替他寫字,分明是在故意羞辱我!我張松子發(fā)誓,若是能夠出去,定將他撕成兩半!”
況天凌早就猜出對方不是普通人,而且與他短暫的接觸中可以看出,此人極有骨氣,傲骨無比,一般寧愿死也不會受人屈辱??涩F(xiàn)在卻忍受著被李宗保羞辱,想來肯定有什么牽絆束縛著他,而且這個牽絆應(yīng)該握在李宗保手中。
況天凌道:“你在這叫喚能有何用,想要報仇,那就想辦法出去?!?p> 張松子道:“你說得容易,此地戒備森嚴(yán),除非解除我身上的封印,恢復(fù)修為。否則一旦走出去,保你不出三步,立刻會被生擒回來。不過這些與你說了也沒用,你一介凡人,能懂什么?!?p> 況天凌道:“如果我說,我這個凡人能帶你逃離此地,你當(dāng)如何?”
張松子一臉不信道:“無知!你知道李府是什么地方嗎?這里是沙國刺殺堂總部,府內(nèi)全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刺客死士,他們皆是修士,也就是你們口中所稱的上仙。只要他們動動手指,你便馬上一命嗚呼。”
刺殺堂,也就是隱殺宗,看來這個張松子也知道沙國的情況。既然他與李宗保有仇,那么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況天凌有心要救他出去,不過前提是得人家相信自己,并愿意配合自己。
況天凌沒再多言,而是隨手一揮,玄氣化形,一把半透明的玄劍即刻出現(xiàn)在他手上。
張松子不由微微一愣,驚訝道:“你是修士!”
況天凌補(bǔ)充道:“而且還是修為不低的修士,現(xiàn)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