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了
“這就是嫡系的三小姐嗎?”謝梔霧跟著秋蘭身邊,突然感覺面前的光線被擋住了,聲源來自高處。
聽起來就感覺這人不怎么樣。
謝梔霧心里想,面上卻怯生生,一副不安惶恐的小白兔模樣。
“說話啊,難不成嫡系的小姐還是個啞巴?”那人說話愈發(fā)過分。
謝梔霧手攥了攥,張口要說話,卻只能發(fā)出幾個含糊的音。
那人嘲笑:“就這啊?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是連話都不會說的廢物呀?!?p> 在場一片寂靜,有人覺得他瘋了,有人對他是嫌惡,有人對他是無腦尊敬。
“好了,謝開學?!庇讶搜b模作樣攔了一下,“畢竟是嫡系,可不是你我可比肩的。”
“呵,”謝開學估計是被壓抑壞了,見人就狗叫,“話都說不清楚,還顧夫人的女兒,二當家的面子里子全叫她給丟盡了……”說著睨了一眼秋蘭,不屑道:“就這丫頭,是從窯子里買了的么?”
謝梔霧心里平靜道,這人可真沒素質(zhì),這么喜歡狗叫,將來要是有機會,一定將這人剁碎了喂狗,只希望狗不會嫌棄他。
秋蘭神色難看,欲開口,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沒規(guī)沒矩,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這么跟三小姐說話了。”
這道聲音一出,到不好說氣氛是更沉重了還是更輕松了。
反正弟子中一直擔憂看著小姑娘的人是實打?qū)嵥闪丝跉鈨骸?p> “大師兄?!?p> “大師兄?!?p> “大師兄……”
隨行弟子貼的近的打招呼。
大師兄一路頷首,直到走到謝開學跟前:“規(guī)矩不用我多說了,是我去稟告顧夫人,還是你自己去領罰?”
謝開學嚇得不敢說話,偏偏這人呵斥他:“說話!”
“我,我自己去刑堂……”謝開學先前被大師兄抽了一巴掌,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
“嗯。”他冷淡應聲,“都各自清點一下隨身行李,有沒有遺漏,一盞茶后就出發(fā)?!?p> 謝開學沒動作,他一想到自己剛剛的丑態(tài),看著這人冷淡做派,嫉妒得要死。
他只是旁支的孩子,樣貌天賦都不出眾,偏偏父母極好面子虛榮心強盛,非要他與嫡系相爭,他爭不過也就罷了,卻也比不過同為旁系的謝晚成。
他既恨父母,也更恨謝晚成。
如今聽聞嫡系三小姐要跟著去三杯土,謝開學心想著壓不過謝晚成難道還壓不過這廢物三小姐嗎?再加上前幾日歸家被父母責罰,怨懟之氣便撒在這瞎子身上了。
卻有個礙事的。
“還不走?”謝晚成瞥了他一眼。
謝開學嗤笑,轉(zhuǎn)身離去。
他一走,人群散漫了些,開始有了些聲響,不再是靜得叫人心悸。
秋蘭行一禮:“大公子,你怎么回來了?”
“我原先已經(jīng)偏安,風塵仆仆不太好看,本準備修正一晚上過兩日再歸家的,可顧夫人傳信兒告訴我命我?guī)ш犌巴錾4蟊龋蛉站徒形一貋砹?。?p> “如此,是我逾矩了?!?p> “無事,”謝晚成繼而面向謝梔霧,蹲下身子,溫聲道:“顧夫人說你叫謝啞是嗎?我是家主的嫡子,也是謝家弟子的大師兄。我叫謝晚成,我在外仇家不少,若你叫我大哥的話,你會有很多麻煩的。所以若你愿意的話,可以與眾弟子一起叫我大師兄。而且我受二當家所托,在此行之中要照料你的安危?!?p> 謝梔霧不說話,秋蘭開口:“小姐,扶桑大比我怕是不能陪你去,規(guī)定人人平等,不問身份不問尊卑,我若是去了會壞了謝家的名聲。大師兄向來光風霽月,有夫人打好招呼,他會好好照料你的。莫要怕?!?p> 女孩似乎這時候才聽進去,慢慢走出來,秋蘭牽著她的手抓住謝晚成的手,也沒有抗拒,很乖順。
謝晚成笑了笑,起身,一邊牽著這小姑娘的手,一邊背著新劍譜等待著一盞茶的功夫。
而謝梔霧則在玩味地琢磨那兩個字,謝家。
她這人,確實沒什么良心,除去人人必備的愛國情懷,她幾乎沒什么美德了。
顧夫人說,家族利益是首位?謝梔霧想了想,似乎已經(jīng)看到未來被逐出謝家的結(jié)局了。
謝梔霧無聊的走著神,在腦子里試圖側(cè)寫出謝開學和謝晚成的模樣。