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說分開
“裴總,黎小姐來了?!?p> 白箜把黎葉帶進辦公室后,迅速的關(guān)門溜走了——他不想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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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叔叔,裴阿姨,曾總,小曾總?!?p> 萊昭見到她出現(xiàn)在辦公室,只覺得腦袋痛……
“我是來找裴太太的。我想和她解釋——”
“呵!”曾韞璟可不吃她這“明事理”的一套,直言:“找曾伊萘,不去曾氏,不去她的工作室,不去灣水別墅,偏偏要來裴氏找。你是找我妹妹,還是找裴祁洲啊!”
男人冷著一張臉,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如狂風(fēng)暴雨席卷,盡數(shù)砸在黎葉身上。
黎葉一時語噎,磕磕絆絆的說不上一個字。
恰好這時,曾伊萘和裴祁洲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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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洲皺眉看了眼她,不悅的問,“你怎么來了?”
“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我想找裴太太講清楚了?!?p> ……
這時,曾彥玄適當(dāng)開了口,“你們解決,我們先走?!?p> 說罷。
裴治京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曾伊萘身后的男人,出聲警告,“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了?!?p> “……”
三位長輩和曾韞璟離開辦公室后,曾伊萘索性懶得“裝”了——
晃著步子上前,冷冷的回:“不需要。”
聞言,黎葉愣住了——
曾伊萘的反應(yīng)和她預(yù)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正常人被背叛后的憤怒和傷心,曾伊萘統(tǒng)統(tǒng)沒有——她是異常的冷靜。
“你是來找裴祁洲的,還是來找我的?”
曾伊萘瞇眼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人——米白色的小香風(fēng)套裝,某藍血品牌的高定背包。
這個打扮,可比之前她和裴祁洲去參加拍賣會要“隆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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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記者恨不得多拍點我們的照片,你現(xiàn)在出來,不怕被拍到嗎?還是說,黎小姐,你想被他們拍到你今天來了裴氏?”
“裴太太——”
“著急上位了?”
這一句話,無疑是戳破了黎葉所有的偽裝。
她倉皇抬頭,極力向裴祁洲解釋:“不是的,祁洲,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行了!”裴祁洲斂眸,眼底的情緒復(fù)雜?!拔也粫旁凛磷叩摹!?p> 三年前,他的賭氣說分開。
結(jié)果,曾伊萘差點要成為別人的妻子。
成年后,他降低姿態(tài),向自己爺爺求來的婚禮,絕不允許讓外人破壞了……
“黎葉,當(dāng)年同意你住進我的公寓,是因為讓你一個女孩子留在異國他鄉(xiāng),在外面花時間找房子不安全……但是現(xiàn)在,我很后悔我的舉動,以前曖昧不清的關(guān)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傷害到了我的妻子?!?p> “呵——那你為什么要帶我去拍賣會,不是和曾伊萘。”
親手給了她的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又再讓希望破滅。
……
裴祁洲聲音冷的沒有溫度,不近人情,“黎叔叔拜托我的。黎氏要交到你手上,該接觸的人你早晚都要接觸?!?p> “行!”黎葉強忍住內(nèi)心的酸澀,“所以,你是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我?!?p> “嗯。今天這場鬧劇到此結(jié)束,我安排人送你回去?!?p> “回去?你不想知道是誰做的嗎?換一句話問,你認(rèn)定了這件事是我干的,對不對?”
話落。
辦公室內(nèi)有片刻的寂靜。
曾伊萘抬著下頜,似笑非笑的好看眼眸輕視的瞥了她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鄙夷?!澳阌眠@種眼神看我,怎樣?你認(rèn)定是我做的。”
“裴太太,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
黎葉這幅姿態(tài),給人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曾伊萘拖著腔調(diào),悶聲笑了出來,姣好的容貌上填滿了不屑與厭惡?!澳闼憷蠋??我要大費周章的占用網(wǎng)絡(luò)資源搞你?你回去最好慶幸我的那些代言和雜志封面不換人。”
“你憑什么一口咬定是曾伊萘干的?!迸崞钪抻陌瞪铄涞碾p眸微微一沉,情緒直達眼底。
“因為U盤啊——”曾伊萘眼神戲謔,直勾勾的盯著黎葉驚慌失措的表情。語氣飄飄然:“你送來的吧?”
講實在的,要是黎葉沉住氣不來“找事”,曾伊萘絕對猜不到是她干的。
偏偏,她的“一口咬定”,過于惹人眼了。
……
“是!是我寄的。但我敢保證,不是我指使人做的。”
黎葉清楚裴祁洲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于是,她把渴求的目光投向了神情散漫的曾伊萘,重復(fù)道:“不是我爆出去的,你信我,曾伊萘。”
“你沒這膽子?!陛p飄飄的幾個字落下,曾伊萘抬手意味深長的拍了兩下她的肩頭,“早點散場吧,我們要回家收拾行李的。”
“……”
突發(fā)的丑聞——
裴祁洲必須得把飛去英國的行程往前移。
大眾們捕風(fēng)捉影,恨不得把他們夫妻倆身上的所有全部拼湊成“婚變”。
而,夫妻倆同時出現(xiàn)在機場,則是最好的曝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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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到最后是會不攻自破的……
——
紀(jì)煜野前幾天自己一個人去的愛丁堡。
剩下的邊惟旸,周桉,裴祁洲,曾伊萘就一起走了。
裴祁洲見到邊惟旸身邊只有一個周桉,以半開玩笑的調(diào)調(diào)開口問:“舟女士呢?不要你了?”
“別提了。我爸一回來,她眼里哪還有我。”
在邊家,邊惟旸勉強排第四。
地位比家里養(yǎng)的古牧低。
……
“你們的事解決了?”他扭頭望了一眼裴祁洲,語氣玩味:“周桉給我看了視頻和新聞?!?p> “嗯?”
“拜你所賜,我又挨罵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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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桉算得上是指桑罵槐。
邊惟旸只能安安靜靜的聽她講,然后時不時說幾句“背叛”兄弟的話附和她。
……
“周桉估計說漏嘴了?!?p> 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話。
裴祁洲掀起眼瞼,“說說?!?p> “曾伊萘在國外出過的事可能不止一件?!?p> “……”
——
頭等艙內(nèi)。
裴祁洲細(xì)細(xì)凝視著身邊熟睡的女人,內(nèi)心五味雜陳。
他的腦海里不斷回憶著剛才在休息間,邊惟旸和自己談?wù)摰乃小?p> 直白的話語不加任何的修飾,盡數(shù)事實擺在眼前,痛苦如細(xì)芒扎進胸口。
……
“怎么了?”
曾伊萘揉了揉眼睛,輕輕地瞄了他一眼——
松松軟軟的發(fā)絲耷拉在前額,眼眸烏黑深邃。大半的臉埋在黑色連帽衛(wèi)衣內(nèi),情緒晦暗不明……
男人兩頰泛著異常的紅暈,曾伊萘修長白皙的手撫上他的額頭,語氣中透露著擔(dān)憂:“你是不是不舒服?。俊?p> 燙得很!
曾伊萘摸完,立馬收回了手。
額頭上唯一的清涼脫離,裴祁洲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委屈地盯著她,卷翹濃密的羽睫上還掛著幾顆淚珠。
曾伊萘見狀,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臉,“我和他們要體溫計和退熱貼?!?p> “……”
“裴祁洲怎么了?”
和他們隔了一個過道的邊惟旸見到空乘人員拿著醫(yī)藥箱上前,不放心的探頭問,“傷心到暈倒了?”
話有點損人。
但關(guān)心是真的關(guān)心。
曾伊萘,“發(fā)燒了?!?p> “現(xiàn)在?”邊惟旸眉心蹙了蹙。
從BJ飛到愛丁堡,將近19個小時的飛行時間,現(xiàn)在連三分之一都沒有飛到。
而且,據(jù)他所知,生病的裴祁洲更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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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萘萘——”
發(fā)燒的裴祁洲有點我見猶憐的感覺了。
曾伊萘見到他這樣,下意識的放緩了語氣,“是不是不舒服?”
“嗯——”
“你先躺下來休息一會。”
好在中間的座椅可以合并成一張大床,裴祁洲聽話躺下來后,沒有過多的“嘰嘰歪歪”。
這一宿,曾伊萘相當(dāng)于沒睡——
每隔一段時間,她都要起身給旁邊的人量個體溫,換個退熱貼。
與之相反的病號裴祁洲,他懷里抱著曾伊萘,睡得踏實。
……
“裴祁洲!裴——祁——洲——
裴祁洲,醒醒!裴!祁!洲!起來了!”
“干嘛?寶寶?”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
抱曾伊萘跟抱玩偶一樣,往自己懷里一收。
曾伊萘頭發(fā)一團亂的鋪在白色床單上,一只手扒著勒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臂,好商好量,“起來!吃點飯再睡?!?p> “不要。我難受。”裴祁洲腦袋埋在她頸窩,開始耍潑了,“我不想吃!沒力氣,起不來?!?p> 以為他是真的難受。
曾伊萘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
裴祁洲此時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乖巧、順毛的小狗。
曾伊萘擼了兩下他的頭發(fā),好聲“勸”說:“退燒了,起來吧?!?p> “……”
倆人僵持了好半會,最后是曾伊萘強制性的把裴祁洲拉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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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惟旸注意到隔壁的兩個腦袋出現(xiàn)了。
緊張的心立馬懸了一大半。
一晚上沒動靜,他以為裴祁洲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