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在說謊
那人頭上被黑色頭套包住,眾人并不能看見其真實樣貌。
但謝宜寧卻在看見那人的衣著后,用力抓住了椅子扶手,就連指甲彎曲陷進了肉里也不曾察覺。
而謝窈寧本就在觀察著謝宜寧,方才她的幾次異常都落入了謝窈寧的眼里。
若心中無鬼,又怎會害怕?
就是不知念夕失蹤是否與謝宜寧有關。
沒多久,謝窈寧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賈護衛(wèi)把那黑頭套扯下,露出來的是一張中年男子的臉。
此人皮膚有些黢黑,臉上充斥著歲月的痕跡,其雙眼看起來有些精明。
但在見到在場眾人時,又很快收斂。露出一副茫然、憨厚的表情。
“稟國公爺、老夫人,此人名叫李仇,是我在廚房擒獲的。當時搜查時,我讓廚房的人都站出來,此人一直未出。后來搜尋到這人時,他正在水缸處偷偷摸摸。”
“我等靠近之后,他借口稱自己沒有聽到,說他是國公府的老仆。”
“但當我讓這李仇離開那水缸時,他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讓出位置。我當時覺得不對,就讓人將其綁了起來。”
“隨后打開了那水缸,果真發(fā)現(xiàn)了異常。那水缸中躺著的,正是五姑娘的侍女念夕。當時念夕被繩索綁了起來,嘴也被封住?!?p> “后來我將念夕解救出來,將人弄醒后詢問經過。她說她奉五姑娘命令去前院,但是在假山后被一個蒙面人打暈。念夕說其昏迷前,曾在那蒙面人手上看到了幾處刀疤。”
“而這李仇手上,也正好存在著念夕所說的刀疤!”
賈護衛(wèi)說完,便抓起李仇的手,露出了那幾處刀疤痕跡。
“不對,不對,國公爺,老奴是被冤枉的。老奴當時只是去檢查水缸中的水有沒有打滿,老奴才靠近水缸賈護衛(wèi)就來了,老奴都沒來得及打開水缸看,老奴冤枉?。 ?p> 跪在地上的李仇被五花大綁著,無法求饒,只能用言語來為自己辯解。
“那你手上的刀疤又做什么解釋?”賈護衛(wèi)逼問。
李仇被問到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他又解釋道:“我是在廚房做事的,砍柴燒火,切菜備菜,都要接觸斧頭菜刀,被劃傷是常有的事!”
“而且那念夕姑娘又不是指名道姓說是我把她給打暈了,賈護衛(wèi)你僅僅憑借著她的一面之詞就把我抓了過來,我真的是冤枉啊!”
李仇話說完,賈護衛(wèi)也沉默了。
確實,念夕之前所描述的細節(jié)并未明確指向此人。
“胡鬧!”國公爺拍了拍旁邊的小桌,顯然并不滿意賈護衛(wèi)此次的行為。
謝窈寧見狀,連忙向國公爺和老夫人說道:“父親,祖母,能否讓我問問此人?”
國公爺聽到謝窈寧話后,本想拒絕,但想到謝窈寧也是被刺客所刺傷,比在場的人都要知道那刺客的樣子。
因而在與老夫人對過眼神后,點了頭:“你且去問吧?!?p> 謝窈寧起身,走到那男人前面。
“你說你是國公府老人,那你想必對這國公府的規(guī)矩是十分清楚的。既然賈護衛(wèi)有令,你怎敢躲在水缸前面不出去?而且賈護衛(wèi)讓你讓開時,你也萬般不配合……”
謝窈寧看了看李仇手上的刀疤痕跡,繼續(xù)說道:“要么,你仗著自己是老人,無視這國公府的規(guī)矩,無視國公夫人治府的威嚴;要么,你就是心里有鬼,不敢出去見人!”
“若是其一,你這般不守規(guī)矩的老奴,公然欺主,定然也是要施加嚴懲;若是其二,那你便是承認了自己將我的侍女綁起來的事實?!?p> “而且我瞧著,之前將我刺傷的那人,身形也與你相似……”
李仇不知該如何回答謝窈寧方才所說,怎么看都沒有一個是他能選擇的。
就在他思索著對策時,謝宜寧也終于坐不住了。
她朝謝窈寧說道:“五妹妹何苦這般咄咄逼人。既然之前都說了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就是那刺客,那何苦在他身上耽誤時間。”
說完,又看著國公爺,給出了自己的意見:“依我看,不如還是讓賈護衛(wèi)他們再去搜查一番,興許就能抓到真正的刺客了呢?”
謝窈寧淺笑,現(xiàn)在她可以確定,謝宜寧和李仇是認識的。
不然以謝宜寧的性子,她絕對不會貿然出頭。
謝窈寧搖了搖頭:“五姐姐,我是見過刺客的樣子的!與其繼續(xù)這么等下去,不如先讓我將這人再問上幾句,問個清楚明白!”
“是我多嘴了,那妹妹你繼續(xù)問吧。”謝宜寧坐下去時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自然。
謝窈寧也不管她,繼續(xù)問著李仇:“你既然是在廚房做事,那你倒是同我說說,你平日里都做的些什么,都要去哪里?”
李仇聽到謝窈寧這個問題,只以為她是要從自己的回答中打探自己身份。
他心中暗喜,這五姑娘,也不過如此。
問的這些問題,他簡直是手到擒來。
“回五姑娘。老奴平日寅時便會跟著推車出去運菜,卯時回府,然后就是劈柴燒火,切菜備菜。等下午便又去水井打水,將所有水缸裝滿。然后便是砍柴,燒火,繼續(xù)著之前的事情。”
“老奴今日運完菜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廚房,從未離開。老奴都沒到過前院,怎么可能是綁架念夕姑娘的人啊!至于那什么刺客,就更是荒謬了!”
“五姑娘您若不信,盡可去問廚房里的人,老奴絕對是沒說謊的!”
謝窈寧聽完他這一番話,又再確認了一次:“你確定你卯時以后便沒有再出去過廚房了?”
李仇連忙點頭:“老奴說的都是真的!”
謝窈寧突然笑了起來:“那我明白了。”
“賈護衛(wèi),把他抓起來吧!”謝窈寧看向一旁的賈護衛(wèi),又指了指李仇,“他在說謊!既然沒出過廚房,那腳底的濕泥又是從何而來?”
“要知道,前幾日下了雨,雖然今日這路上都已經干了,但通往前院的假山后面,可還是濕土!”
“若你要說是你早上出府時意外踩到的,那即便是正下雨的時候踩到的泥土,到了晚上,也早就干了!”
謝窈寧說完,李仇連忙把腳收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