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
夏安寧一臉驚愕,目光呆滯看著紀窈隨意的兩指夾著張黑卡遞給工作人員。
她一直以為,小姑娘是跟著喬二少出來見世面,而結(jié)果……
小姑娘闊氣的隨手就是一張黑卡。
?。ê诳ㄔ诟鲊氖诎l(fā)量都很少,因為持卡人必須要滿足不少于九位數(shù)的存額。此卡一出,即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財力的表現(xiàn)。)
撫額。
顯然,她才是那個沒見世面的人。
而看著旁邊的喬子恒,越發(fā)覺得不順眼。
深思結(jié)論:莫非喬二少是個吃軟飯的家伙…
不知情況的喬子恒,見夏安寧打量著自己,想著是小玖要護著的人,于是禮貌的回了個笑容。
沒想到,夏安寧立馬收回視線,皺眉撇頭。
“……”
什么情況。
喬子恒一時完全摸不著頭腦。
見紀窈拿出的黑卡,工作人員面色淡定,但恭敬態(tài)度卻比先前又恭敬了幾分。
辦完手續(xù),紀窈讓喬子恒先去車上等她。
帶路的美女姐姐明白兩人有話要說,自覺的離遠了些。
紀窈懶散的倚靠著墻,沉默半晌后,緩緩開口:“你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故人,這條項鏈算是小小見面禮。”
精致的眼眸透著散漫,眼角彎著,隨意的將小錦盒拋給夏安寧。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幫我解圍已經(jīng)是很感激了。”夏安寧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手里的錦盒有點燙手。
“就是個小玩意兒,算不上貴重。”少女說的輕松。
“可是…無功不受祿?!毕陌矊幰е?,依舊拒絕,將錦盒遞了回去。
她父親是軍人,雖然對她寵愛有加,但從小對她的教導(dǎo)也是頗為嚴厲的。
“說不定,或許有功呢”。紀窈喃喃低語了一句。
聲音很輕,致使一旁的夏安寧都沒有聽得清。
她的手很纖細,在白色的燈光下白的過分,隨意的將碎發(fā)別在耳后,哂笑一聲。
都不知道該說這是緣分呢,還是什么。
在聽到安寧名字后,她就隨手讓人查了夏家,發(fā)來的資料到有些令她意外。
夏志華是犧牲于一起跨國文物販賣案。
說起來還與她有些關(guān)系。
被販賣的文物,諸多是明秦紀家的東西。
案件牽扯眾多,華國當事人只有夏志華一人,而且后期調(diào)查出有些線索似乎對夏志華不利。
畢竟人死了,怎么篡改故事就是別人的事了。
這件事她已經(jīng)讓黑Q著手去查了,紀家的東西可不是好拿的。
紀窈眸子斂了斂,看不出情緒。
“我記得夏家旗下有一家Antiquity社是吧,專研究設(shè)計古裝和造景這些?!?p> 突然被點到,夏安寧有些意外。
“啊…是,是的。那其實就是我創(chuàng)辦著玩的,目前也不景氣。”說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都泛起了紅暈。
她從小就對這些感興趣,上輩子她一定是個極其愛美的人。
“我看過,還不錯。你回去準備準備Antiquity社的材料,過兩天會有人去夏氏談合作?!?p> “談合作?”
夏安寧有些蒙。
她是不是聽岔了。
“怎么?”紀窈眉梢微抬。
“Antiquity社是夏氏最薄弱的項目,而且我……”
“覺得自己做不到?還是說就甘心讓人隨意踐踏?”
紀窈頓了下,聲音裹了許寒涼,“瞧你口口聲聲稱夏家,那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夏家可曾當你們是夏家人?”
少女一語直戳要害。
一下子夏安寧臉都白了三分,強忍著淚珠掉落,倔強開口:“京城又不是他一個夏家!”
京城里閑談的笑話之一,便是夏家分為大夏家和小夏家。一筆寫不出兩個夏,而她們卻被自己親人所拋棄。
父親在世時他們沾著光,父親一離世,那些人丑惡的嘴臉就露出來了。將她們母女逐出了夏家,撇清了關(guān)系,可真是夠有臉的。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為何不拼一把,賭一個屬于自己的錦繡前程。讓那些人看看,誰才是高攀不起的那一個?!?p> 夏安寧被紀窈的話所震撼,她看著眼前的少女明艷清麗,明明都沒有她大的人,可說出的話卻與她的年紀不符。
長時間的壓抑找到了突破口,一發(fā)不可收拾。
雙手捂著臉,肩顫顫抖動,哽咽的好久才磕磕巴巴開了口:“我可以嗎?”
“只要你想就可以。”
紀窈說的篤定,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極具信服力。
“這便是我信你的定金?!?p> 夏安寧看著那價值不菲的錦盒,這次沒有拒絕,乖乖點頭接過。
后來的很多年,夏安寧每回想起這一段,都感慨萬分。
少女若有光,仿佛神明來。
她不敢想,如果沒有那次遇見,她現(xiàn)在又是怎樣的境遇。
她知道少女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一個很重要的人。
正幸許這個原因,少女才如此耐心對她。
只要你想,就可以。
這句話對她而言就像深淵里的光。
而她真的賭贏了。
贏了一個屬于自己的錦繡前程。
“可以給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嗎?不必擔心,我不會打擾你的,只是想設(shè)計一套衣服送給你。”
夏安寧一掃從前的陰郁,靈動的眼睛里洋溢著自信。
“可以?!?p> 紀窈給她加了訊號便讓夏安寧先離開了。
安寧,她和你真像。
看著夏安寧漸行漸遠的背影,紀窈微微動了動唇,沒有出聲。
如果你沒有生在皇室,是否能歲月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