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發(fā)誓
她為漢英生兒育女,又相伴了六年,也只是一個貴妾,而區(qū)區(qū)一個家生子的通房丫鬟,竟也能被抬為貴妾!
憑什么?
就連馮太夫人也不悅開口:“琳瑯,老身素知你大度,翠蓮本就是通房,抬為妾自是應(yīng)當(dāng),但貴妾一事,還需斟酌一二!”
“是啊,說到底翠蓮也只是一個奴婢,給個賤妾之位便可以了,就算是看在與漢英的情分上,頂多也就給個良妾,實在擔(dān)不得貴妾之位??!”馮老夫人也跟著應(yīng)和。
“漢英!”程惜雪可憐巴巴地看著馮漢英,她想要的不是爭論該給那女人什么位份,而是不要納那女人!
可惜的是,馮漢英并沒有領(lǐng)悟她的意思,給了一個寬心的眼神。
而后道:“我與翠蓮并無情分,但我們……也是事實,所以給她一個賤妾位份吧,賜居沁園閣!”
沁園閣雖大,但距離大鵬閣最遠(yuǎn),他這算是給程惜雪表態(tài),他對翠蓮當(dāng)真沒有半分情誼。
可惜的是,他的一番好意,終究是落了空。
程惜雪滿臉不甘,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卻又固執(zhí)地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不能,她不能當(dāng)著廖琳瑯的面哭,尤其是以這種屈辱的姿勢。
跪在她面前哭,絕不!
雖被連番駁斥,廖琳瑯也不惱,點了點頭吩咐,“請翠蓮過來吧?!?p> 既要納妾,翠蓮的這杯茶,自己也是要喝的。
至于程惜雪這杯茶,她不喝,她就得這么跪著,跪著等!這也是她應(yīng)該的!
期間,程惜雪數(shù)次不甘地抬眼瞪她,她全都視若無睹,目光看向屋外,好一副專注等人的姿態(tài)。
程惜雪跪得膝蓋疼,可憐巴巴地看向馮漢英,“漢英~”
馮漢英張了張嘴,可又想著曹公公在此,不好直接袒護(hù),只委婉地提醒,“琳瑯?!?p> “嗯?夫君可是餓了?來人,傳膳!”廖琳瑯故意佯裝不解。
因著闔府上下的主子全在這了,是以這一傳膳,各院的丫鬟婆子都忙呼開了。
來來往往,全都瞧見程惜雪跪在廖琳瑯面前,程惜雪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挖個地縫鉆進(jìn)去!
【來自程惜雪的負(fù)氣幣1502、987、565……】
瞧著曹公公依舊沒有走的意思,馮漢英不由得提醒,“曹公公,我們打算用膳了!”您可趕緊走吧!
“嗯,許久沒有嘗過宮外的味道了,不知永昌伯可否賞口飯吃?”曹公公笑盈盈地開口。
馮漢英很想說,您就非要我這一口?
可他不敢,訕笑著應(yīng)了,“承蒙公公抬舉,是在下的福分!”
說著,看向擺在太夫人面前的乳鴿湯與擺在老夫人面前的牛奶燕窩,“來人,把那個還有那個都端到曹公公面前!”
兩代主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私房被端走,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自廖琳瑯撂挑子不掌家后,伯爵府的開銷就縮減了。
只不過,兩代主母到底還有些家私,瞧著廖琳瑯開了小廚房,便也跟著開了。
只不過,她們開得不夠徹底,只每頓多做一兩樣自己喜歡的菜,其他的還是依份例從大廚房領(lǐng)。
可今日,她們的私房,被端走了,連帶著早餐的快樂,也被端走了。
看著剩下的,兩個咸菜包子,一碗清湯稀飯,加一小碟榨菜……
兩代主母依次落了筷,倒是廖琳瑯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畢竟,她面前跪著的那個,可沒得吃呢!
更何況,這早餐素是素了點,但干凈新鮮,又有什么不能吃的呢?
前世,別說吃糠咽菜了,就是臭的嫂的,甚至是從狗嘴里搶來的,她都吃過!
許是廖琳瑯吃得香,程惜雪的肚子不爭氣地,發(fā)出了咕嚕嚕地叫聲,在寂靜的慈安堂里,顯得格外尷尬。
【來自程惜雪的負(fù)氣幣1852、1357、955……】
廖琳瑯:“???”這也怪我?
好在,翠蓮來得很快,廖琳瑯才剛吃了大半個包子,人便已經(jīng)來了。
依次見禮后,廖琳瑯沖其招了招手,“好妹妹,從今往后咱們就一起伺候夫君了!”
她說這話時,順勢拍著對方的手,一個不小心,竟將對方的袖子給帶飛,還帶飛了三層,硬生生將她手臂上的淤青給露了出來。
“呀!好妹妹,你這胳膊是怎么弄的?莫不是跟姐姐一樣,也是被程氏給打的?”
說著,她看向還跪著的程惜雪。
一再被冤枉,程惜雪哪里受得了。
跪著申辯,氣場太弱,她本能地想站起身來,可在桂嬤嬤與王嬤嬤的雙重看守下。
只聽得“噗通”一聲響,程惜雪的膝蓋連帶著手肘,一并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光聽這聲就覺得疼!
“你……”她怒斥著桂嬤嬤與王嬤嬤兩人,卻在余光看到太夫人與老夫人時,瞬間閉了嘴。
可廖琳瑯這傷的事,她必須好好說說清楚!
“廖琳瑯,你敢發(fā)誓,你這傷真是我打的嗎?”
“當(dāng)然!”廖琳瑯甚至沒有計較對方直呼其名,直接半抬起右手,誓言張口就來。
“此傷為程氏所傷,若有虛言,永昌伯就此斷承!”
聽到這誓言,馮漢英不悅開口,“怎能如此發(fā)誓!”怎的以伯爵做誓約,太不吉利了!
可廖琳瑯能圓,“夫君莫慌,妾身乃你的妻,伯爵府的繼承人,理應(yīng)是你我的孩兒,也是我最珍視的!”
“以最珍視的發(fā)起誓約,才更能凸顯妾身問心無愧!”
馮漢英眨了眨眼,覺得有些道理,可又覺得哪里似乎不對。
想了會,也沒想出問題,便也不再開口。
瞧著馮漢英不打岔了,廖琳瑯再次指著翠蓮的傷,質(zhì)問道:“程氏,你敢否認(rèn),這傷不是你弄的?”
“這身上恐怕不止這一處,要不要我請來方醫(yī)女,給翠蓮好好瞧瞧,屆時再一并找你算賬!”
“你!”程惜雪目光閃躲,卻說不出否認(rèn)的話來。
在場的都是人精,哪還有不明白的?
確認(rèn)了翠蓮的傷正是程惜雪所為,似乎再確認(rèn)廖琳瑯的傷也是程惜雪所為,就不那么難以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