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毛筆字
“現(xiàn)在不是時候?!鳖櫿凉苫卮鸬暮芎啙?。
林文勤深呼了口氣,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哥,大人要養(yǎng)傷呢,咱們不急?!绷治囊鹬浪F(xiàn)在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般,生怕顧正澤跑了。
“好,那你們出去干嘛了?”
“四下無人,帶顧大人散散心?!绷治囊鸾忉尩溃案?,你也累一天了,我燒了熱水,你沐浴后早些睡吧?!?p> 她推著林文勤離開,轉(zhuǎn)頭跟三人調(diào)皮的說:“三位爺兒也早歇息!”
許平皺眉,“知道了小廚娘!你小聲些!”
待夜深了,一切歸于平靜。
顧正澤習(xí)慣晚睡,夜炫在門口守夜,許平也早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
他悄悄抬起那根拐杖,借著油燈微弱的火苗,終于辨別出了上面的幾個字。
“早日康復(fù)。”
顧正澤失笑,這是祝他快點好起來的意思嗎?
?。?p> 平淡的日子總是會過的很快,接下來的小半個月一晃而過。
就除了有一次,劉蕓怕林文茵老是不出門,擔(dān)心過度,直接就來家里了。
當(dāng)時嚇得許平藏廚房后面不敢吱聲,還好那天顧正澤沒有在院子里透風(fēng),夜炫利落得關(guān)了正房門這才沒出什么岔子。
林文勤惦記著林文茵說要養(yǎng)兔子的事兒,還真給她買來一只公兔子,說是五六個月大,活蹦亂跳,健碩著呢。
小兔子還在吃奶,林文茵就放在另一個小籠子里單獨養(yǎng)著這只公兔子,等著之后配種用。
林文勤自然是閑不住的,非要出去找小工,說是掙些銅板還債,攔都攔不住。
林文茵不情愿,她憑手藝一次能掙好些銀子,根本不想讓林文勤累死累活的去掙那幾十個銅板。
等以后兔子養(yǎng)好了,說不定能掙好些,她好吃好喝養(yǎng)林文勤一輩子都不成問題。
別說林文勤了,林家一大家子,她都能養(yǎng)。
可眼下她還沒那么大本事,她雖想仰仗迎客棧起家,那也得先等迎客棧生意好起來再說。也不知道賣給迎客棧的菜譜,讓王掌柜生意好點了沒有……
這小半個月林文茵都沒怎么出門,這天閑著無聊,跟顧正澤借了紙筆,坐在亭子里寫寫畫畫。她想把自己會的菜都寫成冊子,給顧正澤當(dāng)做菜單用。
可……林文茵哪里會寫毛筆字,上好的宣紙毀了一張又一張。紙不是她買的,她自然不心疼,倒是許平急得嗷嗷叫。
“小廚娘,我跟你說你不會用毛筆就不要寫了!你又毀掉這掉幾張,這紙可比肉還要貴?!?p> 許平舉著紙惋惜,把林文茵罵了個“狗血淋頭”。
林文茵很少在他面前吃癟,這次也不囂張了,“我……我想給顧大人寫菜單來著……”
“哦,明知不會用筆,還寫?”許平把毀掉的紙收起來,疊好放著。
“我看著也不難啊,我覺得我會呢?!绷治囊鹈嗣亲樱悬c懊惱。
“你當(dāng)字這么好練啊!我家公子這么聰慧,為了練這一手好字還沒少吃苦頭呢!當(dāng)時公子寫毀一張就要被打五個手板,那整整幾個月手都是腫的!”
許平回憶著就開始心疼了,也是打心底佩服顧正澤,這般辛苦都未曾放棄過。
如今可好了,連圣上都對顧正澤的字贊不絕口,京城里多少人都求著想要顧正澤一幅字呢。
“那顧大人可真厲害?!绷治囊鹑滩蛔「袊@,“我求顧大人寫去?!?p> “唉,你!”許平攔住了她,“我家公子的字很值錢的?!?p> 林文茵淡定的看他一眼,說:“我知道啊,我又不要,寫出來是給他用的。我看你家大人天天閑著,我給他找點事情做,多好呀?!?p> 顧正澤如今的腳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本就沒傷到骨頭,再加上這段時間林文茵吃食上伺候的好,自然好的快。
兩人正討論著,顧正澤打開房門,一人從屋里出來了,連拐杖都不用了,步伐雖慢,但并沒有一瘸一拐的很嚴(yán)重。
“你們二人又在吵什么?”顧正澤都習(xí)慣這樣的日常了。
許是在鄉(xiāng)下沒那么多規(guī)矩,許平又是個灑脫的性子,和林文茵一碰撞,人越來越?jīng)]正形。
兩人三天兩頭就要吵一會兒,一開始覺得煩,后面久了也覺得有了幾分意思。
“公子,我倆沒吵,這小廚娘毀了好多張紙,我心疼呢。”許平快步走到顧正澤身側(cè),生怕他一個不穩(wěn)再摔倒。
援兵終于來了消息,說是三日之內(nèi)就會到達(dá)縣城周圍,等了這么久終于要收網(wǎng),顧正澤今天心情很不錯。
他也到亭子里坐下,難得的笑著問林文茵:“不是說能寫嗎?怎么寫壞了?”
“是……我高估自己了,”林文茵不反駁了,拿著紙問他,“這紙可是不能再用了?給我可好?”
“拿去就是了?!鳖櫿凉珊瓤诓杌厮?p> 他瞥了眼林文茵粘著墨點的指尖,便想起今早她來借紙時,信誓旦旦的說要給自己一份大禮。
但眼下看來,自己是得不到這份禮了……
顧正澤沒由的輕嘆了口氣,總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林文茵剛把紙仔細(xì)收好,就聽見了杏兒火急火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茵茵,你在家嗎?!”
顧正澤皺著眉頭就要起身離開,林文茵對他說:“沒事,顧大人您坐著,杏兒她知道您在這兒住著。”
許平跟著點頭,顧正澤這才不動了。
大門剛打開,杏子就一頭扎進(jìn)了林文茵懷里,淚那是連成串的往下掉,“茵茵,爹要打死我!你幫幫我吧!”
林文茵見狀趕緊扶住她,輕拍她的背,柔聲問她怎么了。
“我……我……嗚嗚嗚?!毙幼涌薜纳蠚獠唤酉職?,根本說不出來話。
亭子里坐著的兩個人也都聽見了,不免側(cè)目往這兒看。
許平覺得杏兒對林景天這個人有想法,自己又冒充人家,怕以后再出亂子,原本想避避呢,這下也不好走了。
他和顧正澤交流了下眼神,嘆口氣,起身走到抱著的二人面前,清了清嗓子說:
“先進(jìn)來吧,有什么話好好說。”
杏兒來的著急,沒注意到家里有其他人,聽到許平的聲音后有些驚訝的抬頭,抽泣著說:“景天大哥,你還沒走?”
“先不說這個,你快進(jìn)來?!绷治囊鹨娝豢蘖?,扯著她去亭子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