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他的禮數(shù)吧
“是沒生病,但身體也不是沒問題”,慕卿然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番眼前人,“你是不是在外欠了情債,負了哪位姑娘,被人家纏上了?”
“你怎么知道?”云胤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眸底劃過幾分驚慌。
“傻子,被下了生死相依咒還一頭霧水,難怪你被人陷害從雁歸崖落下來”,慕卿然無奈。
“生死相依咒?”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憤恨的咬了咬牙,忍住竄回去將那死丫頭掐死的沖動,詢問,“公子可能解了這咒?”
“看來你知道了是誰”,慕卿然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那姑娘既然給你下了這咒,便還對你抱有希望,盼著你能回去找她。”
她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疑難雜癥呢,原是招惹了女人。
不過這咒倒也是巧得很,若非她前世遇著個苗疆姑娘學(xué)了一手,如今這情況,她也毫無辦法,而且以云胤這狀態(tài)持續(xù)下去,若是一直不解這咒,也就三個月可活。
“我不想再同她有所牽扯,還請公子相救”,云胤咬牙切齒。
若是回去找那女人解咒,若是她以此威脅自己,他豈不是完蛋了?
想到這兒,他更生氣了,那女人果真蛇蝎心腸,得不到他就給他下咒,過分!
慕卿然饒有興致瞧了一眼他,聳聳肩,轉(zhuǎn)身朝著院中的一處屋子走去,邊走邊揮手,“既然你不想同那姑娘再有牽扯,明日我給你解了便是,今日累的很。”
云胤眼睜睜瞧著慕卿然進了房門,自小的規(guī)矩擺在那里,他也不好說出讓人家先別睡為他解了咒再睡的這種話,只能耐著性子等人,也轉(zhuǎn)身回了房中休息。
蘇韞染還不知道慕卿然已經(jīng)離城一百里地了,他自從那天在第一甲察覺到沐風(fēng)對自己盯上的江輕舟有興趣后便預(yù)感不好,回府后立刻派鹿溪去談?wù)勄闆r。
鹿溪頂著傷回來,見自家主子已經(jīng)睡下了,一直等到第二日蘇韞染醒來后才向他回話,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并且添油加醋地痛斥了一番對方窮追不舍且又傷人又扯面巾的惡劣行徑。
蘇韞染沉了沉眸,大概猜到了同鹿溪交手的人是誰。
他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想到了另一件事,開口吩咐,“聽聞卿安那邊已經(jīng)去云霧山接人了,你去盯著點兒,跟著車隊把人送回去?!?p> “主子,我受傷了”,鹿溪抱著自己的手臂裝委屈。
蘇韞染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開口,“這個月的銀子翻倍?!?p> “我這就去”,鹿溪要的就是這句話,聞言麻利地轉(zhuǎn)身出門。
雁歸崖
慕卿然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被噩夢驚醒后,她一身冷汗,緩過勁兒來后,她盯著頭頂?shù)拇矌?,有一瞬間恍惚。
耳旁似乎又傳來了曲意棉平靜中夾雜著些許狠毒的字字句句,“慕卿然,你還以為自己是卿安高高在上的公主呢?不過是一個戰(zhàn)敗之國發(fā)賣過來的奴仆而已,一塊破玉佩便能讓你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真不知道世子將你留下是為什么?!?p> “慕卿塵人都死了,頭顱被將領(lǐng)獻給了皇上請功,尸身都不知道被丟到亂葬崗的哪個犄角旮旯喂狗了,你守著這么一塊破玉佩有什么用?“
“我們明日成親,今日過來,是想給你送一杯喜酒,沾沾喜氣?!?p> 她忽地扯了扯唇角,想她堂堂一國公主,一生瀟灑度日,卻偏偏敗在蘇子夕手上,國破家亡,眼睜睜看著他領(lǐng)兵接手卿安皇城,收服卿安舊部,將她困在靖安王府后宅,整日里美人在側(cè),紅袖添香,就連閉眼的最后一刻,竟然都是他一身喜袍府門迎客的畫面,當真諷刺。
“沐公子,沐公子?”門外傳來的聲音讓慕卿然一下子回過神來,她穿戴妥當,推開門便看見一臉生無可戀坐在她門口臺階上的云胤,挑眉,“你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一晚上給自己折騰成這樣?
云胤神色痛苦,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見慕卿然終于愿意出來管自己的死活了,顫巍巍開口求救,“快,快沐公子救命,這咒又開始發(fā)作了。”
他其實半夜就發(fā)作了,疼的死去活來,但出于禮數(shù),他不想打擾人家休息,一直強忍著,想等到天亮后沐風(fēng)醒過來再去找他救自己,結(jié)果心口的絞痛一直沒有緩解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
去他的禮數(shù)吧,管不了那么多了。
見他一副痛的要即刻原地去世的模樣,慕卿然側(cè)身,示意云胤進門,隨后指了指軟榻,“過來躺下。”
云胤點頭,依言去軟榻上躺下。
慕卿然看了他一眼,自衣袖中掏出一個針袋展開,清一水的金針,“衣服脫了?!?p> 云胤之前也見過醫(yī)者行針,沒有猶豫,抬手將衣袍脫落,然后乖乖躺在了榻上。
慕卿然開始下針,一連幾十針后,才停下動作,隨后催動內(nèi)力,數(shù)枚金針齊齊顫動起來。
云胤目瞪口呆盯著眼前場面,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刻鐘后,慕卿然找了一個盆子放在軟塌旁,又取出一根金針,好心提醒,“一會兒你可能會有些小反應(yīng),正?,F(xiàn)象,不用害怕?!?p> 下一瞬,金針就扎到了云胤胸口,手法果斷,當?shù)闷鹂鞙屎萑齻€字。
云胤只覺體內(nèi)氣血翻涌,此刻才知曉這家伙拿盆子的用意,接連吐了好幾口血。
等著云胤吐完,慕卿然拉過他的手臂,在他指尖割了一個小口子,開始拔針。
流出的血自暗紫逐步變的鮮紅,她拔掉最后一根針,一只鮮紅色的小蟲從云胤指尖傷口處爬出來。
云胤瞬間彈起,如同被打了一般甩開那小蟲,嚇得一蹦三尺高。
慕卿然漫不經(jīng)心瞥了他一眼,找了一個小瓶子將那小蟲裝起來,對著他拉長語調(diào)嘲諷,“你一個大男人,至于嗎?”
“我方才是躺累了,想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痹曝方妻q。
“活動手腳?”慕卿然意味深長笑了笑,“一蹦三尺高那種?”
云胤覺得憋屈。
男人怎么了?
男人就不能怕蟲子了嗎?那東西那么惡心,還是從他身體里爬出來的,不怕才不正常吧?
溫酒煮月光
蘇韞染字子夕~ 今天結(jié)束了,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