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初戀回國后,我成了炮灰
我被江奕的死對頭凌辱致死,變成一具焦尸。
我們的女兒被刺激得患了失語癥。
江奕卻正抱著他的私生女,陪初戀蘇悅看迪士尼的煙花秀。
我死后的三個月里,他在努力彌補(bǔ)他和初戀錯過的那些年,甚至承諾將女兒的一個腎換給他的私生女。
可這樣愛蘇悅的江奕,卻在得知我的死訊后,為了替我報仇徹底瘋魔了。
1.
煙花綻放在夜空,迪士尼城堡在星光下熠熠生輝。
人群中傳來陣陣驚呼,這熱鬧的氛圍顯得我這孤魂野鬼也少了幾分落寞。
不遠(yuǎn)處,耳鬢廝磨的夫婦,可愛的女兒在父親的懷抱里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多么美好的場景?。?p> 江奕在我和米米面前,永遠(yuǎn)是緊繃的、嚴(yán)肅的、冷漠如霜的。
我都忘記了,他原來也是會微笑,會親昵地吻在對方嘴角,像一個合格的丈夫與父親。
我忍不住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角竟溢出了淚花。
幾個小時前,在趕回去給米米過生日的路上,我被他的死對頭顧哲綁架。
顧哲給我一個活命的機(jī)會,他同我打賭,只要江奕接通我的電話,他就放了我。
鈴聲敲打在我的心尖上,我不斷祈禱著,江奕,救救我。
可回應(yīng)我的是無情的忙音和掛斷聲,江奕硬生生剝奪了我活命的權(quán)利,只是為了陪他的初戀看煙花秀。
顧哲貫穿我的身體,一遍遍地凌辱折磨我,用小刀刻下羞辱的詞眼,
直到我的身體不剩一塊好肉,將遍體鱗傷的我丟進(jìn)了廢棄的汽車,淋滿汽油。
汽車爆炸的瞬間,我被吞噬在火海。
火焰灼燒著每一寸皮膚,疼痛撕扯著我的所有,最后變成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尸,我的靈魂漸漸漂浮在了空中,成了孤魂野鬼。
我的米米……再也等不到媽媽回家了。
我試圖離開,卻發(fā)現(xiàn)始終走不脫江奕的周圍,只能殘忍地看著他們恩愛,家庭和睦,共同許下要在一輩子的祝愿。
直到煙花落幕,江奕終于大發(fā)慈悲打開手機(jī)。
看到他的動作,我的內(nèi)心仍然存著一絲希冀,希望他發(fā)現(xiàn)我的死訊,回去看看米米。
米米那么小,不能沒有人照顧,江奕是她的爸爸,至少能保護(hù)著她平安長大。
江奕滑動著屏幕,消息和通知紛紛跳了出來。
2.
一旁的蘇悅卻神情緊張,我預(yù)感到不好。
果然,蘇悅伸手摁住了江奕的動作,淚眼婆娑望著他,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江奕,這些年,我們一家三口分開太久了,你陪了她和她女兒這么多年,這段時間能不能只陪著我們,蔓蔓她需要爸爸?!?p> 蔓蔓順勢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軟軟撒著嬌。
屏幕熄滅了,連帶著我最后的希望。
我的心臟像是被利刃破開,一雙大手緊緊撕扯著其中的血肉,難受的我快要喘不上氣。
我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不長眼,恨自己癡心妄想,竟然還會對江奕存在一絲幻想。
手機(jī)最后落到了蘇悅手中,她眼里滿是得意,靠在江奕身上的動作愈發(fā)大膽。
夜風(fēng)輕輕拂過,激起我一身雞皮疙瘩,原來靈魂也會怕冷。
他們手牽著手,往酒店走,影子交疊在一處,我狠狠碾了幾腳。
傳聞?wù)f,被魂踩中了影子,要倒霉,那最好了,他們最好這輩子都不能好過。
江奕懷里的孩子與他八分像,比米米還要大上些,奶聲奶氣晃著江奕的脖子。
「爸爸,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給我摘嗎?」
「摘!我們蔓蔓要的,爸爸都給你找!」
「爸爸,今年生日可以陪陪我嗎?如果可以給我買顆小行星就更好了?!?p> 「鹿米萊,閉嘴,你太吵了!」
我愣在原地,兩道截然不同的回答在腦海交織,攪得我心底泛起酸水,眼里浮現(xiàn)熱意。
江奕因為家族沒落,被迫和我聯(lián)姻,對我向來不喜,連帶著對米米也沒什么好臉色。
米米才五歲,她不知道爸爸為什么不喜歡她和媽媽,她只是想要像別人一樣被爸爸疼愛。
她幾乎是討好地對待江奕,卻始終換不來江奕的一絲在意。
而蔓蔓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站在那里,江奕就會把一切送到她眼前,只因為她是他和蘇悅的女兒。
我抬手掩去淚意,十年都捂不熱的心臟,這樣區(qū)別對待,又有什么奇怪的。
3.
夜間,書房的燈一直亮到了后半夜。
江奕捧著電腦,反反復(fù)復(fù)查閱著相關(guān)資料,甚至撥打電話騷擾好友詢問怎么購買小行星。
對面?zhèn)鱽碚{(diào)侃聲,「終于發(fā)現(xiàn)女兒的好了?你女兒真的可愛,你老婆那么優(yōu)秀,你小子終于開竅了,打算好好享受家庭了」。
聽到后面,江奕舒展的笑顏漸漸消失。
也是,他喜歡的是蔓蔓,猝不及防提到我和米米,他只會覺得徒增晦氣。
我背過身,死死捂住雙耳,不想再聽到任何不堪的言語。
在這樣壓抑的環(huán)境中,我陷入了夢魘。
我腦中不斷浮現(xiàn),今晚在警局大廳里,米米淡黃色的公主蓬蓬裙被劃破,鞋子丟了一只,手肘和腳腕處被擦傷,白凈的小臉上掛滿淚珠,乞求著警官幫忙找媽媽。
警官讓她打電話給爸爸,電話手表卻一次又一次傳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她急得大顆大顆眼淚往下砸,也沒敢喊出聲,只是抽泣著,一句句喊著「爸爸」。
直到電話手表的最后一絲電量耗盡,江奕也沒有接起電話。
米米的情緒崩潰,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媽媽,爸爸」。
我想過去抱抱她,哪怕只是用靈魂的形態(tài),卻在即將觸碰到時,被
身后襲來的那股奇怪的力量困死在江奕身邊。
哭聲不斷回蕩在腦海,我的額頭不斷冒出汗珠,口中呢喃著「米米……」。
「啊啊啊啊啊?。 ?p> 「謝謝爸爸!爸爸最好了!」
蔓蔓的驚呼聲響起。
我猛的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抬腳要找米米,幾步后才想起,我已經(jīng)死了。
我的丈夫正小心翼翼地為他的私生女禮帽戴上禮帽,精致的生日蛋糕被擺上桌。
原來,蔓蔓和米米生日只差了一天,難怪,他從來沒時間陪我們。
在歡快的生日快樂中,一顆小行星被江奕買下以蔓蔓的名字命名。
他被蔓蔓滿足的嬌俏模樣惹得開懷大笑。
蘇悅摩挲著他的手背,打趣著他不愧是孩子的爸爸,對女兒的心思了如指掌。
下一秒,她卻被驚得退了半步。
江奕單膝跪地,在她的指間套了枚鉆戒。
4.
「蘇悅,嫁給我吧?!?p> 擲地有聲,蘇悅淚眼汪汪,顫抖著將江奕扶起。
我想起我時時刻刻都舍不得的脫下的那枚婚戒,即使變作一具焦尸,它仍然血跡斑斑地套在我的手上。
只因為那是我們婚姻的象征,所以我從不離身。
而江奕他手上還帶著婚戒,卻大言不慚向另一個女人求了婚。
我死死咬住唇,指甲陷入掌心肉,才不至于讓自己太狼狽。
「悅悅,我沒辦法給你一個家,只能給你這個,但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會對你好,最好。」
江奕吻在蘇悅臉頰,溫柔的快要滴出水。
蘇悅順從的窩進(jìn)他懷里,撒嬌要一場婚禮。
可這次,江奕沒有立刻應(yīng)下,反而出了神。
他在想什么呢?是記起曾經(jīng)我也卑微乞求過他,能不能給我一場婚禮嗎?
「好?!?p> 噢,我又自作多情了啊。也是,我怎么能和蘇悅比,剛剛只怕是在想選哪里辦婚禮呢。
江奕這次沒有太過分,好歹我的頭七已經(jīng)過了,他才跟蘇悅辦了婚禮。
小小的禮堂,沒有賓客,潔白的地毯從大門一路蔓延,蘇悅穿著白色的婚紗穿過鮮花拱門,朝江奕走去,在司儀的祝福中擁吻。
蔓蔓作為花童,把戒指奉上,江奕猶豫一瞬,復(fù)又勾起嘴角為蘇悅戴上了戒指。
這些天,從最初,心底會忍不住泛出酸澀,到如今,我只覺得惡心,那顆為他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jīng)麻木不堪。
可淚水卻還是模糊了我的視線,江奕怎么可以這么狠心,狠心到用我的婚禮創(chuàng)意舉辦屬于他們的婚禮。
他不愿意聲張,我說我愿意舉辦只有兩個人的婚禮,捧著婚禮設(shè)計,滿懷期待他的回應(yīng),可他卻仍然拒絕了我的提議,只同意拍了一組婚紗照。
有些人夢寐以求的是別人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
我泣不成聲,那顆無法跳動的心徹底碎成了粉末。
我很慶幸,還能同江奕保持一段距離,不用參觀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可即將走出房門時,蘇悅的一句話卻讓我遍體生寒,恨不得沖上去生生咬斷她的脖頸。
5.
她說,「江奕,把米米的一個腎給蔓蔓吧」。
她拿出蔓蔓的報告單,撲進(jìn)江奕懷里,泫然欲泣。
「我開始不想回來打擾你們的,可是蔓蔓是我的命??!」
「江奕,我們好不容易那么幸福了,你忍心看著蔓蔓沒了嗎?我就只要米米一個腎?!?p> 「她少一顆腎,不會死的?!?p> 她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像是在說今天晚上少吃一塊肉。
我的怒火騰地而起,抬起巴掌朝她甩去,可卻直直透過了她的身體。
「好,我給你們找最好的醫(yī)生?!?p> 江奕的話擲地有聲,我不可置信地望向這個我愛了十年的人。
他輕柔拍打著蘇悅的背,說出的話卻字字泣血。
他愛蔓蔓,愛蘇悅,可米米也是他的女兒,米米才五歲,他是怎么說得出這樣的話的。
我望著小人得志的母女二人,還有高高在上的江奕,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我早該明白的,他從來就是這樣冷血的人,捂不熱的。
我后悔了,我錯了,遇見他開始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