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今是程氏掌家
倒是程惜雪心疼銀子，驚呼出聲：“2兩銀子！這可比診金翻了足足二十倍！”
“哼！還不是某人罵街也不知道收斂點，被人家大夫看得一清二楚……”
香梅嘀咕著，聲音卻不小，在場眾人聽得真切。
馮夫人猛地想起，昨日去看望琳瑯時，程氏可不就在院內(nèi)罵街嗎？
“怪我怪我！昨天去瞧琳瑯時，怎么就沒把這潑婦給帶走呢？”馮夫人捶胸頓足，又將昨日程惜雪于紅纓閣大戰(zhàn)群雄、獨占鰲頭一事，給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
這下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家大夫看了這樣一幕，再讓人家閉嘴那可真得憑良心了！
“2兩賞銀給少了！”馮漢英不悅開口。
廖琳瑯虛心求教，“夫君覺得，應(yīng)該給多少？”尋常給大夫的賞錢，也就是一倍之數(shù)，比如診金100文，便多給100文作為賞錢。
2兩，真的不少了！
馮漢英語塞，復(fù)又惱恨地看著程惜雪，“你……你你你……哎！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程惜雪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關(guān)外時，只覺得她灑脫可愛，與世家貴女都不相同，有種清純自然的美。
就算她偶爾沖自己發(fā)脾氣，砸壞了什么東西，他也只當是小性子，并未多介意。
可千不該萬不該，當著外頭大夫的面發(fā)脾氣，這不是把家丑捧在人家面前嗎？
當然，馮漢英也惱，這大夫太不厚道了，怎的收了封口費也不閉嘴，真真是太沒有口德了！
“琳瑯，惜雪的為人，為夫還是曉得的，她雖然刁蠻了些，但品質(zhì)還是好的，昨日傷了你，應(yīng)是不小心撞到，你可莫要與她置氣，晚些時候你便親自出去一趟，也好澄清一番！”
“你讓永昌伯少夫人拋頭露面，與那些市井流民逐一解釋？”廖琳瑯都震驚了，這么不講究手段方法的嗎？
這就是流言的危害，哪怕曉得了源頭，可一旦擴散開來，再想澄清就難了！
“是啊，大哥，嫂嫂手臂還傷著，這時候出去澄清，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事情變得更亂？”
不得不說，馮漢澀再一次直擊重點。
流言這種事，原本并無實錘，可若是廖琳瑯出去，這不就把傷赤裸裸地給眾人瞧嗎？
更何況，他本能地不愿嫂嫂出去，嫂嫂實在是太美了，他想把她藏起來，只自己一個人獨享。
就如這六年一樣，可大哥的歸來，將這一切都打破了！
他，就不該回來！
馮漢澀的話，讓馮漢英再次沉默，正當他思索該如何是好之際。
忽地院外傳來一聲高亢的鴨公嗓，“圣旨到！”
議論頓時一滯，馮漢英面帶喜色，忙領(lǐng)著眾人出門去迎。
邊走邊佯裝惱怒地訓(xùn)斥馮伯，“怎么當差的，也不通稟一聲，竟讓曹公公好找！”
“誒！永昌伯勿惱，咱家腿腳還算靈便，多走幾步路也不礙事！”話雖這么說，可在心里卻打上了一個問號。
也不知這伯爵府到底是誰掌家，他分明已經(jīng)命人去傳消息，可左等沒人來迎，右等一個不吱聲。
怕耽誤回宮的時辰，他這才一路問一路找來。
如今瞧著這一大家子，竟然都杵在老太太的慈安堂，就連管家也在，也不知是何情況。
瞧著眾人跪成一排，曹公公也不多耽誤，直接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已故永昌伯之子，驍勇善戰(zhàn)、數(shù)退敵兵、戰(zhàn)功卓著，頗有先祖永昌公之風！特恩賜其繼承永昌伯之爵位！”
“謝圣上！吾皇萬歲萬萬歲！”馮漢英強忍內(nèi)心狂喜，連磕了三個響頭，可謂是情真意切。
“永昌伯莫急，咱家還沒念完呢！”曹公公訕笑著，繼續(xù)念著：“刑部事務(wù)繁雜，職責重大，亟需能臣強將佐之，特命永昌伯任刑部主事，即日赴任！欽此！”
曹公公念完，卻見伯爵府眾人一個個呆若木雞，不由得納悶，“永昌伯，接旨吶！”
聞言，馮漢英這才回神，獲封永昌伯有多喜悅，任命刑部主事（正六品）就有多詫異。
按照他所預(yù)想的，刑部右侍郎乃正三品，他以正二品伯爵任正三品實職，在京圈貴族里倒也正常。
可是以正二品伯爵任正六品實職，實屬罕見！
除非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人本身，有重大過失或者污點！
結(jié)合剛剛管家說的市井流言，馮漢英臉白了幾分，“圣……圣上，都聽說了？”
“永昌伯，你說什么？咱家不明白！”曹公公身形未動，舉著圣旨遞過來，“咱家就是個傳旨的奴才，還請永昌伯接旨，咱家也好回宮復(fù)命啊！”
恍惚間，馮漢英舉起右手，似乎打算單手去接。
那曹公公眼里閃過一抹詫異，但并未出聲提醒。
還是馮夫人及時出聲，喚了他一句，“漢英！”
馮漢英猛地回神，后背沁出一身冷汗，連忙雙手伏地叩首，而后才張開雙臂，恭恭敬敬地雙手平舉。
那曹公公沒說什么，將圣旨穩(wěn)穩(wěn)地放在馮漢英的手里，而后站直身子嘆道：“好了，咱家的差事了了，這便回宮復(fù)命了！”
“曹公公且慢，可否賞臉坐下喝杯茶？”馮漢英連忙迎了上去，笑著邀約。
曹公公面露難色，“這出宮一趟，都有時限，咱家在貴府轉(zhuǎn)悠，已經(jīng)花了許多時間，若再不回宮復(fù)命，恐怕就遲了！”
馮漢英了然，這是在說因為無人接引，導(dǎo)致曹公公親自找來之事。
隨即狠狠瞪了廖琳瑯一眼，怎么掌家的，竟出了如此大的紕漏！
廖琳瑯被瞪得莫名其妙，關(guān)我什么事？
“不妨事，晚些時候，曹公公乘我府馬車回宮，如此便趕得及了！”馮漢英說著，復(fù)又看了一眼廖琳瑯，示意對方表態(tài)。
廖琳瑯更加莫名，無奈解釋，“夫君莫不是忘了，如今是程氏掌家！”
馮漢英語塞，一緊張，他還真忘了！
那曹公公眸光閃閃，他自然知道程氏是誰，不就是那流言中的妾嗎？
至于這一位，他看向廖琳瑯，應(yīng)該就是流言里的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