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母子翻臉
話說清楚,讓林梅幫忙送解春雷出村,看著一前一后兩道身影轉(zhuǎn)過街角,林舒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進了屋。
查看了一下系統(tǒng)的余額,昨天賣藥材購置物資,一進一出,除去拿給家里的550元,以及買自行車花的180元,再加上一些零碎的花銷,現(xiàn)在余額只剩下260元。
昨天還手握千元巨款,現(xiàn)在又返了赤貧。
“看來只要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沒真正可以躺平的時候,現(xiàn)實無時無刻逼迫著你不得不努力前行?!?p> 就比如她,現(xiàn)在只剩下兩百多塊錢,如果不努力就只能坐吃山空。
將籃子里的工具檢查一下,戴上草帽準備上山。
再說送解春雷出村的林梅。
走在出村的小路上,林梅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春雷哥,你和我堂妹談的怎樣?她愿意重新接受你了嗎?”
解春雷望著遠處勞作的人們,心里嘆了口氣,幾年的守護,原以為會修成正果,卻不想從中一直作梗的卻是生他養(yǎng)他的媽。
“春雷哥?”
解春雷黯然神傷,搖了搖頭,“她放棄了,放棄了我們這幾年的感情。”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林梅問道:“林舒如果嫁給我,可以和我一起住在鄉(xiāng)供銷社的宿舍,從此可以說是不用下地干活,這么好的親事,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悔婚嗎?”
林梅聽了他的話,暗自撇嘴,兩人又沒有定親,根本算不得悔婚。
不過,表面上她還是表現(xiàn)的與解春雷感同身受一般,很是憂愁的皺眉,“我也不知道堂妹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春雷哥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不嫁,她到底想嫁什么的男人?難道她更喜歡知青那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男人?”
“你是說林舒之所以和我解除婚約是因為喜歡上了知青點的知青?”解春雷震驚地看向林梅,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感覺自己頭頂綠油油的。
林梅對上解春雷的不敢置信的眼神,擺擺手,“我并不清楚,只是猜測而已?!?p> 解春雷隱忍下怒意點了點頭,淡淡的哦了一聲,便又往村外走,“就送到這里吧,林同志你不用再送了,我自己會回去,請留步?!?p> “好,那我就不多送了,春雷哥,你慢走?!?p> 解春雷看也沒有看林梅,頭也不回的走了。
“梅子,春雷走了?”李秀提著一筐豬草從田埂上走了過來。
“嗯,回家了?!?p> 李秀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你怎么沒邀請他去家里坐坐喝杯茶再走?”
林梅低頭上前接過李秀手里的筐子,“春雷哥家里還有事,這次急著趕回去,等下次他來我們村,我再邀請他。”
李秀抿緊唇,看著遠處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女婿人選好是好,就是太不可控了,也不知道他和女兒能不能成?
......
從小河生產(chǎn)隊到解家生產(chǎn)隊平時需要半個小時,解春雷急著回家弄清楚情況,二十分鐘就趕到了家里。
“剛才去哪了?吃完早飯就不見人影,你爸還想讓你挑擔谷子去碾了?!?p> 剛走到家門口,在晾曬衣服的解母就不滿的開口。
解春雷一聲不吭的進了屋,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看到后面跟進來的解母,開門見山的問道:“媽,林舒和我都年紀不小了,您是不是該找媒婆一起去林家談談親事了?”
解母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你怎么突然想起這件事?是林家那邊催你了?”
解春雷否認,“沒有,是我想成家了。”
解母明顯不信,“我就說你怎么吃完早飯就不見了人影,是不是去了小河生產(chǎn)隊?”
解春雷沒有吭聲。
解母心里那個氣啊,“我就說你怎么突然發(fā)癲,原來是林家那姑娘等不及了。先前我們想辦婚事時,他們拿喬,現(xiàn)在知道急了?!?p> “依我看,我們也拿喬一下,晾他們一晾,也讓他們急一急。不要以為自家有個閨女就了不起,還想男方家去哄著他們,去遷就他們,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p> 解春雷震驚的看著顛倒黑白的解母,似乎從不認識她一樣,以前在自己心目中待人溫和的母親,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刻薄了?
“媽!”
解母被兒子這一聲似悲憤的叫聲,嚇了一跳,“干嘛叫這么大聲,嚇老娘一跳?!?p> 解春雷滿眼失望之色,“媽,今天我是去林家,從他們嘴里得知,他們家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什么要多留林舒在家多呆幾年的要求!”
“......”解母有點心虛。
隨后想到只要自己不承認,兒子也不能拿她怎樣,便用手指點了點他,“他們林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到底是我的兒子還是他們家的兒子?”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和你大哥二哥就是一路貨色,都是沒良心的東西!林家那姑娘還沒有嫁進來就能離間我們母子的關系,以后嫁進來還得了,這樣沒修德行的媳婦,我們解家要不起!”
解春雷聽著解母嘴里噼里啪啦的一陣輸出,不禁苦笑,“媽,不是我們解家要不起,現(xiàn)在是林家不想往我們這個火坑跳。”
“你什么意思?”解母瞪大眼,“林家不想往我們這個火坑跳?你的意思我們家是火坑?這話是林家說的還是你說的?”
解春雷皺眉:“你也別管誰說的,林家已經(jīng)如你的意,口頭婚約取消了。”
“林家取消了?”解母心中大喜,不過......
“他們林家算啥東西,也敢嫌棄我們家,而且耽擱你幾年的時間,害得你到二十二了還沒娶媳婦,他們說取消就取消,這事我不同意,你等著,我這就去會會他們!”
說著,解母就氣匆匆的站起身準備出門。
“這件事的是非曲直,你心里最清楚,這個時候你再過去鬧,是想讓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我讓林家姑娘甩了?”
聽著兒子平靜的語氣,正邁出門的解母微微一頓,轉(zhuǎn)過身問道:“就這樣放過他們?你咽得下這口氣?”
“不然呢?”解春雷冷聲反問。
解母退回來,對上兒子的冷臉,討好的笑了笑:“既然林家解除了口頭約定,是他們的損失,既然你們現(xiàn)在不可能了,不如我去托媒人幫你尋摸個好姑娘?到時你抽時間相看相看,如果中意我們今年就辦喜事,到時氣死林家人!”
解春雷瞥了解母一眼,站起身進了房間,片刻之后,拿著一個包裹就往門外走。
解母一看急了,上前阻攔:“老三,你這是準備去哪?”
解春雷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單位近段時間會很忙,暫時我就不回家了?!?p> “剛回來一個晚上就走,說什么你忙,你騙鬼呢!”解母朝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吼道。
再看著毫不留情離開的兒子,氣得一張臉通紅。
果然林家那個狐貍精就不是個好東西!
就算分手了都能影響到他的兒子。
......
此時進了山的林舒并不知道解家的情況,但心里早就預料他們母子會吵一架。
她這會走到半山坡上,系統(tǒng)就提醒她,周圍這一片都是烏蘞梅。
烏蘞梅是葡萄科多年藤生草本,有的地方叫母豬藤,長的和絞股藍很相似,不了解它們的很容易搞混。
絞股藍整株都是全綠色,而烏蘞梅每個節(jié)點都是泛紅,枝條頂端更是泛紅。
全草可入藥,有涼血解毒、利尿消腫等功效,但孕婦忌用。
同樣烏蘞梅采集按斤收購,每斤一角錢。
雖然價格便宜,但架不住這種植物很多地方都長了,而且,村里的村民很喜歡割這種母豬藤喂豬,要不然也不會有母豬藤這個名字。
“系統(tǒng),這周圍還有其他藥草嗎?”
【世間草木大多皆可入藥,只是宿主,本系統(tǒng)全指出來,你忙的過來嗎?】
“......”
好吧,說的好有道理。
系統(tǒng)說整株可入藥,林舒的宗旨是能不用鋤頭挖土就盡量不挖土,所以她只用鐮刀將面上的藤割下來賣給系統(tǒng)。
別說系統(tǒng)雖然只給了一角錢一斤,但烏蘞梅的藤蔓長的茂盛,收割起來不用費多大的勁。
隨著一捆捆烏蘞梅扔進系統(tǒng),系統(tǒng)的余額也不停的往上漲。
一斤一角,十斤一塊,一百斤十塊,林舒整整割下一百三十斤賣給系統(tǒng),賺了十三塊錢,余額顯示275元。
再看看掛在頭頂?shù)奶?,林舒決定先回家吃飯,等下午再去另一面山坡瞧瞧。
走在下山的小徑上,路邊草叢中時不時的還能發(fā)現(xiàn)幾朵菌子,賣給系統(tǒng)也換了幾毛錢。
“系統(tǒng),我們這里山上的藥草價值似乎都不怎么高,如果去東北長白山,那里的人參你們是怎么收購的?”
【沒有具體的價格,主要是看年份以及藥品的品量,其實你們這里的山上也有不少價值高的藥草,比如桑黃、丹參、何首烏等。宿主與其舍近求遠,不如好好采藥,只要受得了挖藥的苦與累,發(fā)家致富指日可待。】
林舒的確想發(fā)家致富,只是這會兒卻沒有聽它的毒雞湯。
“我覺得挖藥發(fā)家致富,肯定不如收購藥材發(fā)家快?!?p> 只是吧,現(xiàn)在這個時代還不適合到處去明目張膽的收購藥材。
“老幺!”
剛到山腳,就聽到有人叫她,林舒一抬頭就見林剛屁顛屁顛的扛著鋤頭跑了過來。
“你不上工跑到這兒來干嘛?難道你又偷奸耍滑尿遁了?”
林剛將還沾了泥水的鋤頭往地上一杵,“你跟誰說話,沒大沒小的。還有你這話我怎么那么不愛聽呢,什么叫我偷奸?;蚨??我干完活了還不能下工?”
林舒睨了他一眼,越過他就往家走:“懶人屎尿多,說的就是你這種人?!?p> “粗俗!”林剛追上她:“姑娘家家的,說話要注意下形象,你這樣粗俗以后誰敢娶你?如果嫁不出來那不是要砸在家里!”
“林剛,你找打!”林舒抬腳就踹過去。
林剛機靈往旁邊一跳,躲過一劫,看她還想動手,“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
“老娘從不信奉君子之說,見人不爽先揍了再說!”林舒用鐮刀從路邊削了一根細枝條就追了上去。
“唉,別動手啊!”
“讓你嘴賤!”林舒追上去朝他的后背就抽了下去。
“我靠!嘶!”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林剛跳腳,“你個老幺,你還真抽???”
“你什么時候見我不動真格的了?”
林舒想到這小子前輩子做的那些混賬事,就恨不能多抽幾下,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林剛真受了幾下,疼的受不了,決定不陪她玩了,于是腳下生風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林舒哼了哼,這小子就是來看她笑話的,上次上山運氣爆棚撿到桑黃,今天看她沒有收獲才敢言語羞辱她,“抽不死你!”
回到家,劉小娥從廚房出來,就瞪了她一眼,“你個妮子,你對你三哥還真下得去手?。 ?p> 林舒愣了一下,隨后臉色微變,冷哼道:“他欠抽!”
“死丫頭,你說誰欠抽呢?”林剛叉腰站在廳堂的門口,兇神惡煞的。
“我就說你,怎么了?”不服就干!
兄妹兩人從小打到大,多活了幾十年,她也不介意跟他再干一架。
“吵什么!”劉小娥唬著臉,“趕緊去洗漱,馬上吃飯了。”
干了一上午的活一身疲憊,兄妹倆還有精力干架,看樣子是上午的活太輕松了。
中午的飯菜就是一盤萵筍炒萵筍,一盤包菜炒包菜,再加一盤陳年老鹽菜,主食高粱粥,可以說基本是這個時節(jié)農(nóng)村各家餐桌上的標配。
林舒爬山干了一上午的活,早就饑腸轆轆,剛一碗粥下肚,就聽到村里響起鞭炮聲。
她抬起頭一臉懵,這個時間段放鞭炮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等她問出口,她就發(fā)現(xiàn)家里其他大人皆是臉色一變。
“怎么了?”林舒嚇了一跳。
林大山快速的將碗里的粥扒拉進嘴里,一抹嘴就站了起來,“老大老二跟我一起去幫忙。”
林偉和林光幾口將自己碗里的粥喝完,就跟著林大山一起出了門。
這速度......
“媽,這是村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吃你的飯,別多問?!眲⑿《鸷浅獾馈?p> 林舒看向大嫂二嫂。
何彩云嘆了口氣,小聲為她解惑:“這鞭炮聲應該是村里有老人去了,放這鞭炮一是為了恭送死者,其次是為通知大家,村里人聽到這種鞭炮聲,不用人去知會一聲,都會自覺的去幫忙。”
林舒皺眉,似乎村里有這種風俗,只是上輩子這個時候似乎沒有人去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