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被背刺

　　“媽，咱們這包子一直賣的是四分錢一個，那些人都習(xí)慣了，要是突然之前提價，咱們的包子肯定會被人嫌貴，到時候，就賣不出去了。”徐清想也沒想，否決了這個建議。

　　要是剛開始的時候，一直賣的是五分錢一個，那沒關(guān)系，可關(guān)鍵是，她因為怕競爭不過潘葉，直接降了一分錢出售，賣的是四分錢一個的包子。

　　這要是莫名其妙漲價了，她怕那些顧客不買賬。

　　“漲價不行，那咱們的包子做小一點(diǎn)，原本一斤面，能做二十來個包子，但要是做小一點(diǎn)的話，三十個包子也不是不能做?！?p>　　牛大嘴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可行，越想越興奮：“做包子不是還要買肉嗎？咱們可以不買那么好的肉，隔夜肉之類的也行，便宜?！?p>　　“做餡料的時候，少放點(diǎn)肉，多放點(diǎn)菜，這錢不就省下來了嗎？”

　　徐清故作遲疑道：“媽，這真的能行嗎？”

　　牛大嘴一揮手：“怎么不行，咱家的包子賣的便宜，這一分價錢一分貨，早就標(biāo)明了的，之前讓他們占了那么多便宜，也該知足了?！?p>　　“行了，看你那樣子，就知道，是個不頂用的，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商人?！?p>　　這古話都說了，無奸不商，牛大嘴一直把這句話奉為圭臬。

　　當(dāng)天晚上，牛大嘴牌缺斤少兩包子，新鮮出爐了，個頭小了一圈不說，里面的肉餡也有名堂，都是些賣剩下的便宜肉，比早上的新鮮肉，便宜個兩毛錢。

　　除此之外，她還掐著放肉，肉放多了劃不來，她也舍不得。

　　徐清在包子做出來后，第一時間夾出來一個，稍微晾了一下后，一口咬下，細(xì)細(xì)咀嚼了兩口，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咋樣？我這手藝?！?p>　　“雖然比不上你，但也應(yīng)該不差什么了，這些天，我跟在你屁股后面打下手，可不是白干的。”牛大嘴得意洋洋道。

　　這鍋包子，可是全部出自她的手筆，徐清全程沒插手。

　　“媽，你自個嘗嘗吧！”

　　“我覺得這不行，沒什么味?。　彼X得不好吃，沒滋沒味的，不知道在吃什么東西。

　　這東西她可不敢夸，要是夸了，牛大嘴那尾巴還不得翹天上去，這玩意，放到鎮(zhèn)上，可沒啥競爭力。

　　別人買過一次，上過一次當(dāng)后，基本上不會花錢買第二次了。

　　牛大嘴不信邪的自個吃了一個包子，還真是，雖然覺得不太行，可是不能不給自己面子：“我覺得還行?。∈遣皇悄闾袅?？”

　　徐清無語了，能不能實事求是一點(diǎn)??！

　　“媽，好吃不好吃，咱們說了不算，顧客說了才算，糊弄自己簡單，糊弄別人很難。”

　　“包子可以小一點(diǎn)，但是不能太小，至少不能讓別人看出來?！?p>　　“肉也不能太少，都沒味了，感覺在吃菜包子，還是沒油水的那種?！?p>　　這話傳到牛大嘴的耳朵里，純粹就是脫褲子放屁，說了跟沒說一樣，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大刀闊斧的改革了，誰來都動搖不了。

　　“除此之外，媽，咱們之前說的，順帶賣農(nóng)產(chǎn)品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我覺得可以試試，也不失為一條出路，萬一這個能行得通呢！”徐清暫時沒想到其他的，只能從這方面找補(bǔ)一些。

　　“行吧，我明天回去，給你弄兩只雞，再弄點(diǎn)土雞蛋過來，看能不能賣掉?！痹谶@點(diǎn)上，牛大嘴覺得自己還是能夠妥協(xié)的，也要給合伙人一點(diǎn)面子。

　　徐清點(diǎn)點(diǎn)頭，只能先這樣，沒別的法子了。

　　第二天，個頭稍微小一些的包子出爐了，牛大嘴看買的人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頓時一喜，想著第二天，包子饅頭可以再做小一點(diǎn)，循序漸進(jìn)的來，說不定沒人能發(fā)現(xiàn)呢！

　　徐清想過阻止，可看到實打?qū)嵐?jié)省下來的成本，到底沒有多說什么，只能安慰自己，是她婆婆太強(qiáng)勢了，她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與此同時，她這么干，何嘗不是抱著一種僥幸心理，萬一她們這么干沒人發(fā)現(xiàn)呢！

　　真要是行不通，到時候再改回來不就成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牛大嘴斷斷續(xù)續(xù)來了鎮(zhèn)上幾次，大半個月后，徐清賣的包子，已經(jīng)縮小到了原先的2/3大，這時候，哪怕反應(yīng)再遲鈍的人，也該知道她家的包子不對勁了。

　　徐清這邊生意頓時冷清了下來，潘葉那邊卻客似云來，她包子做的少，但是粉面這些多??！

　　準(zhǔn)備的食材，每天都能消耗的差不多，有幾天，甚至出現(xiàn)了骨湯不夠，顧客來的太晚，沒吃上的事。

　　原本來買包子的人，一問價格，絕大多數(shù)都會選擇坐下來吃一碗素粉或者是素面，畢竟才一毛錢一碗，里面的小料卻如此之多，豬血海帶青菜，還有隨便夾的酸辣菜梗。

　　吃粉是一種習(xí)慣，一旦養(yǎng)成，就再也戒不掉了。

　　潘葉看到集市前頭面館的老板娘，來她這吃過好幾次粉了，有時候，還會跟她搭話，話里話外都在打聽她湯底的配方，可能要不了多久，石牛鎮(zhèn)上，第二家粉店也開起來了。

　　潘葉對配方是三緘其口，雖然沒什么秘密，就是棒骨湯加一些調(diào)料，和滿滿一大勺的味精，但是到底不想告訴她的競爭對手，她還要掙錢養(yǎng)娃，外加存錢養(yǎng)老呢！

　　徐清原本以為，包子改回來后，就能把流失的客源給找回來，誰知，那些人不買賬了。

　　而且，鎮(zhèn)上趕集的那天，集上，有別的人在賣包子。

　　徐清聽糧油店老板娘說集上有人在賣包子，坐不住了，把攤位交給婆婆看管，自個就趕了過去，看到底是誰在搶她的生意。

　　“嫂子，怎么是你？”徐清的聲音里，滿是震驚。

　　她沒想到，背刺自己的，竟然是教她做包子的娘家嫂子，這是什么意思？

　　潘水站起身，神色有些尷尬的看著徐清：“我...我...我來集上賣包子，給你侄兒掙學(xué)費(fèi)?！?p>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近于無，與此同時，腦袋也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