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游蕩的阿節(jié)早就饑腸轆轆了,老遠聞見肉香味,偷偷摸摸地隨著香味飄了過來。
“小九!”阿節(jié)眼見著不遠處的人是小九,毫天防備地飛撲過去。
但小九安靜地躺在冰冷的鵝卵石上,一動不動,對阿節(jié)的呼喊恍若未聞。
阿節(jié)拿起狼皮把小九包上,提著狼肉正欲將小九背走,這幾天她可是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住得還不錯。
明明離進林子只有兩米,但阿節(jié)突然察覺偌輕的小九越來越重,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眼前忽暗忽明。
“啪!”阿節(jié)應聲倒下,壓在了小九之上。
兩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哪,死一般寂靜。
一道清脆的裂開聲,小九身下的石頭爆開,如種子一般長出了一根根細長的藤蔓陸陸續(xù)續(xù)伸出,以內(nèi)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了胳膊般大小。宛如一條條青蛇,吐著蛇信子纏上了小九和阿節(jié),包裹其中,成了一個“墳包”。
很快一只只要瑩火蟲隨之飛來落在上面,整文墳包散發(fā)著瑩瑩的微光。
漸漸從地下鉆出一座墓碑,豐瑩瑩與葉浮云同在。
豐府燈光通明,一片雞飛狗跳。
下人們提著燈籠在主子身后竊竊私語,
“見鬼了!那豐小小姐不是已經(jīng)死了五個月了?剛可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詐尸了哩!”
主子們還穿著里衣,赤腳走在地上,有驚訝的;有欣喜的;亦有激動的。
但都是呆呆地望著門口衣衫爛樓的小女孩,原本天青色的絲綢裙骯臟不已,頭發(fā)亦是臭哄哄、亂糟糟?!鞍⒌?,阿娘,俺是瑩瑩?!毙∨⑶忧娱_口,她怕爹娘嫌氣她的狼狽模樣。
“哪來的野乞兒,竟夜半擅自闖入!”另一道小奶聲從眾人身后傳來。
豐氏夫婦臉色不是很好,這孩子只是個領養(yǎng)的,在瑩瑩失蹤那天在乞與堆中發(fā)現(xiàn)了她。并不知道她叫什么,聯(lián)想到瑩瑩就把她收養(yǎng)了,取名豐思思,卻沒想到瑩瑩還沒死,還回來了。
豐瑩瑩看著穿自己衣服的豐思思,火氣登得一大,她好不容易逃回來的,結果便宜爹娘就有新女兒了!
“瑩瑩!”豐夫人哽咽出聲,豐瑩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攬在了懷里,一股清甜的花香從四面八方鉆入她的鼻孔。
安心的,溫度的,嫌棄的,母親的懷抱。
豐瑩瑩見母親有一種要勤死她的架勢,嫌棄地推開?!皫氯ハ礊|一番!”對面的豐思思對下人咐吩。豐瑩瑩被帶下去里里外外弄了一遍,變回了粉紅的小團子。又被下人推推搡搡拉到了前廳。
豐瑩瑩這一通操作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瞧著娘母親又要
上來抱著她哭哭啼啼。
嚇得豐瑩瑩打手勢止住,離我遠點!
主位上故作鎮(zhèn)定的父親老淚縱橫:“瑩瑩啊,這個是…姐姐,我們?yōu)槟阏伊艘粋€姐姐作伴呢!”
豐思思聞言慚愧地低下了頭,她被領回來時一直守在靈堂,對畫像上的“妹妹”甚是好奇,家里的夫人對她好得不行,她無意地成為了豐家的小姐,但沒想到正主回來了,還被她吼了一嗓子。一聽到姐姐,豐瑩瑩兩眼放光,她是家里的獨生女,一直想要個姐姐。
可豐夫人犯了難,怎么能生出比瑩瑩還大的,這丫頭腦子不怎么好使。
豐瑩瑩可沒想這么多,一天天抱怨,她為什么才是最大的那一個,可不是嘛,就不能生個姐姐再生她。
原本心里的怨氣一掃而空,撲到了豐思思身上,歡歡喜喜地牽著豐思思揚言今晚要與姐姐睡。
兩小孩忘性大,很快打成了一處,豐夫婦看著欣慰痛哭。豐瑩瑩……好心情沒有了。
她很好奇當初爹娘在一起是否順利,不然阿祖父家與阿母家豈不頭大?
豐瑩瑩突發(fā)奇想地就這樣拉著豐思思聊了一晚,兩小孩第二天睡到了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