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天就讓你這家花店關(guān)門
短短幾句話,就將兩人渲染成任性出走的形象,還暗中告訴其他人,這是家事,外人別插手。
那個中年西裝男自然不好再說什么,還往邊上走了兩步,似乎是為了避嫌。
何意憋紅了一張臉,道:“是你家人欺人在前,我們才走的。”
“這件事的確是李媽不是,我已經(jīng)說過她了,”吳興宇心中不屑,面上卻掩飾的很好,“所以還請兩位回去吧,我們一家人都期待著你們的到來呢,只是最近兩天事情太多,所以才忽視了兩位?!?p> 如果吳興宇上來就罵她們,何意或許還能硬氣些,可偏偏吳興宇態(tài)度還算是不錯,何意也不好意思罵他。
黎蔓蔓在心里嘆氣。
吳興宇這幅偽裝樣子能騙過何意,卻騙不過黎蔓蔓。
或許,就連邊上聽著的那兩位也不相信,黎蔓蔓仗著人小,瞧了他們兩眼,將他們眼中的不屑看得清清楚楚。
黎蔓蔓心中更加警惕。
吳家要找她們回去,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呢?
“不用了,我和我媽在這里也挺好的,等之后有時間,我們會上門拜訪,店里還有客人,你先回去吧?!崩杪轮鹂土?。
吳興宇急了:“這怎么能行呢?你們在這小破……店里工作,也比不上吳家的企業(yè),我到時候可以給你們安排,如何?”
“不,”黎蔓蔓冷著臉,干脆忽視人,轉(zhuǎn)身和中年西裝男說話,“讓你們看笑話了,聶姐姐說今天會有人過來送細(xì)葉素心寒蘭,就是你們吧?”
“是,這株花你看看放在哪里?”中年西裝男應(yīng)答。
“你們跟我來?!崩杪镒呷ィ谇懊鎺?。
明明是在場年齡最小的人,身上卻偏偏帶著不容忤逆的氣勢,在場的其他人不由自主地就跟著她的話轉(zhuǎn)。
吳興宇先是恍惚片刻,而后就顧不得再裝出那副好說話的樣子。
他兩步并作一步,快速上前,伸手扯住黎蔓蔓的衣袖。
這下用的力氣太大,黎蔓蔓又身形瘦弱,站不穩(wěn)身子,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她身后的人就是中年西裝男和他的同伴,這一下來的突然,將他們手中的花盆也帶著摔下來。
陶土盆摔在地上,碎片和泥土飛濺。
好在黎蔓蔓沒有摔在碎片上,不至于被劃傷。
“蔓蔓!”
“蔓蔓!”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來自旁邊的何意,另一道來自剛剛趕來的聶春曉。
何意見情況不對,第一時間就給聶春曉打了電話,聶春曉拋下手里事情,脫身趕了過來,卻沒想到,趕過來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吳興宇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尖,道:“這件事不怪我,是她自己沒站穩(wěn)的。”
旁人也顧不上反駁他,把黎蔓蔓給扶起來才是正事。
聶春曉緊張地問道:“蔓蔓,你沒事吧?”
黎蔓蔓簡單給自己檢查一下,活動筋骨,雖然有些疼痛,但不礙事,沒有傷著骨頭。
于是她搖頭道:“沒事,估計(jì)有些淤青,過兩天就好了?!?p> 聶春曉小心地挽起她的褲腿,果然瞧見有塊皮膚和周圍顏色不同。
聶春曉瞬間暴怒:“這還沒事,再過一會,肯定得更嚴(yán)重。”
她起身,望著身后的吳興宇,眼神冰冷:“你是哪家的人?敢在我這里這么猖狂?!?p> 吳興宇原本還有些心虛,這會脾氣也涌上來。
不過是個花店的老板,她以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呢?
“吳家吳興宇,”吳興宇毫不在意地報上自己大名,抬著頭倨傲地問人,“害怕了吧?把你身后的那個小丫頭還有女人給開了,我可以不和你計(jì)較,要不然,我明天就讓你這家花店關(guān)門。”
“吳興宇?不認(rèn)識,”聶春曉冷聲答道,“你要真有這個膽子可以試試,還不把他給我扔出去?!?p> 最后這句話是對旁邊的人說的。
中年西裝男的同伴二話沒說,拎著吳興宇就像是拎著貨物一樣,打開店門,直接扔在地上。
屁股接觸到曬了一下午的地面,又燙又疼。
吳興宇原本還算得上俊秀的臉龐瞬間變得扭曲。
司機(jī)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吳興宇:“少爺,你沒事吧?”
說完他就想往里面沖,準(zhǔn)備為自家少爺找回場子。
吳興宇連忙把人給攔住,咬著牙開口:“先回去。”
他雖然看不出來太多,但也知道,就那個人的身手,司機(jī)肯定是打不過的。
現(xiàn)在回去也是挨打,自取其辱,還不如先走。
想到這家店的老板,吳興宇心中更恨,他一定要對方付出代價。
吳興宇被司機(jī)扶著離開,最后上車前看了眼店門口的招牌,將這幾個字深深地記在心中。
*
聶春曉剛料理完吳興宇,回頭時就見黎蔓蔓正在收拾地上的泥土和碎片。
她嚇了一跳,蹲下身道:“你受傷了,就先不要忙活了,先休息吧?!?p> “我沒事,”黎蔓蔓搖頭,眼中透露著些許可惜,“如果不是因?yàn)槲?,也不會把他給引來,這盆上好的蘭花就不會摔在地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
細(xì)葉素心寒蘭被她放在一邊,聶春曉拿起來打量了幾眼,道:“根系沒有受到損壞,葉片情況也還不錯,估計(jì)不會有大問題。”
她看向邊上的兩位,道:“這事的確是我的問題,安排不當(dāng),我可以賠你新的蘭花,或是將錢退給你們?!?p> 中年西裝男擺了擺手:“不用,這也是我們沒有拿穩(wěn),花就暫且寄養(yǎng)在你們這,若是能夠養(yǎng)得活就養(yǎng),不行我們回頭再送一株來?!?p> 不過這株的品相是最好的了,也不知道之后還能不能再找到這么好的品相。
西裝男看花的眼神中難免帶著幾分可惜。
聶春曉沒有推拒,只是道:“我會盡心盡力的?!?p> 中年西裝男是來送花的,花既然已經(jīng)送到,他們干脆也不久留,轉(zhuǎn)身離開。
聶春曉把花重新放入花盆,而后送到玻璃花房去。
何意在原地處理殘?jiān)?p> 在她的強(qiáng)硬堅(jiān)持下,黎蔓蔓只能在旁邊坐著。
“蔓蔓,你說,那株花值多少錢啊?”
在黎蔓蔓思考問題之時,何意悶悶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